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儿,今天行动失败了,你有没有想过明天怎么见苏湘雪?”赶在城门下匙前进了城,快到客栈时,萧羽问道。
细君道:“她明日会进城来,你不是说洛阳王的游园会快要开始了么?我估计苏湘雪会留下来等过了游园会再走。”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苏湘雪一直都很想看看正宗的洛阳牡丹长什么样。洛阳王进贡到长安的牡丹花虽也是珍品,但毕竟因为隔了水土的,记得小时候洛阳王每次去皇宫见到那些牡丹都摇头叹息,感慨珍品流落到次品的地步;苏湘雪听到了就满心向往正宗的洛阳牡丹,那时候她跟她父亲吵过好多次要到洛阳来,她父亲总因自己与洛阳王不和而不敢放她来。”说到这里,细君对着萧羽一挑眉,“现在天时、地利都有了,你说,她会放过机会么?”转而又想到苏湘雪是因为和亲才经过洛阳的,神色不由暗了一分,复又抬头,“走吧,我们去这位皇伯父家看看,说不定能蹭一顿饭!”
天刚擦黑,洛阳王府中已挂起宫灯,燃起烛火。精致的琉璃宫灯将洛阳王住的正院映的亮如白昼,庭院里几十株盛开的娇艳牡丹衬托着院子主人的高贵身份。正堂的门开着,洛阳王刘谷正坐在主位上捧了一本书闲读,王妃陈氏坐在另一侧拿着绣绷子绣着什么,身侧陪侍这两个丫鬟。
陈王妃绣完一片牡丹花瓣后,抬头对丫鬟道:“去瞧瞧,今儿的晚饭怎么还没摆好!王爷一会儿还要出去办事呢!”丫鬟应了一声正要出去,院门外忽传来一阵疾呼:“父亲,父亲……”
洛阳王刘谷从书上移开眼睛,皱眉看向门外,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急匆匆地跑进来,洛阳王见他气喘吁吁全无气度,不由沉下脸来:“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后面有老虎追你不成?!”
这急匆匆进来的男子正是刘谷的次子刘浚,刚满二十岁,头脑简单,没什么心眼儿,遇事毛糙,刘谷对他的管教约束多有无奈,王妃却是捧在手心里疼着这个儿子。此时见他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忙撂了绣绷子起身:“儿啊,出什么事了?看你跑的这满头汗。”刘浚先前被他父亲一喝,立在门口不敢进屋了,大气也不敢喘,听母亲一问,悄悄拿眼觑向父亲,刘谷眼一瞪道:“快说,什么事让你慌城那样?”
刘浚一哆嗦,结巴着说:“前,前院,来了,来了俩人……”
刘谷皱眉,王妃却先开口问:“什么人,让你这么慌张?难不成是皇帝来了?”
刘浚伸手摸了把汗道:“不,不是皇帝,是,是……”
刘谷见他半天说不出重点,气的把书往桌上一拍,也起身到门口:“到底谁来了?你小子会不会流利说话?!”
“皇伯伯,是我!”婉转的声音将刘谷与王妃的视线从刘浚身上拉到庭院中,只见一紫衣少女笑盈盈地站在那儿,亭亭如静荷,满院盛开的牡丹也化作了陪衬。
“你?”刘谷看着这笑盈盈的姑娘,一时只觉的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姑娘兀自开口道:“皇伯伯不认得我了?我是细君啊!”
“君儿?哈,王爷,真的是君儿呢!”王妃欢喜地拉着刘谷的袖子说。
“细君?哈,果然是呢,我说瞧着眼熟,个子长高了,我差点认不出来,你……”刘谷突然想到宫里之前传出“江都公主被烧伤,在清和宫静养”的消息,不由得皱起眉来,眼前这算什么情况?
“皇伯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可以进去谈么?”细君见刘谷皱眉,便知他心中猜疑,当下提议道。
“好,快进来,进来说。”带众人回到正屋分宾主坐定,刘谷才注意到跟细君一起来的男子也坐下了,原以为他是细君的侍卫,如此看来却不是了。便那眼睛询问细君:“侄女,这位公子是?”
“皇伯伯,他叫萧羽,是我的朋友。”细君道,刘谷看出细君不愿多说,那萧羽也是一脸“生人勿进”的表情,便朝萧羽笑了一下又问细君:“你不是被烧伤了么?怎么不在清和宫静养,跑到洛阳来做什么?你皇兄知道么?”
细君扫了一眼四周,洛阳王妃便让丫鬟们都出去了,正屋的门也被顺便关上了。细君这才开口将实情讲了一遍,之前她在皇宫时是见过洛阳王和王妃的,知道他们的为人,所以对他们说了实情,“皇伯伯,还请您和伯母还有堂兄能为君儿保密,让君儿在民间多玩些日子!”细君说完后,略带了撒娇的语气对洛阳王说。
刘谷听完抚掌哈哈大笑:“君儿果然有胆识,颇有乃父风骨啊!哈哈……放心,五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们能不心疼么?你放心在洛阳玩儿,一且有我和你伯母安排,再说苏家已经覆灭,不会有人逼你和亲了!”
细君想到明天的事,又道:“多谢皇伯伯。皇伯伯,君儿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你只管说!”
“明日,阳雪公主的和亲车队就要进城了,皇伯伯能否安排我见见阳雪公主?”细君慢慢说出了自己今晚来此的目的。
刘谷沉吟道:“这阳雪公主和亲只是路过洛阳,按礼制,和亲队伍是要在驿馆住宿的,虽然由地方接待官员安排外围护卫,内卫还是和亲队伍里侍卫。这恐怕……”
“王爷忘了么?咱们颖儿后天不是要办游园会么,不如……”王妃见刘谷犹豫,便提醒道,她跟先皇后齐吟冰是两姨表姊妹,知道齐吟冰疼爱细君,故此对细君也多了几分关爱。况且陈王妃本就聪慧,又知道细君与苏家这段恩怨,非得亲见了苏家人才得安心。
刘谷得王妃提醒,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君儿放心,后天你堂姐要办个赏花游园会,我让她明日给阳雪公主送个帖子,想必她不会拒绝参加。到时候安排你们见面。”顿了一下,想到自己之前见过阳雪公主,那姑娘的性子高傲任性,又叮嘱细君道,“不过,君儿你要小心,我怕那阳雪公主会对你又怨恨,万一她要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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