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等到主子的书信动手,他就放心,段士棋点了点头。“没问题。”
屋顶之上,百里建弼紧蹩眉头,再听房中的三人说的居然是些无关的话题,他离开了屋顶,轻巧的消失在了月色之中,没有惊动屋子中谈得正兴浓的三个人。
仗着如影随行的轻功,百里建弼首先去了东方随云等人居住的庭院,飞刀留书。然后再度轻巧的飞回驿站,悄悄寻到花麽,将偷偷听到的那些话讲给花麽听了一遍。
花麽难以置信的张着嘴,半晌才说道:“难道那天出现的真的是尊主?尊主真的活着?”
“乌雅都肯定了的,应该不会错。”
“那胭脂痣?”
尊主最先出现在南疆十六峒和西陲八场的时候,额间是有胭脂痣的。随着尊主中了乌雅的血蛊后,胭脂痣消失无踪,他们和尊主都想不透其中的原因。是以鼠劫那晚看见再度迸发着万丈血色光芒的胭脂痣的时候,他们二人都有些不敢肯定,那个掳了乌雅而去的人是不是他们的尊主。
可那声音、体形、气势都不会错啊。见百里建弼摸着下颔半晌不作声,花麽又问:“还有,尊主的那头头发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和血蛊有关。尊主的胭脂痣时有、时无也好,尊主的头发时红、时黑也罢,肯定和血蛊有关。”似乎忽然想起什么,百里建弼又道:“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京都花神娘娘庙中发生的事情?”
花麽点了点头。
“那一晚,出现了一个男子,额间的胭脂痣散发着血色光芒。”
花麽眼睛瞪得极圆。“你不是说那人是尊主的师傅?”
“所以,我觉得,吴为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奇怪男子一定是尊主的师傅,那个我在悬崖底下曾经见过的人。而乌雅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八九不离十,尊主和她的师傅练习的武功肯定是相当的邪门,因了邪门,是以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更因了邪门,尊主和她师傅的功力练习到一定阶段就会失血,为了保证体内的血液,尊主的师傅才会想到将血蛊植于尊主的体内。一如尊主现在将母蛊植入她师傅体内是一回事。他们二人都是为了保住对方的命。”
花麽摸了摸脑袋,“这到底是哪家的功夫?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江湖上也没有人说起过啊。”
“江湖上有一个门派,从来只是传说,却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识过他们。”
“地驭门?”
将花麽的震惊看在眼中,百里建弼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方才也这么想过。可地驭门传世两百余年,若真有练习得身体失去血液一说,应该早就找到解决的方法,更或者这邪门的武功会遭禁锢不准门徒妄加练习……想不透,真想不透……诶,对了,还有胭脂痣,尊主和她师傅额间都有胭脂痣,何其的相似?我想着,只怕也是练习同门武功的原因。”
这般揣测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眼下不见尊主的大驾,他们胡乱揣测也解决不了问题。毕竟一直以为尊主在大业皇朝的金銮大殿恶战的时候芳魂已逝。如今想来,那大殿上和尊主决斗的男子只怕就是尊主的师傅了,也正是那位师傅将尊主起死回生、诈死江湖了也说不定。
“唉,当初我被尊主安排着办事去了,终未见金銮大殿一战……”
百里建弼说得很是遗憾。语毕,二人不再说话。半晌,花麽摸了摸脑袋,“眼下最要紧的问题是,依你方才所探,林文定这帮人是一定要置摄政王爷于死地了。只怕你我二人合蓝昊泽之力,仍旧不是乌雅的对手。”
“乌雅不是被尊主伤了吗?不一定来得了。”
“可万一来了呢?再说摄政王爷的长相……”花麽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虽然乌雅的母蛊、血蛊都被尊主毁了,但她性喜涉艳的脾性只怕……”
百里建弼颇有些苦恼的摸着下颔,“也许,乌雅抢走了摄政王爷也好。”眼见花麽震惊得一塌糊涂,他笑道:“你忘了我们尊主挺爱吃醋的,为了抢回摄政王爷,保不准再次现身也说不定。”
“依你所言,尊主救她师傅去了。又如何会知道我们这里的险情?”
百里建弼摸了摸腰间的信号弹,“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天,我们发个信号弹试试?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啊。”
尊主亲自设计的信号弹,百里范围内清晰可见。以往有事的时候试过几次,还是颇有成效,几无失手。如今……也唯有如此了。要不然,谁会是乌雅的对手?
林文定的宅院,如今住着的是东方随云,而这宅院四周,住的是包文龙带来的一千精兵,看包文龙的阵势,大有将东方随云围得密不透风之势。
可对于防守这般严谨,居然仍旧出现飞刀留书一事,包文龙有些郁闷。是以,他那黑碳似的脸就更黑了,有些恨恨的取下匕首,将书信递给了东方随云。
接过书信,瞅了包文龙一眼,似乎知道包文龙懊恼何事,东方随云笑道:“飞刀留书的人是撷坤殿的百里建弼。”
是他?南疆十六峒的峒主?据闻此人的如影随形轻功盖世无双。也就难怪让人摸不着边际了。包文龙心中不再懊恼了。
“倒是你,真的不必要在这里保护我了。不如听我的劝,回那边帮闻人的好。”万不想庄少蒙居然会临时插上一脚,置过往和卓闻人的交情而不顾。不过后来想一想,人家那里三天一地小震、五天一地大震的,为了属下、子民出来抢劫也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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