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恭喜你了,我和微之三日后便要回鼎北侯封地延州了,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诶?这么快?”欧阳明很是诧异,有什么事情这般焦急?
“君儿随我回去拜祭祖宗,路上需要不少时间,尽量早些出发比较好。”
司墨昭代替她向三人解释道,白楚歌深知他急着回去不仅仅是这样的原因,恐怕和最近那几个人蠢蠢欲动有关,还是不想放弃吗?
鼎北侯的位子岂是他们能够肖想的?当初他不赞同墨昭放他们一马,留下他们的性命,俗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呐!
偏偏他因为自己父亲的以死相逼放弃了最后一击,留下了隐患,说起来,他对于父亲的孺慕之情还是很深的吧?
毕竟那是他一直以来期盼的,尽管他面上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态度。
他微微叹了口气,心情一瞬间沉重起来,父不父子不子,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
“哦,也是呢,我们现在这里祝你们一路顺风了。”
世上无不散之筵席,风君遥不再是四年前那个带着他们祸害帝京,四处为非作歹,一同上青楼逛楚馆的小小女孩,她成长了,始终是要嫁人的,他们亦是要娶亲的,所幸她嫁的人非常好,这就够了,他们这些做朋友的,自然更放心。
几人撇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闲谈近日来帝京的轶事趣闻,一时间其乐融融,笑声不断。
是夜——
“微之美人,你着急回去除了拜祖之外,恐怕还有别的事情吧?”
君遥斜躺在床榻内侧,欣赏着眼前的美人换衣图,白皙光滑的肌肤在微弱烛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浅橘色的光芒,凭白的多上了几分魅惑。
“是那些个兄弟的事情,我虽然重创了他们,但并没有完全的杀了他们,只是剥去了他们的势力还有能力,想不到这个地步他们还敢心存妄想?”
司墨昭径自走到床榻前,掀开被子睡了上去,揽过她的肩头,淡淡的说。
“你当初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心狠手辣如他,怎么会不明白留下后患给自己即将带来的麻烦?否则世人哪会称呼他蛇蝎男子?
“如果,我告诉你,是因为一个人才放过他们的,你信不信?”
“你父亲鼎北侯?”她扬扬眉,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呢!他以死相逼要我放过他们,我能怎样?眼睁睁的瞧着父亲被我给逼死?冠上不孝的罪名?”
“不,你绝不是那种在乎名声的人,从你的行事作风可见一斑,你是不是……”她的话语略略有些低下去,生怕伤到他:“还是渴望父亲的重视,父亲的爱?想要享受普通人的天伦之乐?”
司墨昭揽着她的手臂僵住了,更令她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伸出手抱住他的胸口:“没关系,你的父亲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呀!以后我们生了孩子,不是一样可以享受天伦之乐?我相信你会是个好父亲的。”
“谢谢你,君儿。”司墨昭第一次在她面前流下了眼泪,泪水溅在她的手背上,形成一朵朵泪花,素来坚强沉稳,狡猾阴险的鼎北侯世子,哭的就和小孩子一般。
这些年来的苦他不轻易与其他人诉说,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白楚歌亦是如此,他放开了心,在这个他最爱的女子怀中哭泣。
“昨天你哭成那样,居然眼睛也不肿?”一早起来,君遥打量着已然梳洗完毕的红衣美男,有些惊讶的开口。
“君儿你说的是什么话?要是我眼睛真的肿起来,你让我如何出去见人?起码我是鼎北侯世子。”
司墨昭哭笑不得,听她的语气是巴不得自己双眼红肿呢!
“你昨天半夜消过肿了?”她能想到的,唯有这么个答案。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了!不是还要去见岳父母么?你还不快点起来?就你起的最晚!”
他摇摇头,拒绝了婢女的服侍,拿起她的衣衫走上前,细心地为她套上一件件衣服。
接着又把她按在梳妆台上,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头发中灵活的穿梭了几下,简单又清雅的发髻出现在他手里,最后插上一根玉簪,看的侍立旁边的婢女一愣一愣的,天哪,她们家世子这也太有才了吧?
君遥不是第一次领略微之美人的束发水准,以前在演武学院早晨起来她的头发皆是由他打理的,比起婢女的一惊一乍,她算得上非常淡定。
待她洗漱完毕,两人同时步出房间,大厅中白楚歌又已经坐在餐桌前,他抬头看了看两人,忽然目光顿住了,视线一直流连在君遥头上不离开。
“怎么了?我头上有东西?”她瞧着白楚歌,问道。
“不是,今天早上是不是墨昭给你梳头的?”他眼眸噌的亮了好几瓦,眸子中一闪而逝的是八卦的信息,嘿嘿,墨昭很少为人梳头的,更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擅长梳女子的发髻,他对风君遥够好的!
“那又怎么了?”君遥颇感好笑,有必要反应这般大?和刚才的那个婢女一模一样。
“哎,墨昭是真的栽在你的手里了。”他笑眯眯的看着君遥身边的自家发小,陷得太深了!注定是拔不出来了。
“我乐意,你有意见?”面对对方略带威胁的话语,白楚歌相当识相的摇摇头,语气中是满满的谄媚。
“哪能啊?我是没有意见的!吃饭,吃饭!”
经过昨日的教训,他深深懂得了成亲的男人,尤其是升级为丈夫的男人更不好惹,你惹他或许没什么,但万万不能惹他的妻子,否则下场就是昨天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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