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宫沁儿喜滋滋地抱着战利品回府,得意忘形的她完全忘了自己是什么打扮,大摇大摆地就往里面走。
“沁儿!”
一声低叱,宫沁儿抬头,就见宫行文黑着一张脸,他身后站着有些无奈的宫知书、云淡风轻的宫钰儿、嘴角带笑的宫梅儿以及做鬼脸的宫知礼和宫娴儿。
宫沁儿一看这苗头,就觉头皮发紧,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还敢跑?”
宫行文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宫沁儿的衣领子就往里面拎,跟拎只小猫似的。宫沁儿扑腾了几下,然后哀怨怨地瞅着宫行文,无果后用更哀怨的眼神瞅着宫知书,宫知书咳嗽了两声,转脸……再看其他几个人,都无视她的哀怨。
怒!
一帮子没有兄弟姐妹情的!
林中瞧着形势不对,刚想出头,就听身后一声怒吼:“臭小子,你给我滚回来!”
脖子缩了缩,林中无奈,只得耷拉着脑袋朝自家怒火中天的老爹走去,心说不是我不想救,只是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吱呀——”一声,宫府的朱红漆色大门缓缓闭上,眼前投下的阴影让宫沁儿一颤,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
木制的灵牌呈阶梯型摆放,淡淡的香烛味,袅袅的青烟……宫沁儿低头跪在地上,小脑袋点啊点——
“砰——”
“哎呦!”
脑袋撞地上了。
揉着隐隐有些泛青的额头,宫沁儿嘀咕道:“不就是去了趟赌坊么,用得着家法伺候?”
环视一圈肃穆的灵堂,宫沁儿眯着眼继续打滚,她可得在这里跪足三个时辰呢。
这次跪灵堂事件的经过是这样滴——
正巧有事要跟宫沁儿说的宫行文发现她不在时,第一反应就是去对面的林府问,一问才知俩小孩出去了,他一开始也没在意,但过了午时这俩小孩还没回来他就有些着急了,遂派了仆人去找,这群仆人跟无头苍蝇乱找时恰好碰见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海文海大公子,海大公子十分好心的为众人指点迷津,说你们家七小姐在东顺赌坊。
仆人们一听,头都大了,他家老爷最不待见的就是宫家子弟“吃喝嫖赌”,这可怎么办?想了想,众人决定找宫知书商量。
正商量的时候,巧不巧,宫行文恰巧路过,然后一字不漏地听了去,接下来就是见证悲剧的时刻。
被宫行文捉了个现行并拎会府的宫沁儿,一看宫行文不怒反笑的表情,立马蔫了——她家爹爹人称“官场玉罗刹”,他不笑的时候,说明他心情不错,他若笑了,尤其是这种冷森森的笑意,则说明有人要倒霉了,而这次倒霉的不是那些官员,而是她宫沁儿!
偷偷瞄了一眼,宫沁儿可怜兮兮道:“爹爹,沁儿还没吃午饭呢。”
“还知道吃午饭?”宫行文挑眉,似笑非笑道。
咽了咽口水,宫沁儿继续装可怜,“那些赌场的大叔们抖欺负沁儿。”
“哦,是么?”宫行文阖眼喝茶,语气不带一丝起伏,“我怎么听说,东顺赌场的老板被个小娃娃气的都背过气了,可有此事?”
宫沁儿心说哪个缺心眼的跟他爹爹嚼舌根。
“阿嚏!”正在东顺赌坊慰问伤患的海文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打了出来,揉揉鼻子,海文瞟了一眼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吴财,嗤笑道:“早说了要你小心伺候。”
吴财悲从中来,哀号道:“我哪知道就是那位小祖宗啊!”
“得到教训了?”
“嗯!”吴财使劲点头,咬牙切齿道,“下次见了,老子绕道走!”
在心里骂了一通的宫沁儿抬头看着宫行文,装傻道:“爹爹说的沁儿怎么都不知道?莫非是沁儿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宫行文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宫沁儿,笑道:“是么,这么巧?那个娃娃好像也姓宫。”
“是哦,真巧。”宫沁儿硬着头皮继续装傻,一旁的宫梅儿“扑哧——”一声笑出声,遭到宫沁儿一个白眼飞来。
“宫家家规第七条是什么?”宫行文淡淡道。
“宫家家规第七条,吃喝嫖赌一样不得沾。”宫沁儿有气无力道,心说这次爹爹是真生气了,要不是那个奸商,她肯定能悄无声息地解决了此事。
“你既然知道,那就是明知故犯,该怎么罚呢?”
“爹爹……”宫沁儿抬头,眼泪汪汪瞅着不为所动的宫行文。
宫知书看了不忍,刚想说几句,就感觉有人扯她衣袖,侧首就见宫钰儿对他做了手势,他心领神会,微微一笑。
“老爷,这是作甚么?”柔柔的嗓音传来,宫沁儿心中一喜,有救了!
宫行文看着缓缓走近的言氏,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一致看别处的宫知书等人,面无表情道:“夫人怎么来了?”
“娘——”
这一声娘,宫沁儿叫出了山路十八弯的感觉。
言氏拍拍她的脑袋,道:“臭丫头,还有下次么?”
“没有了,没有了。”宫沁儿赶紧道。
满意地点点头,言氏看向宫行文,笑道:“老爷,沁儿还小,这次可否从轻处罚?”
宫行文沉吟片刻,道:“也罢,就罚你在祖宗牌位前跪三个时辰。”
宫沁儿一听,立即垮了小脸,才少了一个时辰,这也叫从轻处罚?
……
在宫沁儿第三次被磕醒时,灵堂的门缓缓打开一个缝,一个东西递了进来,宫沁儿一看就是一喜,连忙起身把那件厚厚的软垫拿了过来垫在膝盖处……嗯,果然舒服了很多。
又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这次递进来的是一个精巧的八角食盒,宫沁儿抱过来打开一看,热腾腾的鸡丝面,还有她最喜欢地水晶饺子,片刻犹豫都没有,宫沁儿端起来就开吃。
吃完饭,三个时辰已过了大半,宫沁儿掰着手指头,感觉无聊的时候,门再次打开,她眯着眼睛看从门缝中塞进来的东西,有些无语——塞进来的是一本演义小说。
在第三个身影偷偷摸摸地窜出灵堂后,言氏挽着宫行文的手从后院走出来,宫行文有些无奈地摇头,“太惯着这孩子了。”
瞟了一眼宫行文手中的食盒,言氏笑道:“老爷才是最惯着沁儿的那个人!”
三个时辰一到,宫沁儿立马窜出灵堂,拽着言氏撒娇道:“娘,沁儿饿死了!”
言氏笑笑道:“偷吃东西也不记得抹嘴。”
宫沁儿一愣,赶紧伸手抹嘴,一抹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拉着言氏不依道:“娘,你欺负沁儿!”
言氏不说话,只是笑。
……
原本以为此事就此接过了宫沁儿却不曾想宫行文给她下了禁足令,一禁就是一个月,也因此,她错过了宫知书他们的状元宴。
宫知书被皇上派到了礼部,而海文,毫无悬念地被派到了户部,皇帝似乎有意让他代替其父接掌户部。
宫沁儿因为被禁足,在家宅的已经快发霉了,就在她快要长出蘑菇时,一封信送到了她手上。
看着这封没有落款的信,宫沁儿左看看右看看,心说不会是什么诅咒信吧!她是打开呢,打开呢,还是打开。
想了一会儿,宫沁儿小心翼翼地开始拆信,一层一层又一层……就在她的耐心快要耗尽之时,一张纸掉了出来,看质地应该是雪金笺,想着会是谁用这种骚包的纸,宫沁儿打开了折叠的纸。
宫沁儿的眼睛以一目十行的速度扫看,而她她脸则以一秒一色的速度变换着。
“啪!”
这张雪金笺被拍到了桌上,宫沁儿的脸经过“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变换后融合成一片浓重的黑色。
“死讨厌鬼!”
宫沁儿大吼一声,耳边似乎都能听到某人得意洋洋的笑意。
这封信,不消说,自然出自林白林大少爷之手,这封信有三个主要中心思想:
一、逗宫沁儿笑;
二、逗宫沁儿哭;
三,逗宫沁儿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插句嘴,林大少的目的达到了,而且事半功倍!
宫沁儿十指发抖地拿起那封信,双手交错……只要她一用力,这封信就会消失在她的眼前,犹豫啊犹豫,最后她叹了口气,放下手,心说这样撕了太可惜了,先把金片弄下来,但洒金纸上的金片岂能那么容易分离,所以宫沁儿给自己找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撕信——太浪费。
拿着那封信,宫沁儿感觉手上的触感似乎有些奇怪,这张纸怎么有点厚,想了想,她拿起纸对着阳光照了照,就见中间有一部分的颜色相对周围来说深了那么一点点。
找了把薄刀,宫沁儿小心翼翼地将纸分开,果然,这封信是由两张纸粘合而成,而在纸张的中间则是一张薄如蝉翼的布帛,上面龙飞凤舞一段字。
宫沁儿眯着眼睛看完,最后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看完信后,宫沁儿把布帛小心地叠了起来,然后从床底的暗格拿出一个乌木匣子,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宫知义的信、那个白玉小猫的吊坠……把叠好的布帛放了进去,想了想,她又把那两张洒金纸也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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