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珏怔了怔,他抱着隐隐的念头,会不会风君遥选择他?如果是这般,再好不过了。
作为当事人的君遥表示鸭梨很大,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柔情中不缺胁迫的眼神,一道充满希冀的眼神,浑身不自在。
风夫人自然看破了她的难处,她温婉一笑,拍了拍君遥的肩膀,越过桌案站在她面前,直直对上墨北影,以及北辰擎,其他朝臣的神情,道:“陛下说错了,这婚事的决定权不在小女的手上,是在民妇与夫君手上,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让女儿嫁给谁便要嫁给谁,民妇和夫君刚才商量过,我们同意鼎北侯世子和小女的婚事,择日可以成婚,到时希望陛下可以到场。”
既然遥儿为难,不妨他们做这个恶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道理能够堵住许多人的口,墨北影也不会因此和君遥结下梁子,心生怨恨,要怨恨冲他们来吧!
北辰擎想不到事情会变化到这般局势,他眯起眸子,冷冷的打量着风世元夫妇,他们破坏了他的计划!
墨北影深深的望了君遥一眼,她是这么认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哈哈,好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总算是明白了,他轻轻笑了,仿佛烟花散开前的那一份绚丽,可周身弥漫着悲哀的味道。
“东帝说的是,我放弃这门婚事,我祝贺鼎北侯世子和风小姐百年好合!”
他的声音很轻,就似断流的泉水,一点一点呜咽着然后消失在山石之间。
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一场美梦嘎然而止,然后变成了一场噩梦。
笑着走近君遥,带着骄傲与嘲讽的眼神,恰到好处的鼻骨,展开优雅弧度的唇,他的脸慢慢靠近,悸动的心脏让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直到他的唇停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道:“我发誓,如果还有人像你这样让我疼痛,我一定会杀了她。”
干净利落的转身,不再有眷恋,从此以后我们是路人,我们再无交集!
君遥望着他的北影,睁大了眼睛用力地看,却看不见她想看见的。
你发誓,如果还有人像我这样让你疼痛你一定会杀了她。
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人不会再有了。
不知道寿宴是什么时候散去的,君遥双手紧紧抱着胳膊,她一瞬间感到很冷,冷的透入骨髓,连带着整颗心结了冻。
她不爱他,把他看做朋友,这最后一丝的朋友之谊断了,为什么?她会有内心荒芜的感觉?她欠了墨北影,这辈子都还不起。
司墨昭很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君儿,她的眼睛该一直看着他,不是放在别人的身上,墨北影你在最后一刻让君儿忘不了你?呵呵,你不会成功的,她的心是我的,绝不给你留下一丝一毫的地方,绝不!
伸手揽住少女,他捧着君遥的脸庞,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你无须为此内疚,这不是你的错,长痛不如短痛。”
她怔愣的抬头,静静的瞅着眼前的男子,那一双眸子,乍看,如冰雪般清冽,瞳仁深处,却有迷一样的冥黑忧悒,最里面是少有的惘然。
“我和你父母定下了婚期,四日后,是我们的成亲之日。”
他松开手,没有留恋,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思考,那么他不会逼迫她,但四天的时间已足够,四天之后他不允许她再有其他人的影子。
步伐悠然的走出宫门,深紫色的身影挡住了他。
司墨昭扬了扬眉,浅笑盈盈的看向冷然的男子,傲然的问道:“墨太子,有何指教?”
“司墨昭,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北辰擎赐婚于你?你太卑鄙无耻了!”
“我卑鄙无耻?”他不怒反笑,像是在笑他的无知,又像是在笑自己的成功,使得墨北影的怒火更是上涌了几分。
“墨北影,要说起来我得谢谢你和宇文珏才是,如果不是你们,我岂会如此轻易的被赐婚?”
“你这话,究竟是何意?”墨北影皱起眉,冷冷瞪着他。
“哦?原来你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倒是有些可笑了!”
司墨昭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此时的他倒有些张牙舞爪的感觉,少了在君遥面前的从容优雅,对于自己的情敌,他一向是像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怎么能打击人怎么来。
“我是最先上奏折的,接着是宇文珏,最后是你,若你们不提出,也许北辰擎不会这么快下决定,正是你们才让他决心同意我的请求,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们。”
本来隐在暗处的宇文珏表情微不可见的一震,他无意中看见墨北影等在宫门口,想来他是准备找司墨昭,他抱着看好戏的心理,没想到竟是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他细细思索起来,依然想不通北辰擎最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这般做?
看来他得想办法找到其中的缘故,他忽然有种预感,或许揭露出最深层的秘密,是极为惊人的,是个震慑人的真相!
“即使这样,他仍旧选择你,为什么正是我们的提出婚约,他一定选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君儿是我的,你想和我抢?注定是失败的!”
唇角一勾,俊雅男子琥珀色的眼瞳闪过一抹邪恶,夹杂着些许暗讽,墨北影暗自告诫自己别冲动,他觉得很想一拳打上去,打得这个男子鼻青脸肿!
“你想打我?可惜啊,你不能打我!”司墨昭早就读到了他的所有心理,只要他愿意,他能够看清任何人的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宇文珏自认为掩饰的很好,可遇上了他,那点小心思还是收起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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