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疑惑
修长的白色身影在前面停了下来,没一会后面娇柔的身影便跟了上来,停在一旁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
“此次到皇城凶险未测,筠儿,无论靖发生何事,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独孤靖话语甚是凝重,夏玉筠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心里掠过一抹心痛,咬牙点了点头。
“还有一点,”独孤靖顿了顿,云淡风轻道:“若是靖有何不测,筠儿……请把靖忘了吧。”
此话一完,独孤靖修长的身形掠过空中,向皇城掠去,一抹白点渐行渐远。
那一句话,让夏玉筠心里一窒,脑海里掠过一抹揪心的画面,若是他不在的话……像是灵魂被掏空了般,一下子的,夏玉筠身体一片冷冰。
真气一提,脚尖一点,娇柔的身躯紧随而去。
不行,她不许他有事!
皇城内点点的亮着光,仿如一座华丽无比的巨型宝石宫殿,独孤靖或走或停,护着她缓缓向龙鳞殿而去。
利落的下了地,独孤靖快如闪电的解决了寝宫门外的几名护卫,待到夏玉筠赶过来时,龙鳞殿外的地上已倒下了不少人。
好快的身手!
寝宫内灯火通明,四周站满了宫人,依气息来看都有武功底子,南宫澈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这些宫人都是在监视着南宫澈的!
夏玉筠眼光一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帮宫女全部卡察卡察!
独孤靖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低低道了句:“屏着呼吸。”
夏玉筠点了点头,手捂着了鼻子。
把瓶子里的粉末倒出来,往寝宫内一吹,轻如灰尘的白色粉末飘飘扬扬的渗进殿内,无气无味,用不了一会,殿内宫人俱已全数倒下。
见着人已倒下,夏玉筠逼不及待的进了去,急急跑到南宫澈床前,拿着他的手细细的把了把脉,虽然身体很虚弱,但脉像还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转眼看着独孤靖缓缓步入,低声道:“快来,把陛下救出去。”
“哈哈哈!你们总算是来了啊,等得本座好无聊啊。”
一声爽朗的笑容飘出,人影一闪,头戴青铜面具的高大身形现于殿内。
夏玉筠一凛,这人是摘星楼主!
这男人终于出现了,但为何出现在南宫澈寝宫里?慢着,莫非一直隐藏在后面的那位神秘人,便是这摘星楼主?!
若真的话,她早就被摘星楼主盯上了。但……不妥啊,她乃是一介小人物,何德何能这么快便让摘星楼主盯上她?
“你们总算是找到这里来了,本尊在此恭侯大架多时了。”摘星楼主冷冷道,看向了夏玉筠。
一阵冷意自脚底往头上窜,心里不禁一凉,夏玉筠疑惑的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三番四次的袭击我?”
“袭击你?”摘星楼主哈哈大笑起来:“无可否认本尊是挺欣赏你,但你却没有那能力让本尊顾忌你,只是本尊很是疑惑,保护你的人,还真不少。”
“出来行走江湖,没有几个好汉怎么混,摘星楼主,你不也一大帮死士跟着你嘛,小女子这算什么。”前几天那一批又一批急涌而出的死士,少说也几百上千号人了。
摘星楼主轻轻一笑:“女人,你倒是经常扰乱本尊的好事,处处与本尊作对,你要自寻死路,本尊成全你。”
她处处与摘星楼主作对?哈,何德何能啊。
面对强敌,夏玉筠心里虽生着一丝害怕,身为特工的心理素质却是告诉着自己一定要镇定,越是危险便越要镇定,大不了,就是命一条。
何况她现在不一定会输,她身后不也站着一号人物嘛,独孤靖。
果不其然,摘星楼主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独孤靖手里玉笛一旋,很是玩味道:“楼主,筠儿可是我夫人,你说杀便杀,在靖面前,未免太嚣张了吧?”
摘星楼主气息一冷:“你究竟是何人?”
“……何人?夏玉筠的夫君。”独孤靖一正,一字一顿道。
此话一出,夏玉筠与摘星楼主同时一震!
夏玉筠诧异不已,这独孤靖他如何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的?!
“小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又怎么会是她的夫君!”摘星楼主微微失控的吼道。夏玉筠,夏贵妃,那年,被烧死于冷宫中,他的筠儿,不是已经死了吗?!
“哼!”独孤靖冷哼一声:“果然是你,一年前便是你置她于死地的!”
摘星楼主一黯:“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天下还有什么事靖是不清楚的?南宫允,你忍辱负重,处心积累了如此之久,此刻你总算是一朝成功了。这晋朝天下,已经收归你手,这青铜面具,想必也不用戴了,适合你戴的,应是那旒冕之帽。”
惊讶于独孤靖嘴里的话,但摘星楼主的身份更让她惊讶,面前站着的这个,莫非真是南宫允?!
“左相大人?真的是你?”夏玉筠疑惑道。
“住嘴!”摘星楼主大喝一声:“相?朕就是王!你这女人好不识趣!”
被骂了一句,但心里却已肯定,这人便是南宫允。
“南宫允,陛下待你不薄,为何你要起兵造反?”既然面前某人极度看不起自己,那她也不用给他面子,谁怕谁!
阴冷的目光打在夏玉筠身上,摘星楼主缓缓道:“待我不薄?我娘亲本是贵妃,奈何却被遣出宫,自小我与娘亲便受尽人家的白眼,我本是一朝皇子,却过着不三不四的生活,直到娘亲离世的那一刻,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也没来看过她一眼!朕发誓,一定要把这江山夺回来,那男人欠我们的,我一定要十倍俸还!”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夏玉筠唏嘘着,逍遥王爷,其实并不逍遥,这二十多年南宫允的日子,想必不是人过的,但他却是隐藏得极好,竟没有一人察觉他的异心,就算连陌相也看不出。
引狼入室了。
夏玉筠叹了一声:“南宫允,陌相看错你了。”
“筠儿,此话不对,”独孤靖缓缓步到她旁边:“陌相一开始便知道南宫允乃是如此之人。”
夏玉筠一惊:“既然陌相知道,为何还要把他引荐给陛下?”
独孤靖轻轻一笑:“若不如此做,这人又岂会原形毕露。露不出本来面目,那让靖如何收拾?”
夏玉筠一愕,独孤靖此句话中有话,隐隐的知道些信息,却又抓不住重点:“独孤靖,你与漓是何关系?”
独孤靖墨不作声,静静的看着南宫允,两人面具未脱,却也互知对方底细,一时之间,寝宫内气息暗涌,风起云动。
“芙儿,离为夫远一些。”
芙儿?!
夏玉筠一惊,正疑惑中,却感一道劲风直直的往她这处打来,独孤靖衣袖一挥,挡着了扫过来的劲力,嘴里道了声:“筠儿,还愣着干什么,离远点!”
夏玉筠点了点头,走到了南宫澈身旁,独孤靖与南宫允武功都是深不可测,高手较量生人勿近,南宫澈昏迷不醒的,她必须要把南宫澈保护好。
手上寒光一闪,一把宝剑已握于手上,南宫允气息一凝,举剑直直的往独孤靖刺去,独孤靖手里玉笛一挥,也不退后,身形一侧,玉笛已探到南宫允面前,南宫允回剑一格,独孤靖一手张成爪,气势汹涌的直抓向南宫允面容。
手里一举一格,南宫允抗着了独孤靖的招式,两人内功暗运,四周扬起一股异常强大的气旋。
高手过招,没甚花巧,随便简单的一招也可以变成夺命杀着,取人性格于顷刻之间,南宫允与独孤靖武功相当,一时之间分不出高下,两人或斗内功,或斗招式,身形俱都快如闪电,远远只是看到两条白影交着手,却看不到他俩如何出招。
夏玉筠傻了眼,若摘星楼主对上自己的话,十招内她必定落败。
“当”的一声,兵刃交击,火星四溅,两人身形停了下来,两人白衣翻飞,墨发飞扬,四周旋动的气流如利刃般划出,近身一丈内的装饰摆设俱都化成粉碎,两人旗鼓相当互不相让。
突然,一声轻笑溢出,独孤靖劲道一收一撤,身形如离弦的箭般往殿门外直射而出。
“想逃?!”南宫允高呼一声,身形瞬间追了出去。
南宫允身影追出去的那刻,夏玉筠也跟到了宫外,却见南宫允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屋檐上一抹修长的白色身影,是独孤靖,不同的是,独孤靖手里的武器变成了独幽琴,淡淡道:“逍遥王爷,世事太烦扰,且听问某奏一曲如何?”
月亮下的身形披着一层银霜,手上的独幽琴暗暗的闪着莹润之光,南宫允不敢大意,身体内气息暗运,不用问,独孤靖弹奏的曲目,必是他的杀着。
“筠儿,还记得在摘星楼处问某所吟的剑决吗?”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本是很长的剑决,不知何解,竟如此清晰的印在了脑海当中,夏玉筠点了点头,独孤靖轻轻一笑:“不愧是问某的娘子,等会念此剑决便能置身事外,记着,无论如何不能停下来,知道吗?”
“嗯。”夏玉筠应了一声。
气息凝旋,独孤靖修长如象牙的手指往琴弦上一拂,琴音声起,空气中一颤,震动自他为中心往外扩张,南宫允长剑往身前一格,只听得‘叮’的一声,一抹轻微的火光闪出,在旁的夏玉筠一惊,这空气竟化成了无形的利刃!
知道独孤靖此着的厉害,夏玉筠在心里念起了剑决,心随念动,顿觉被一股无形的气墙包围,独孤靖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长指一张,衣袖飘舞,一串悠扬古远的琴音自指尖下溢出,四周空气顿时化作无数隐形利刃,直直的向南宫允割去。
独孤靖所奏的,正是《魅魂曲》,只是这次所听奏的曲目,处处皆为杀机,那柔软婉转的音调像嗜血的女子一般,一边是曼妙无双的身形在翩翩而舞,另一边却是枯骨一片,浅笑低吟,却处处带血!
南宫允长剑翻飞,‘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空气尽化杀着,随着琴音一波又一波的击来,南宫允手上的剑舞得密不透风,一堵剑墙围着了自己,见此情形,独孤靖手指越弹越快,空气中的利刃也越来越多,琴曲越是澎湃,那利刃的威力便越强。
待到最后,空气竟幻化成一波接一波的气弧,南宫允剑光飞旋,却是有后退之迹,夏玉筠虽不在战场之内,却可以感受到那绞肉机似的割裂感,只要南宫允稍一放松,便会被空气生生绞成碎片!
心里掠过一抹寒气,想起独孤靖给自己弹奏过此曲,若当时他心里一个不爽,自己就……
慢着,止静给她训练的时候,那黑布后的人……也是独孤靖吗?
南宫允节节后退着,面对如此强大而密集的攻击下,纵是有最深厚的功力,也是会有耗尽的一刻,此曲源远流长,每到最后杀气翻倍,此刻若只是奏到一半,若是把曲调奏完,他的内力也被耗得七八,如何再能对付这独孤靖!
念及此,真气一凝,用着了十分功力,剑锋往着独孤靖一划,划出的剑气化成了铺天盖地的大网,自独孤靖头顶直罩而下!
“小心!”夏玉筠心里一惊,脱口而出道。
独孤靖眸里掠过一抹寒光,突然停下抚琴的手,长手把琴弦一抓,往前一放,只听得‘筝’的一声刺耳之音,空气也不由得动荡着,琴音冲击着气旋,在半空中幻化成一巨形骷髅,舞动长刀张开血盆大口直直往南宫允冲去!
“轰!”
两气相击,在空中爆出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夏玉筠迅速的稳住几欲倒下的身形,只见面前一白影自半空急往地上坠下,着地的那一瞬,地面迸裂,一股强大的气旋正压而下,‘隆!’又一声巨响,地面竟生生的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硝烟四起,呛得夏玉筠捂着了嘴,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处,掉下来的人是谁?
顾不得危险,急急的走上前去,直到看到地上的人是南宫允,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青铜面具裂成碎片,南宫允七孔流血!
“这……怎么可能……”低低的道了一声,南宫允看着屋檐上的独孤靖,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可能……在一招内……毁我全身筋脉……”
夜风轻拂,独孤靖衣衫轻轻飘动,云淡风轻,姿容绝世:“摘星楼主,从一开始你便中了问某的毒,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刚才那一式,是你把自己的筋络震断了。”
南宫允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轻喃道:“本尊中毒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呕!”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出,身体瞬间败如风中落叶,再无一丝力气。
“我玉笛当中染了剧毒,只要触碰我玉笛便会染毒,本应很早便已毒发,但你内功深厚,撑了一会,刚才情急之下催动真元,加速了剧毒在身体内的挥散,以致真气逆流,再加之中了我琴曲煞气,南宫允,你有什么遗言,便趁早说吧。”
“遗言?”南宫允双眸看着漫天星辰,一抹娇颜现于半空之中,嘴角不禁微微一笑:“我……输了,但……若是能与你在一起……也是一件美事……”
“是吗?”独孤靖眼眸一冷:“你日思夜想之人,便在你身旁。”
南宫允一震,眼眸圆瞪着,不可思议的看着夏玉筠:“筠儿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噗!”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南宫允喘息了一会,眸里带着疑惑之色,头一歪,气绝身亡。
夏玉筠走了过去,手往他鼻息间探了探,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掠过一丝疑惑,不禁问道:“南宫允与夏玉筠……也就是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到底是谁?”
独孤靖轻轻一笑,淡淡道:“你从前,便是为了他,下毒毒杀南宫澈,才会被打入冷宫。而我的身份……”
独孤靖顿着不说,夜风轻拂,发丝微微飞扬,一抹白丝竟在发间渐渐扩散,慢慢的如缎一般的黑发变得白色一片,月亮落了一身,仿似披了一身的霜。
夏玉筠目瞪口呆:“你……”
修长的手指慢慢抬起,把白色面具拿开,月光下,一张脸容呈现眼前。
熟悉的眼眸,熟悉的脸容,熟悉的唇……陌漓!
夏玉筠大吃一惊:“漓?!”
陌漓微微一笑:“嗯,就是为夫啊。”
独孤靖就是陌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张脸容聚看之下是陌漓的,但那神色,那深沉的眼神,却又比印象中的那个‘陌漓’深刻几分,不妥,陌漓不是死了吗?
“你……你不是死了吗?”漓明明是死在了她怀里的!
陌漓眼神一敛,微微侧头:“不错,陌漓已经死了,出现在你面前的,并不是你所熟悉的陌漓。”
脑海里五味杂阵,但很肯定的,面前这人,就是原左相陌漓!
怪不得,独孤靖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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