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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四)出宫(下)

公主那婚事儿 竹珣 5256 2021-04-02 20:35

  这沁香斋一楼主要卖一些普通的字画,二楼卖的是一些瓷器,三楼就是一些名贵的字画瓷器了,还有一些雅间,专供那些大主顾,四楼则更不简单了,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据说是少主的朋友才能去的。

  文岫陪着细君在二楼转悠,刘源和文慕早到了三楼进雅间休息了。“文岫,你看,这个杯子好漂亮啊!”一个小单间里,细君捧着一个白色细瓷杯子道,文岫笑道:“是呀!看惯了皇宫里的奢华,在这里找找野趣也是好玩儿呢!你瞧,那个黄色的小鸭子多逼真!”细君抬头看去,却看到摆放那鸭子的架子左侧挂着一幅画,“咦?”文秀也发现了,俩人不由自主地向那画走去,文岫抬手摸了摸,“是干的!”那画上的人正是细君,是上次刘淇为细君画的那画的翻版,连背景装裱都一摸一样,若不是下方的印章不是刘淇的名字,她们还真要以为这画就是宫里那副了!话说当初,刘淇可是没有留名字的。

  文岫冲到门外抓住一个往三楼送茶的小二道:“叫你们老板来!”那小二没防备,吓了一跳,待看清顾客只有十多岁便不满地道:“小姑娘有什么事?”

  “听到没有!我说叫你们老板来!”文岫提高声调道,三楼雅间里刘源听声音示意文慕去看,文慕掀帘出来凭栏一瞧:“文岫,怎么了?”

  “哥,你们快下来!这里有问题!”文岫道,这一番嚷嚷,引的许多顾客开始侧目,老板见势,忙离了一楼的柜台,上楼到文岫前,文慕刘源比他早一步下来,“小姑娘,有什么问题,我们进去说吧!”

  待看到文岫走向的那个门,老板已经知道原因了,不由的暗自叫苦,他们进来的时候,他刚好不在柜台,不然,早就通知人将那画收起来了。眼珠转转,想着怎么解释……

  文慕刘源进门一看,细君还在那儿细看架子上的小玩意儿,松了口气,不是人出了问题!“哥,你看这画!”文岫皱眉指着画道。刘源也以眼神询问文慕,文慕看到画时心里一震,升起一股怒气,“徐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儿?沁香楼什么时候也开始干这个营生?!”

  徐老板赔笑道:“冯公子息怒,只因您上次裱的画一看就是高手所作,我家少主甚是喜欢,便临摹了下来,想学学那高手的画法……这……”临摹,可以,只是这画中人与原作者都是皇室成员。刘源冷声道:“即是想练习画法那我们就不多追究了,只是,还请徐老板保证,勿再将临摹之作展出,更不许售于他人。以免,惹祸上身!”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惊的徐老板一身冷汗,忙应声:“是,是……”谁知,还有更让他心惊在等着呢!

  “慢着!”却是细君开口了,“这原画的主人是我,这画上的人物也是我,哥哥,这事得要我说了才算!”三人暗惊,从未见过细君说话如此强势。徐老板这才看清那一身蓝衣的小姑娘与画中人确有八九分像,也许是他家少主画法不精,才没将人画得如原画中那么传神,可并不妨碍他认出人来,忙又赔笑道:“那姑娘的意思是?”不是他胆小,是他知道文慕的身份---丞相之子,太子陪读,那位紫金衣服的少年据说是冯家远亲,姓齐名远(刘源为了宫外行事方便,以母姓取的化名),这蓝衣小姑娘是头一次见···莫非是齐远的妹妹?正思虑间,人家开口了:“徐老板,若我没记错的话,大陵律法中关于临摹与伪造书画的规定是不一样的吧?!临摹者须在画上注明是临摹,而伪造者往往是将他人之作书上自己的姓名,这画……”

  “姑娘说笑了,这画确是我家少主临摹的,不是伪造!”那徐老板忽然挺直身子打断细君的话,语带傲慢。其实,伪造他人画作并不严重,无非以银谢罪,可是这关系到沁香楼多年的声誉,如此,只能不承认了!

  细君见他如此也不生气,直接走到靠窗的架子前,将最下面的小柜子打开,众人一看,里面竟满是画轴,徐老板又惊又气,“你……”私开藏柜!来沁香楼的哪个不知,这是要受罚的,除非那柜子事先是开着的。细君没理他,径自拿出两幅画轴,“刷”地抖开,跟墙上的那画一模一样!众人怒视老板,直盯的他冷汗涔涔,“不知徐老板认为我私开藏柜的后果与你家少主伪造本人画像的后果,哪个更重?”细君道。

  “这……这……”徐老板擦汗,愧呀!一把年纪被几个小娃娃的气场逼的如此狼狈。刘源一掀衣摆在凳子上坐下,以扇子轻敲桌面道:“徐老板,我们在等你的解释!”文慕走到另一边坐下,文岫将那小柜子里的画像都取出打开查看,不出所料大大小小都是细君的画像,竟有二十多幅。证物在前,徐老板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依旧道:“真得不是伪造,许是少主临摹完毕忘了标注···”

  “哼!”文慕一掌击在桌上,吓的徐老板一哆嗦,“徐老板是不是不想沁香楼再开门了?”

  “谁说沁香楼不想开门了?”一道温润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众人移目,见一银色锦衣公子优雅地走了进来,年纪比刘源他们都大,约在十七八岁吧,发束青玉银冠,朗眉星目,唇间带笑,手中摇着绘了墨竹的扇子,腰上挂着一块羊脂白玉方佩。徐老板见救星来了,忙行礼:“少主。”那公子点点头“你先出去候着。”“是”待徐老板出去,锦衣公子才浅笑着开口:“本人阮洛寒,沁香楼少主。不知几位的身份是……”

  既然人家已经报名了,文慕当即也站起身道:“在下冯文慕,这位是齐远。”又回身指着文岫道“家妹文岫……”略皱眉,该怎么介绍细君?“我是齐远的妹妹,齐竺”细君径自开口道。

  阮洛寒点点头道:“嗯,那我们算认识了,敢问齐竺小……姑娘,是哪位画师给你画的像啊?”温润的语调一点也不为自己的伪造事件解释,“先解释了伪造之事再说别的!”刘源皱眉道,这家伙真有心机。阮洛寒低头一笑,优雅地坐下道:“这画确不是伪造,是本人喜爱作者画法临摹的。本人保证不会将临摹的画作卖出去……老徐!”徐老板听到声音忙进来:“少主有何吩咐?”

  “去拿个火盆来。”阮洛寒道,“啊?是”虽然不解,但仍得按吩咐去办。细君道:“慢着,你想烧了这些画?”阮洛寒笑着点头,细君道:“那你临摹这么久不是都白费了么?”

  “你相信我是临摹不是伪造了?”轻笑,这小女孩心地善良呢。

  “嗯···你可以留着这些画,当然了,不准卖出去!”细君说,“还有,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什么损失?”

  细君皱眉:“反正就是有损失!”阮洛寒郁闷,都认可不是伪造了,怎么还有损失?另几个却知道,因为是皇室身份,所以不能直接说。“那好吧,你想得到什么补偿?”刘源等三人也看着她,只见她忽然俏皮一笑,指着阮洛寒手中的扇子道:“我要你的那个扇坠!”众人的目光移向扇坠,耳中却听到徐老板倒吸气的声音,扇坠很名贵么?的确,刘源是见惯了宫里的宝物,这扇坠确是上品,不过既然细君想要,说什么也得要过来!

  “哈哈……好眼力,这扇坠可不是一般的玉石啊!”阮洛寒边解扇坠边说,“这是乌波国特产的玉石,只有乌波贵族才有资格佩戴,乌波每年给大陵进贡的物品中就数它最贵了!”

  “那你是怎么得到的?”

  “这就不是姑娘该管的了!”阮洛寒说着起身将扇坠递给细君,细君看着手中椭圆形的翠色扇坠道:“哼,我才不管它是不是名贵,我只是喜爱它的颜色和样子才问你要的。嗯,这上面的篆纹是……萧-羽-吗?”

  阮洛寒笑道:“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静也识的这篆纹,难得啊!”

  细君一笑不语,只与文岫观赏到手的玉坠。

  “少主……”徐老板犹豫着,他替主人心疼那宝贝啊!更何况那东西还是……

  细君看出了徐老板的意思,拉住刘源道:“哥哥,我们走吧!”对着文慕一点头,起身,“阮公子,希望你记得自己的承诺,告辞。”

  走到门口了,细君忽然回过头来,笑着对阮洛寒道:“阮公子,若你真心想学那画的画法,以后,我可以再拿些她别的画作来给你临摹!”

  阮洛寒一喜:“真的?!”他就知这小女孩不会讹人。“妹妹!”刘源皱眉,声音里带着不满。“没事的,走了,哥哥!”

  马车上,细君一直看着手中的扇坠,文慕终于忍不住了,“细君,你这样做到底什么意思?”

  细君道:“没什么意思啊,你们觉得那阮公子像是会说假话的人么?我看他是真心想临摹淇姐姐的画才会那样说嘛。”

  “可是,皇姐从不将画随便送人,更不会让画作流落民间。”刘源绷着脸道,今日他有点看不懂细君了,宫里不缺小玩意儿,更不缺乌波国的玉石,为什么……

  细君撇撇嘴道:“民间有人喜欢淇姐姐的画有什么不好?再说,阮公子也不知道那画是谁作的呀?”

  “对了,细君,你是怎么想到给自己起名‘齐竺’的?”文岫开口将话题扯开,果然,俩男孩都两眼冒光地看着细君,细君笑道:“太子哥哥变成齐远了,我当然也不能用真名了,看到阮公子扇子上的墨竹就随口说了齐竺了,呵呵……”众人了然,刘源靠这车壁不再说话,文慕暗自皱眉,细君这一路上说了多少次“阮公子”了?文岫则跟细君说起了她府上的布置……马儿“嘚嘚”地在阳光下前进,街上行人依旧不多,他们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又到了丞相府后门。

  丞相府,到了午饭时间了,冯夫人接到丫鬟的回报说少爷小姐嫌天太热,不愿到前厅来用饭,叫摆到后院水云阁去。冯夫人同意了,他们并不知道后院还有一个太子和一个郡主。

  饭毕,丞相冯翼处理完公事,想着从沧州回来已经多日,还未曾检查过儿女的功课,便举步向后院行来,路上问一个端水果的丫鬟:“少爷和小姐此刻在哪儿?”

  “回老爷话,在水云阁会客。”丫鬟低首道。

  “会客?什么客?什么时候来的?”冯翼皱眉,明家的还是苏家的?

  “回老爷话,是齐公子和齐小姐,午饭前就来了。”

  “齐公子?”冯翼更不解了,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认识姓齐人了?这京城好像没有熟人姓齐啊。想着便向水云阁走去。待到了楼下,听上面传出的说话声,便明白了所谓的齐公子就是太子了,齐小姐呢?大公主吗?不对呀,大公主有病,是不会出宫的,难道···

  文慕兄妹正和刘源细君说笑着赶围棋子,忽听屏风外传来一声“臣冯翼见过太子殿下!”“爹!”文慕文岫惊道,起身,刘源也跟着转过屏风,扶起冯翼道:“丞相不必多礼,我今日是以齐远的身份来府上做客,不必行那些虚礼!”

  “是,那齐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我就不打扰了。文慕要好好招待客人!”冯翼道。

  “是,爹爹。”冯翼听完便点头下楼了,文慕和文岫都长出一口气,回到桌前,细君笑道:“冯丞相很严厉吗?你俩这么紧张。”“我以为爹爹又要说刘源不能随便进出大臣府中了呢,呼---还好还好,爹爹这次什么都没说。”文岫道。

  “那是他刚才说是以齐远的身份来做客的,不是太子好不好,爹爹当然不会干涉我们在这里会朋友了。”文慕笑道。

  “对,对,呵呵……我们继续完儿吧!”文岫和细君拍手道。

  其实他们只猜对了一半,冯翼之所以没有打扰他们,是因为,刘源扶他起身时,他看到屏风后的身影不是刘淇大公主,在皇家宴会上,他见过刘淇大公主,能称上“齐小姐”的,那么只有是江都郡主了!这是个麻烦的事,他不能随便开口,以免坏了以后的事。

  文慕文岫在后门送走刘源细君后,就被父亲叫到了书房,先询问了功课,又问了今日所发生了事,俩人都实话实说了,最后,文岫先出了书房,冯翼才对文慕道:“慕儿啊,爹今日遣走岫儿,是要告诫你一句话。”

  “爹爹请讲。”

  冯翼深吸一口气道:“以后,不许你再接近江都郡主!”

  “什么?为什么?”文慕大惑,什么意思?不准接近细君?

  “慕儿啊,江都郡主被接进宫,就是为了替刘淇大公主和亲啊!你且不可与她走的太近,一面将来惹祸上身!”

  “和亲?!谁要和亲?哪个国家提出和亲了?”文慕大声道,胸中不知不觉间已升起一股气。

  冯翼叹了口气道:“现在是没有,但不代表将来不会有,你看那西边的西慈国,五年前那一战后,可曾甘心过?西北乌波国,东北玁狁……唉!皇室只有一位公主,别说是有病的,就是没病,皇上也不会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出去啊,那江都郡主就是替身啊!慕儿,且不可……陷的太深啊!”

  文慕忽然觉得心一阵痛,原来,明恪的话是真的!呵,枉自己和明恪一般大,看事情却不如他,可是,细君已经很不幸了,真的还要被送去和亲吗?

  夏日日暮的风还带着温度,可是文慕却觉的冷,这皇室真的都没有温情么?对了,文岫,会不会,将来自己的妹妹也要被赐封公主,去往边疆和亲?文慕站在水云阁下的水边,呆呆地望着水中倒影,直到天色昏暗,冯夫人来唤他用晚餐。“这夏日,很闷人呢!”文慕对着暮色长呼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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