“娘,萧登叔叔说爹要给他的娘子送宝物。”多多打断了明珏的思路。
“送什么宝物?”明珏暗哼一声,微微皱眉,她有点嫉妒温玉嫦。
“不知道,反正是宝贝。”
多多拉紧明珏的手,贴在明珏身上,小脸上透着委屈和紧张,他管萧怀逸叫爹,若他爹再有了儿子,是不是就不认他了?在他简单的思维里,他意识到自己要失去爹,很惊慌。他紧紧抓着明珏,身体不由颤抖,害怕有一天连娘也失去。
“多多,你这是干什么?”
“娘,我怕爹的娘子有了儿子,他就不要我了。”多多的声音里带出了哭腔。
“嗟,咱们还不要他呢?走,娘带你玩去。”
她心里好象压了一块石头,沉重、难受,还有一种难以承受之重。跟多多在院子里玩,她总是心不在焉,多多见她心情不好,情绪也很低落。
“多多,让凝梅带你去前院找伙伴们玩去。”
“娘,你是不是生气了?爹的娘子有了儿子是不是就不要我们了?”
明珏勉强笑了笑,拍着多多的头,说:“他要不要你无所谓,你这些日子不都一直跟着娘吗?有苏嬷嬷,还有田妈妈,我们都喜欢你,你还担心什么?”
多多重重点头,寻思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笑意,拉着明珏弯下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明珏会心一笑,拍了拍他的头,让凝梅带他玩去了。
想到温玉嫦怀孕,她的心里泛起酸涩,靠在床上,不由一声长叹。温玉嫦是萧怀逸的妻子,而她只是弃妻,一个被他休弃,从此背上弃妇身份的女人。
女人该恨抛弃他的男人,可她居然跟萧怀逸关系很近,真是奇葩。
她应该恨萧怀逸,是他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她以前也曾经这样想。可一想到不管人前人后,她的头都抬的很高,她就恨不起来了。有时候,她反而认为萧怀逸休了她是好事,若一直留在萧家,她即使有命活着,也没现在活得好。
她从不计较自己弃妇的身份,不管面对谁,温玉嫦当面叫她弃妇,她也不在乎。与萧怀逸亲密接触时,她也忘记了自己是被他抛弃的女人。
牙刷与男人谢绝分享,可她跟萧怀逸亲昵,不等于在分享别人的男人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自轻自贱,甚至很“肮脏”,与萧怀逸接触也成了她身上的污点,永远也洗不掉。而最初沾上污点,她浑然不觉,竟然还有点自得其乐。
萧怀逸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认为她自甘下贱?她心底涌起怒火,恨不得马上冲到萧怀逸面前,狠狠扇他两个耳光,把事情问清楚,解开心里的疑团。
冷静、冷静,有想这些无聊之事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赚银子呢。
她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头上压着枕头,翻滚了几圈,长吁几口气,强烈波动的情况慢慢平静。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早一天到来不是更好吗?
听说温玉嫦怀孕,伤心了?吃醋了?嫉妒了?或许都有吧!
有些想法本来不该有,现在意识还不晚,正好把那些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跟萧怀逸亲昵,跟他走得很近,说到底,是她的错,她没跟他保持距离,甚至经不起他男色的诱惑,那个男人是他的前夫呀!真是可悲可笑。
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的人是傻瓜,她以后决不会再做傻瓜。
她扔掉枕头,微微摇头,轻蔑一笑,她打开床头的密柜,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百宝箱。女人在为男人伤心的时候,数数自己的私房钱,心情马上就会好转。
无论前世今生,用钱财来治疗感情的伤,都是她屡试不爽的妙招。
金银珠宝、房田契约越来越多,只是番邦商人送的宝石又少了一颗。番邦商人共送给她十颗宝石,她送给周夫人一颗,自己用一颗去打了首饰。从湖溏游玩回来,萧怀逸跟她要了一颗,说要送一个很重要的人,并承认是女人。
听多多就萧怀逸要送温玉嫦宝贝,难道就是从她这里要走的宝石,这也太可笑了吧?宝石确实很珍贵,萧怀逸若用她的宝石去讨好温玉嫦,也太不要脸了。
明珏愤愤冷哼,把百宝箱收起来,心里交织着失落、气恼和嘲弄,许多有影无形的事情在她混乱的思维早已演化成证据确凿的事实,搅得她心神难安。
“九小姐,侯爷让萧攀来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明珏心中腾起怒气,问话的声音很大。
“侯、侯爷说他过几天要去漠北演兵,临行之前事多,就不来看你了。他大概九月中旬回来,等他回来给你带漠北的特产风味,让你等着吃,等着玩。”
“不用。”明珏沉下脸,见丫头怔怔看着她,问:“还有事吗?”
丫头见她不高兴,忙笑了笑,说:“贺强来了,说您给老太太信已经送到了,老太太没回信,只说让您有时间去青州郡看看她,她一直想着您呢。”
明珏怔愣片刻,吩咐道:“你把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叫来。”
“九小姐,叫所有人都来有大事吗?奴婢怕苏嬷嬷问,好答复她。”
“我要去青州郡看老太太,叫她们过来商量行程。”
萧怀逸要九月中旬回来,那时候她已经到青州郡了,什么特产风味?她才不稀罕。有一段时间不见,一些事情也会慢慢沉寂,下次再见面,即使生疏尴尬,也不是坏事,至少不会象现在不清不白,让人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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