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的额间居然出现胭脂痣了,虽然时隐时现,可这是个奇迹,大师兄等人相当的激动,说不曾想又出现一个传奇,他们都期待着我能从绝杀谷中修行成功,成为练成《地驭玄冰诀》的第一人。
说句实在话,我很犹豫。一方面因了学有所成有些兴奋,另一方面我却舍不得你。想到你母亲因爱而不去绝杀谷,我是不是也可以因爱不去呢?练不成就练不成吧,有什么比得上我的怀故更重要?我还要守着你长大呢。
一旦想透,从此后,我再也不练功了。除了偶尔教教你并期待着你如果能够长出胭脂痣的话,那么我们两个一起去绝杀谷修行。就算一如开派祖师进了绝杀谷永远没出来也行,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
可是,天意啊,无论我如何疏于练功,但在教授你武功的同时,不自觉的就会运功行气,虽然我时时压制,但额间的胭脂痣终是再也隐不去。那一年,我十八岁。
“怀故,四师傅一定会完成绝杀谷中的修行,与我的怀故团圆。”
再说,如果哪天你也练就了胭脂痣,我好歹走在你的前面可以替你开开路。因了此,我毅然决然的踏进了绝杀谷。
早知要受这么多的苦,当初不教你地驭心法就好了,我庆幸你尚未长出胭脂痣,一旦杀出这些结界,回地驭门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你继续练习这地驭心法。
虽然我有练习地驭心法的天赋,奈何我心中牵绊太多,特别是对你的牵绊。因了这些牵绊,极冰之城、炼火之城、毒噬之城花了我将近三年的时间方才走完。最后,当我豪不犹豫的跳进深渊之城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大师兄在这里?他是和我在开玩笑吗?难道我闯出绝杀谷了?我欣喜的跑向他,可他却将匕首刺进了我的心脏。我震愕的看着他的影子在我的面前消失,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清醒的时候,已至深夜。心口的痛十分的巨烈,我清楚的记得方才发生的事情。心隐隐的痛。
一个人出现在我的身边,扶起了我,是二师兄。
二师兄先以悲悯的眼光看着我,不待我将方才的事说完,他居然趁我不备拔出我胸口的匕首,血就那般喷薄而出。
二师兄这是要置我与死地吗?看着二师兄的影子在我的面前消失,我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里是幻境,我所看到的都是假的。
我收摄心神,点了止血的穴道,运功疗伤。不再受外界的干扰,不再受那些熟悉的声音的诱惑,经过十天十夜,我的伤口全然愈合。
我再次踏上了征程,途中我遇到了一些同门,这些太拙劣,他们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他们又没有胭脂痣,我能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幻像,是以毫不犹豫的出手杀了他们。直到三师兄出现,我有些犹豫,三师兄的武功极高,不管有没有胭脂痣,他素喜冒险,来到这里也说不定。
但是,我还是多了一个心眼。虽然和他一路说笑、一路闯关,但我还是时刻的注意着他会不会出手伤我。只到我碰到你。
“怀故?”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笑着向我跑来,一如小时候般伸手要我抱。三年不见,你长大了,长高了,长得更漂亮了,可是你额间怎么会有胭脂痣呢?莫不是你也练就地驭心法了?眼前的你是幻像还是你调皮真的跑了进来,我分不清楚了。
可对你的思念,我仍旧伸出手抱紧了你。
“四师傅,怀故也长胭脂痣了哦。可以和你一起闯关了。生同衾,死同穴。”
听了这话,我的心柔得能够滴出水来,我抱着你,“好,四师傅和我的怀故一起闯关。”
我、三师兄、你一起往深渊之城的尽头走去。可眼前,一个妇人生孩子的情形着实将我们三人吓了一跳。她的身边有许多的女兵,而那些女兵都吓傻似的看着地上生孩子的妇人。那妇人的额头闪着血色的胭脂痣,浑身上下不停的出血。
一个诡谲的声音响在空旷的浓雾中,“你先前生下两位公子,皆因你额间的胭脂痣时隐时现未长牢固之故。如今临产之日,你的胭脂痣却是忽的出现且再也隐不去,你犯了《地驭玄冰诀》的大忌。生产必亡。”
《地驭玄冰诀》?生产必亡?我心中大骇,急忙跑上去想帮那痛得几近晕厥的产妇,但我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了,看向空旷的天空,我出声问道:“大师,如何可以保住这妇人的命?”
诡谲的声音再度传来,“破结界自能破命运。可她没有进绝杀谷修行,没破结界,孩子出生之日,就是丢命之时。”
看着妇人痛苦的大叫,我心有不忍,“大师救救她,她现在不就在绝杀谷么?”
“谁说她在绝杀谷?你现在看到的是幻境,是十一年前的幻境。”
十一年前?幻境?在我的心有些模糊的觉得好像要抓住什么的时候,那诡谲的声音再度传来,“怀故,你不来看看你的母亲么?”
我震惊的看着地上仍旧在不停的出血的妇人,原来她是你的母亲?现在居然是你母亲生你的画面?十一年未见母亲的你激动的扑到了那妇人的身上,直是‘娘、娘’的叫着。
太过诡异,我心起一丝担心,这是幻像,一定是幻像。不能让贪念亲情的你沉迷在这幻像中。我要拉你出这危险的幻境。当我想将你拉离你母亲身边的时候,天空中又传来那诡谲的声音,“这般小的年纪就练就了胭脂痣,真难得,真难得。只是,年纪越小,受的苦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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