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不用担心。相爷还不知你就是顾三郎。”
“建弼,能不能一次将话说个清楚?”搞得人心里七上八下、七想八想。
“可想相爷在尊主心中的地位了。”百里建弼露出不屑的眼神,走近顾青麦身边,“尊主是真爱上相爷了?”其实那天在花神娘娘庙中她要求他保护东方随云的时候,他心中早已揣测到,只是不想做实而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顾青麦不答反问。
“尊主的身子不但不可能替相爷留下后代,而且还会要了相爷的命。”
“他现在不还活着吗?”
“那是因为他清心寡欲。”
清心寡欲?一丝苦笑浮上顾青麦的唇畔,若非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是点穴、找借口就是用梵香露,如今的东方随云只怕是白骨一堆了吧。只是后来,为了她的身子着想,他倒真真做到了清心寡欲,却令她几近无地自容、感慨万端。遗憾的是,要离开了,却没有替他留下一男半女,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了肚中血蛊,顾青麦恼声问道:“乌雅呢?”
“尊主放心,乌雅如今尚不知尊主的消息,只当尊主在闭关养伤。听闻她也伤得不轻,能够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只是不知如今她的功力恢复了几成?”
捡回一条命?她当初对乌雅也没有痛下杀手啊,是谁伤了乌雅?
四师傅,一定是四师傅。可四师傅不是帮乌雅的吗?又为何要重伤乌雅?
不管了。这些疑问在走绝杀谷修行之路的时候就应该都会一清二楚了吧。“即便恢复一成,江湖中的顶尖高手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只因她的毒蛊实在是太厉害。”冷哼一声,顾青麦捋了捋长发,“偏偏本尊从来不为任何事妥协,血蛊也一样。”
百里建弼大吃一惊,“尊主的意思是要逼出血蛊?”
“本尊的功力已是恢复,可以一试。”
“可是,那会血尽而亡!”百里建弼不顾先前故意划下的尊卑之道,急步上前抓住顾青麦的双肩,眼中不无痛心,“尊主,还是想办法从乌雅手中弄到解方。”
顾青麦苦笑摇头,“没用。这血蛊之咒极是狠毒,除了她肚中的母蛊,任何解方都解不了本尊肚中的子蛊。”
这是天大的难题啊,如何在保证乌雅不死的情形下取得她体内的母蛊?要不然乌雅一死母蛊必亡,而母蛊一亡那子蛊必亡,若子蛊亡的时候仍旧在宿主体内,那宿主必是无可救药。
“本尊觉得可以运功一试?”
“为什么?”百里建弼的眼中露出一抹妖艳的光,继而又似西沉的月儿全然无了光彩,“因为相爷?”
“本尊……我,我想替他生个孩子。”她终将离开他,他曾经那么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想来只怕也是对这一天早有预感,是以希望有个孩子能够成为他们的牵盼吧,如今她的这种感觉也相当的强烈。
百里建弼痛心的摇头,双手放开顾青麦的双肩,“尊主,你会丢命的。再说,如今的局势,你也没有时间了。”
是啊,没有时间了。许胤祥蠢蠢欲动,四师傅步步紧逼,东方随云不得不出手。这一切也许就在明天,也许就在后天,也许就在下个月就会发生,她哪有时间替他去生个孩子?想到这里,顾青麦有些痛苦的闭上凤眸,“一切,都是天意?”若人在初识就知今天如此相爱该多好,也许许多事就不会留有遗憾。
“尊主,不要做傻事?你不是向来信奉不是十拿九稳就绝不轻易行动么?”
“也有很多次,本尊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是尊主的运气好。”
其实运气好也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顾青麦不想说,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掌,功力已恢复十成,其实她试过,功力恢复的第一天她就欣喜若狂的试过,可是逼不出来,而且差点毙命……她如今说出想生一个孩子的话,也许是今晚月色的原因,也许是感觉到和自家相爷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的原因,也许是和自家相爷再也没有团聚的一天的原因……她只是想说出自己心中的话而已,这些话如今是她最真实的期盼啊。
“建弼,本尊只是心中十分的难受。”她素来强大,又有谁知她心中的弱小?她多向往她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家庭的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和父母家人生活在一处,可偏偏她命运多舛,出生失母,幼时救兄,长大护父……她一步步的期望着心中天伦之乐的那一天来临,也一步步的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只是如今,事事非她力所能及,她不是放弃,而是成全。
百里建弼再度上前,将在风中颤抖的身子搂入怀中,“尊主!”
“一切,按照本尊的吩咐行事。”时不我待,不能因了儿女情长而误事。要痛就一刀斩断,总比那一刀一刀的凌迟要强上许多。
他怀中那个坚强的尊主又回来了。这需要多大的勇气?百里建弼拍了拍顾青麦的背,轻轻的松开她,“尊主真的决定了?”
“不得不如此。”
“那属下就按尊主的吩咐去做了。”
咬了咬艳红的唇,顾青麦坚定转身,头也不回的说道:“去罢!”
“不知花麽看到尊主柔弱的一面会做何感想?”
百里建弼是南疆十六峒的总峒主,花麽则是西陲八场的总场主,他们二人可谓顾青麦的左膀右臂。但左膀右臂再好也是属下,容不得他如此打趣她。就算她曾经柔弱,但也容不得属下如此讪笑,眼见着百里建弼要消失在月色之中,顾青麦轻启朱唇,“你们的婚事该办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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