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没有料到她如此倔强,皱着眉没有出声,一轮圆月在林间升起,清冷冷的光芒透过窗子渗进来,洒在娉兰的小脸上,如此的生动。
夜半时分,清月坐起身来,听见娉兰的呼吸沉稳,便慢慢地起来,穿戴整齐,悄悄下了床。
木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月光无遮拦地洒了进来,顿时满室的明亮,清月担心地回头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小小人儿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睡得很沉,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清月沿着屋后的小径一直向后山走去,月光透过枝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如同水般地流过,她便忽然想起在大兮时听过的一句话:“分花拂柳,美人月下会情郎。”脸蓦地红了,抬眼看见不远处山坡上站着的伟岸身影,心怦怦跳了起来。
小径因为近山顶曲折难行了起来,清月开始手脚并用,月光下从松树后伸过来一只手,孤坦的声音在上面说:“来吧。”清月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去扯他的手,而是扶着身旁的松树,用力地攀上山顶,孤坦讪讪地收回手。
“你找我。有事?”孤坦小心地微笑着问,孤坦自幼在山中狩猎,也曾猎到过几只老虎,面对如此凶恶的巨兽都没有皱一下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每次面对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时却心情紧张,有时候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嗯。”清月找一块石头坐了下来,问,“风庆不小了,咱们是不是该让他离开了?”
“啊?”孤坦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起来,沉思了下说:“按说他也不小了,是该离开了,这孩子个性强,这里也实在不是留他的地方。”
“那你明天就告诉他,离开这里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可是——”孤坦为难道,“兰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清月没有感情地道,“兰儿当然跟着咱们。”
“可是?”孤坦皱着眉沉吟着,转眼看见清月的表情,张了张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可是什么?没有什么可是的。”清月接着他的话道,“兰儿不知道,咱们还能不知道风庆是做什么的?他非池中之物,留不得。”她看了看孤坦的表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心痛兰儿,我何尝不是,但咱们心痛她一时,会让她痛一世,不如现在让她难受,将来少吃些苦头,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你说呢?”想了想又继续说,“兰儿也不小了,再过个两三年,咱们出山去给她找个好人家,这一辈子,平平淡淡的,不再东躲西藏,你说,难道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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