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天鱼坐在床边看着不停流泪的亦惜,她就只是流泪,什么都不说,零天鱼也什么都不说,心疼的撩了撩她额前的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突然亦惜抱住了她,沙哑的说道:“天鱼,我的心好痛,好痛,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清歌的武功废掉了一半?”零天鱼怔了怔,亦惜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不成是决清歌出了什么事,否则他绝对不会告诉亦惜的,她想了想,“恩,我知道。我为决清歌疗伤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亦惜还是哭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现在才知道,他的武功因为我废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他。”零天鱼拍了拍激动的亦惜,“亦惜,这不是你的错,他根本不怪你,爱情这种事当你陷进去了没有谁对谁错,如果真要说,那两个都是错的。他爱你,他宁愿要你不要武功,你是他这辈子的至爱,你别这个样子了好么?”亦惜听到她这样说哭得更凶了,什么都不说,只是抱住她狠狠的哭。
可能是哭得累了,心也伤透了,亦惜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去了,但是眼角还是不停的有泪渗出来。零天鱼看着这样的亦惜,外伤的痛她可以治好,但是心里的伤,她无能为力,替亦惜盖好了被子,自己却不睡,生怕亦惜再出什么事。
英抒一听说昨夜亦惜的事,一大早和依雷就赶忙跑到零天鱼的房来。亦惜此时还没有醒,还在沉睡,英抒走进她,抚了抚自己宝贝女儿的脸,她瘦了,真的瘦了,英抒的心都揪成一团了,她还没见到亦惜这个样子过,她一直以来都是笑着,给家里人带来了很多欢乐,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亦惜,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充满了悲伤。
依雷也看着她,她的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也是一阵心疼。亦惜的睫毛颤了颤,感觉到有人碰她,就张开了眼睛,英抒担心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她低低的唤了声,“娘,”英抒叫依雷打了杯水来,递给她,“乖女儿,先别说话,起来喝些水吧。”亦惜点了点头,坐了起来,接过英抒手里的杯子,喝了起来。她的眼睛因为昨夜哭了太多太久的缘故,现在很肿,英抒看着更是心疼。
过了一会,亦惜对着英抒笑了笑,“娘,女儿想再吃一次您煮的桂花羹,好么?”英抒点着头,有些哽咽道:“好,好,你想吃什么娘都给你做。”说着和依雷出了门向厨房走去。亦惜叫了旁边的零天鱼,“天鱼,昨夜谢谢你,你一晚都没睡吧,辛苦你了。”零天鱼拿了张帕帮亦惜擦了擦脸,“不辛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就只能在旁边陪着你了,别忘了,我们可是姐妹哦。”亦惜看着零天鱼娇美的脸庞,轻轻的笑了笑,任由她帮自己擦着脸。
不久,英抒和依雷就端着煮好了的桂花羹进来,亦惜想自己起来吃,但是被英抒制止了,“乖女儿别动,娘来喂你。”说着就端了过去,英抒一口一口的喂着亦惜,亦惜的心里很感动,“还是娘弄的好吃,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到。”英抒听着心里很难过,脸上却笑着,“乖女儿,不管你在哪儿,只要你想吃,娘就为你弄。”
看着眼前的情景,曾经也有一个人在自己受伤下喂自己喝药,可是他现在却为自己伤得那么重,想到这里,亦惜的泪又流了下来,英抒见状着急了,用手帕为她拭去泪水,“乖女儿,别哭了别哭,你不愿嫁就不嫁了。”亦惜知道自己的情绪又来了,摇了摇头,“娘,我没事,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们。”
亦惜把桂花糕吃完了,下床来,“娘,我想和天鱼出去走走。”英抒点头答应,她就拉着零天鱼走了出去,“也叫上风姐姐吧,我想和你们两个说说话。”说着就往风璃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风姐姐,可以和我出去走走么?”风璃一听到是亦惜的声音,急忙把门打开,“好,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亦惜笑了笑,就和她们两个一起走了出去。
走着走着,来到了洛水边,“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能给我一种很安静的感觉。”说着走到水边用手拨了拨水,天气已有些凉了,碰到水的时候有微微的冰冷。风璃和零天鱼也走过来蹲在她的身边,也和她一起拨着水,零天鱼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的感叹,“这里好美啊,简直是画出来的。”风璃也点头表示同意,亦惜嘴角动了动,“这里也是我和清歌定情的地方。”
说着傻笑了会儿,想到了那日的情景,再想到现在的情况,叹了口气,“他是我唯一爱的男人,现在是,以后也是。”零天鱼听到她讲得那么坚定,“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夜云?”这句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说错了,可是亦惜却还是笑着,“也许这就叫做天意弄人吧,我和清歌的缘分已尽。”
这时一阵风吹来,也把亦惜心里的沧桑吹乱了。她们三人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天鱼,风姐姐,今生有幸识得你们,是我最高兴的事,谢谢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风璃和零天鱼同时抓着亦惜的手,“我们也是。”
她们三人就这样聊着,也到了晚上。站起来要准备回家时,亦惜故意支开零天鱼,对风璃说,“风姐姐,我知道爹已经在查这件事了,可是夜云不会让爹发现,纵使爹发现,那也已经晚了,我已经嫁过去了。我不想让爹再劳累了,只要我在,夜云就不会对我们家怎么样,所以我不想让爹知道这件事,风姐姐,你别告诉我爹好么?”风璃难为的恩了一声,“谢谢,风姐姐。”
说着就走回了家。回到家里,全家人都在了,都盯着桌子上的那套火红嫁衣看,亦惜也看到了,该来的还是来了。英抒看到亦惜回来了,走到她身边,“乖女儿,这个是夜云刚派人送来的,你不想穿就不要穿了,娘马上把它扔走。”亦惜安慰她道,“娘,女儿都已经答应人家了,现在不穿,明天也一样要穿的,试试也好。”
她走到嫁衣的面前,拿起来,披上,这件嫁衣红得像火一般,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娘,我穿起来好看么?”英抒已有些泣不成声了,只能点着头,“爹,你说呢?”火应雷温柔的说道:“我的女儿是天下最美的。”说着也有些哽咽,她走到火亦烈和火亦唤的身边,“大哥,二哥,爹和娘就交给你们照顾了。”他们就只有她一个妹妹,怎么说都会舍不得,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恩。”
夜家。屋里站着两个人,都生得一样俊朗。“二哥,你真的要这么做么?你让她恨你也没关系么?”夜风站在夜云的身后,先开口。夜云转过身,“无所谓,我只要她在我身边。”夜风有些无奈,自己的哥哥性格是怎么样的,他很了解,“那,你要把决清歌怎么样?”
夜云冷笑了几声,“我要他看着我和她拜堂成亲。”夜风摇了摇头,自己也只能私下照看着决清歌了。夜风已没有什么要说的,只能走出了房门,刚走出去,就见到柳河情哭着冲进来,她用手捶着夜云,歇斯底里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娶她,我为你做得不够么?我不惜和她反目成仇,都要站在你这一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夜云冷眼看着他面前的柳河情,一把抓过她的手,厉声道:“我就是要娶她,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也没有要你帮我,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说完把她撂倒在地上,夜风就冲到柳河情的身边,“二哥,你怎么这样对她,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的啊。”夜云看着地上的两人,什么都不说,冷哼一声就出了房门,只听到柳河情的哭声,“我明明爱他那么深,可是为什么他都不认真的看过我。”
夜风抓着她的衣袖,柳河情却更激动,甩开夜风的手,“你放开,不要管我。”越哭越伤心,夜风很心疼她这个样子,马上一把把她拉入怀里,“你叫我怎么能不管你,他不要你我要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我这辈子都要你。”
柳河情怔了怔,但还是哭着,夜风抱着她更紧了,“别怕,我会在你身边。”夜云一个人走到莲花池边,她原来也站过这里看着莲花,她那么安静,那么脱俗,就像是莲花仙子,濯清涟而不妖,“亦惜,明天就可以娶到你了,我要好好的爱你一辈子。”说着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一个他只会对她笑的笑容。
一大清早,就有一队敲锣打鼓的人吹着喇叭往火家走来。火家,亦惜房内,英抒,依雷,零天鱼,风璃都在,帮她梳妆打扮。亦惜的头发很长,散在背上,任由英抒打理。“乖女儿,娘为你梳头,让你能一切都顺顺利利的。”亦惜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脸尖了不少,也褪去了以往的稚气,长长弯弯的睫毛下,有一双湖一样清澈的眼睛。
英抒为亦惜弄好了发髻,她要让她的宝贝女儿今天成为最美的新娘,依雷为她画眉,抹胭脂,弄好了,在铜镜里出现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小姐,你好美。”风璃和零天鱼也说了句,“亦惜,你今天真漂亮。”亦惜却是在笑,从今天醒来,她就一直在笑,但是看在每个人的眼里,她的笑是多么的千疮百孔。零天鱼和风璃为她披上嫁衣,她却跪在英抒的面前,“娘,女儿不孝,以后不能再照顾你老人家了。”
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英抒忙把她扶起来,“乖女儿,别这么说,娘知道最孝顺的就是你了,今天出嫁,可别哭了。”亦惜抱住了英抒,“好了,乖女儿,盖上头巾吧,接新娘子的队伍准备到了。”亦惜点着头,由她们领了出去,火亦烈和火亦唤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因为他们根本查不到为什么亦惜会答应嫁给夜云,但是能肯定的是夜云对亦惜做了什么事,才让她有如此决定。
他们见到亦惜从屋里出来,走了过去,火亦烈对着她隔着红盖头道:“亦惜,你现在不想嫁还来得及,大不了大哥出去和他打一顿,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亦惜的心动了动,她的大哥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好感动,她很想见大哥和二哥最后一面,把红盖头扯了下来,“大哥,你能那么对我说,我很感动,但是长大了总是要嫁的。二哥,我会想你的。”
当她扯下盖头的那一霎那,他们有些怔住了,眼前的这个亦惜,很美很美,美得叫人心碎,“亦惜,你今天好美。”火亦唤脱口而出,她笑了笑,“谢谢二哥夸奖。”随即又把盖头盖了起来,迎亲的队伍也到了门口,门外热热闹闹的都是人,这夜家和火家的联姻,可算得上是天大的事情了,当然有很多人来凑热闹。
夜云下马,走进火家大堂内,他看到一身火红嫁衣的亦惜,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走了过去,他等的这一天终于来了,要娶到她了。夜云对火应雷和英抒鞠了一躬,再怎么不情愿,英抒也放开亦惜的手交到夜云的手上,火应雷看着夜云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了屋里,英抒对着夜云道:“夜云,你要好好照顾我们家亦惜。”夜云恭敬的回了句,“请放心,我会好好疼她的。”说着牵着亦惜的手走出了门外,留下后面欲哭无泪的众人。
亦惜被夜云牵过手的那一刻,眼神里有了一分坚定,让人猜不透的坚定。不知道夜云的马是千里马还是万里神驹,只过了一天就到了夜家,进到夜家,堂上坐的是夜麒,这时的夜麒已不是当日她见到的那个夜麒了,白发苍白,眼神呆滞。
夜云领着亦惜走进屋里,旁边都是人再重复的那句:“恭喜夜少爷。”这句话听在亦惜的耳朵里竟是那么的刺耳,旁边的司仪提起声音,“请新郎新娘对长辈行跪礼。”亦惜一听就知道这声音是夜风的,夜风啊夜风,想不到我们再次见面竟是这般场景,造化弄人啊。
夜云和亦惜跪了下来,夜风继续道:“一拜天地。”他们两个就对着天拜了拜,“二拜高堂,”他们就转回身对夜麒磕了个头,“夫妻对拜。”喊到这里时,亦惜的身子不愿转过来,可是一想到决清歌和家人,还是不由得不转,她低了低头,和夜云拜完了堂,“送入洞房。”马上有两个丫环过来搀扶着她进到房里。
这一幕有一个人在天花板上透过缝隙看得一清二楚,他被点了哑穴,锁住了琵琶骨,浑身无力,但是还是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着:“不,亦惜,你不要嫁给他,不要。”说着心痛难忍,眼眶红了,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在他依然那么出尘的白衣上,宛若一朵鲜红的蔷薇,那么的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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