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蓝露几个人的离开，大家也便觉得无趣。

　　因为余孜陌是她们的神话，俊帅的脸庞，高贵的冷咧，特别是打蓝球跳街舞的时候那淡淡的一笑，不知牵动多少女孩的心。当然，蓝露除外，谁叫她爸爸是这所学校的投资人，长得又漂亮又多金。而且跟余孜陌还是青梅竹马，她们老远看见他也只能故意似地擦肩而过，往往有些花痴的女生会因为这种触碰，开心的嘴角合不拢了而发出一阵阵低声尖叫。而他，竟然当着她们的面把那件白色短衣送给了她，她凭什么，长得一般而已。

　　于是更衣室只留下了连串的不屑声和全身湿透趴伏在地上的林宛素。

　　“哥，她们欺负宛素，小时候宛素被人欺负，哥哥都会出现在宛素身边，你说只要我掉一滴泪你就会不安，为什么，为什么我在这里哭你却没来…”林宛露看着身上破损的衣服，眼泪止不住地滴落在破了皮的手背上。

　　是的，她很平凡，平凡到在这群有着华丽背景华丽生活华丽面孔的女生中有如孔雀群里的野鸡，她应该乖乖呆在她的野鸡群里才对。

　　只是因为他，因为他叫孜陌，因为他跟哥哥叫着一样的名字，因为他有着哥哥的笑，她以为他会像哥哥一样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她以为他送她这件白色短衣是想告诉她。你还是纯白如雪，白色适合你的单纯，适合你的眼神，我希望白色永远是你喜欢的颜色，花花世界不是你要向往的，你就这样笑着最美！

　　这时，一黑一黄的两个身影冲进了更衣间，黄衣女孩跑在前面，高跟鞋跑落在身后，黑衣女孩摇了摇头便弯下腰拣了起来。

　　“宛素，你为什么要这样？”黄衣女孩同样地跪在了林宛素的面前，掠开她的发，长发下面哭红的双眼，以及破裂的衣服里透出的紫红淤印。

　　“是她们吗？是她们把你身上拧成这样，是她们撕破你的衣服把水泼在你身上吗？”

　　“伊佳，别再问宛素了，除了蓝露敢在学校这样，其她人也没有这胆量，我们还是把她弄起来到宿舍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不然会感冒的。”黑衣女孩扶起了林宛素。叫伊佳的女孩恨恨地踢了一脚身边的凳子。

　　“妈，外婆，我回来了。”林宛素乐呵道。

　　“哦，我们家素儿回来拉。”老太太从厨房里探出头，看着外孙女回来笑颜顿开。

　　“在干什么呢？亲爱的。”林宛素搂着外婆的肩。

　　“小尼子，你妈在那边呢，你黏错人了吧。”老人家刮着宝贝外孙女的鼻子严肃地说。

　　“妈，您也是我妈，您是我大妈，我妈是我小妈。”林宛素把头放在外婆的衣襟里磨蹭着。

　　宛素妈边洗着手中的菜，边打趣着“经素儿这一小闹，我到跟母亲大人平辈了。”

　　银铃的笑声冲破了小屋，温馨随处可见。

　　银色的月光透过纱窗印在林宛素清丽的脸庞上，一滴泪顺着眼角慢慢划落，更衣间蓝露的话语不断地重复着，“我算什么东西，其实我不是个东西，蓝露，我是个人。”

　　林宛素打开一个锁制小盒，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全家福。那里有爸爸，有妈妈，有外婆，有她，还有她的哥哥。

　　恍惚间，又回到了一年前。

　　那年，她快满十八岁，也是这样一个春天，也是这样一个月光柔和的夜晚。

　　因为爸爸和哥哥明天要出差，哥哥去舅舅的公司培训，要去两个月。那天……

　　兄妹两个从来没分开过这么久，林宛素拉着林孜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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