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诚。”萧氏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幽幽的看着傅良诚,“你对我可曾有过真心?”
她目光不错的看着傅良诚,生怕漏过这期间的一分一毫。
傅良诚似是没有想到她突然间会问这话。真心?或许是有的吧,在她初嫁来小意温存的那些日子,在她为忠义候府带来一次又一次的盛典时,在她……是什么时候起,他突然觉得这些淡了呢?是她将桂玉送上他的榻时?还是那年傅子承落水?又是……
良久。
就在萧氏几近绝望之时,傅良诚缓缓的开了口。“应该有过的吧?兰言她也是我的孩子。”
萧氏忽的就觉得眼前一阵模糊,不待她反应过来,大片大片的泪水便糊了上来,使得她看不清此时的傅良诚是何种神情,尽管她努力的想要睁大眼,可是那该死的泪水却是一阵接一阵的往外涌。
“筱盼,我们就不能好好过么?”傅良诚看着眼泪流得稀哩哗啦的萧氏,难得的柔了语气,“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萧氏轻声的笑了笑,未几那笑声却是越笑越大。
傅良诚也不阻止她,只是那样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笑得眼泪横飞。
“可以的。”萧氏轻声道。
傅良诚一喜。
萧氏看着傅良诚那喜盈盈的眸子,凉凉道:“只要你将白氏那个贱人打杀了,再将傅兰欣那个贱人也给我打杀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
“疯子。”傅良诚狠狠的呸了一口,再不做停留转身便走。
屋里的萧氏却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捂了脸,咬了袖子,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嘶嚎。她到底求的什么?又求到了什么?
“夫人。”被萧氏派在外面的夏妈妈匆匆的跑了进来,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萧氏,“夫人这是何若,身子是自己的啊。”
萧氏攥紧了夏妈妈的袖子,“香芹,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萧妈妈听着她一声接一声的悔,只听得心口如刀割般痛。她的夫人,那般要强的夫人,终于向命运低头了么?
“夫人,不值得的,不值得这般作贱自己。”夏妈妈哽了喉咙一声接一声的劝着。
“是的,是不值得的。”萧氏停了嘶喊,痴痴的看着桌上那一对犹如泣血的红烛,她的人生已然毁了,她又如何能甘心的看着始作俑者的快意?“香芹,我要你做一件事,做完这件事,你便去我陪嫁的庄子里,那里都是些老人,你不要再回来了。”
“夫人……”萧氏错愕的看着萧氏,哆了唇道:“夫人,你要做什么?”
萧氏掀了掀发白的唇,冷冷的笑了起来。夏妈妈看到那个笑,只觉得从心里生起一股森寒。颤了声音,“夫人……”
萧氏附到夏妈妈耳侧,轻声的言语了几句。
夏妈妈一脸的惊色,嚅嚅道:“夫人,你这是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么?”
萧氏冷笑,“我这一生早赔尽了,再赔一次又如何。”冷了声音道:“香芹,我唯一能信的,便只有你,你敢不敢做?”
夏妈妈红了眼眶看着萧氏,“奴婢的命是小姐给的,奴婢只是舍不得小姐。”
萧氏脸上阴鸷的目光便有了淡淡的松动,她垂了头看着两鬓隐有斑白的夏妈妈,泣了声道:“是我害了你,当年若是同意放了你出府,你也不会年纪轻轻的便守了寡。原本想着,跟着我,你这后半生也有个倚靠,谁曾想……”却是哽了喉咙再也说不下去。
“小姐,不怨你,奴婢从来就没怨你。”夏妈妈一把扑在了萧氏膝前,哭着道:“小姐,你想开点吧,大不了,我们回太师府,不必……”
萧氏凄戚的摇了摇头,“香芹回不去了,我们没地方可去。”
夏妈妈还想再说,萧氏摇了头,“你下去吧,只记着,一切安排好了后,你便找个理由去庄子里住着。”夏妈妈还想再说几句,萧氏摆了手,“我累了,让我好休息一下。”
三月的中旬第一天,燕京城里来了第一批由淮州过来的难民。
至此皇宫里的独孤楚才知在淮州竟然发生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洪灾,可恨的是淮州知府隐瞒不保,错过了最佳救灾时间。而随着第一批灾民的涌入,燕京城外的乱葬岗上每天都会多了几具尸体。
与此同时,华掌柜的百合堂也悬起了义诊的横幅。药材在得力人手的安排下,源源不断的运往燕京城。一时间,百合堂声名雀起。与此同时的是,燕京城里死亡的人数陡然有上升的趋势。
最先发病的是那批灾民,其次便是街中乞丐,再其次便是城西柳花合同和豆腐胡同这种贫民较多的地方。
百里念茹这些日子一直等着元枫的信息,可是左等不见,便想着,或许事情不像她想的那般简单,而候府这种沉于表面平静之下的风起浪涌,让她每锐的感觉到,萧氏必定会有动作。不由暗忖,是该将章氏和傅子玉摘离候府的时间了。
于是,在某个夜里,百里念茹脱离了田氏,拐了几个弯后进了章氏的兰若苑。
“六小姐。”章氏一见百里念茹连忙迎了上去。
百里念茹乍一见章氏,发觉她又憔悴了不少,脸色也很是难看。不由心下一阵内疚,本来她便知晓章氏生来胆小怕事,让她在这般明知有事却无能力的环境中生活,那不是在磨她的命么!
“姨娘,能不能派人将三少爷请过来?”
章氏闻言一喜,“六小姐可是想到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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