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个教训
是要给阿蛮一个教训,但不是现在,起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
待段安四两拨千斤的把阿蛮推开了一段距离,眼睛血红的阿蛮吼叫着便又能要冲上来,夏玉筠一个箭步上前掌风往阿蛮一送,料不着事情突变,阿蛮只觉一阵劲风推来,防备不及倒退几步后才稳住身形,惊讶的看着夏玉筠。
夏玉筠没看他,对段安娇喝了一声:“圣上口喻,段将军到阅兵阁内接旨!”
段安一凛,立步拱手道:“臣段安接旨!”
斜了身后阿蛮一眼,见他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夏玉筠迈步便往阅书阁而去。
阿蛮力大无穷,夏玉筠心里顾忌,刚才那一掌可是用去了她七成的功力才把他震退,这阿蛮敢情是没看过女人发威吧,搞不好她是第一个把他挥退的女人。
“厉害,本王未来的妃子就应该这样。”皇甫玉缓缓自暗处走出,清俊的脸上带着一片赞赏。
阿蛮一惊,连忙修式立正:“王爷!”
“阿蛮,你也闹够了,走吧。”
“是,王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国宴事关国体,命皇城都护使段安听从御尚宫一切差遣,随时待命,不得有误,钦此!”
“臣段安谨遵圣令,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把密旨递给了段安,夏玉筠道:“段将军快快请起。”
段安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道:“不知尚宫娘娘来此有何吩咐?下官定照娘娘旨意办事。”
夏玉筠眸里掠过一抹流光,笑着道:“段将军,本尚宫此次前来不是下旨的。”
段安一凛:“那是?”
“段将军真是豪气干云,气拔山河,刚才那一幕,小女子当真十分佩服呢!”
段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粗鲁人一个,哪入得了尚宫娘娘的眼,尚宫娘娘过奖了。”
“将军真是客气,其实本尚宫是想过来问问,阅书阁里的书,本尚宫可以借阅吗?”
料不想夏玉筠这样说,段安愕了愕,笑得有点牵强:“尚宫娘娘,这里的书……都是大老粗们看的,您还是不要看了吧。”
“哦?这里一般都是些什么书?”
“军事,策略,还有一些应试文,杂七杂八的,没多少入流的。”段安有点不好意思道。
“是吗?本尚宫听说陛下建造阅书阁时亲自挑选了一些书籍进来,那些书籍在哪?”
段安眸里掠过一抹闪烁:“娘娘,那些书极其珍贵,不是普通兵士可以借阅了去的,若是要借阅必得经过严格的程序,还不得损坏书本,不然是要治重罪的。”
还不得损坏书本……哈,段安特意说了这个出来,看来这些兵士们经常把书本损坏呢,怪不得段安有点难为,想必这阅书阁也没几本书是正常的了。
“这么说……阅书阁也没什么好书可看了?”她语调轻提道。
“当然不是!”段安立刻反驳,“阅书阁是陛下钦命建造的,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当然要尽力爱护,下官想尚宫娘娘肯定是误会下官的意思了,那阅兵阁的书只是不适合娘娘看而已。”
“原来如此啊,那本尚宫当真是误会段将军了,段将军现在可有空?实话说本尚宫还真的是来这里借书的。”
段安上下打量了夏玉筠一眼,见她不像说笑,便点了点头:“若尚宫娘娘不嫌弃,那便随下官来吧。”
段安领着夏玉筠进了内阁,红漆木门缓缓打开,一排排整齐划一的书架显现眼前,就像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士兵接受检阅一般,书本分了类,一丝不咎的摆在书架内,什么类型,书名是什么,一目了然。
来时本预料这阅书阁乌烟瘅气,现在整洁得堪比皇城藏书殿,看来段安管理很有方法。
“这阅书阁内的事宜都是段将军打理的吗?”
“下官一人断断是不能打理的,都是几个部下联手整理着,下官只是装个样子罢了。”段安洒脱道。
成绩明摆在眼前却不居功自傲,这段安是个谦虚老实之人。
书的种类很是繁多,夏玉筠走到‘军事策略’一栏下,认真的选着要看的书籍。而段安则立在一旁,纹丝不动的静心等待她选书。
前世身为国家顶尖特工,阅读的兵书不算少,这些兵书上大致的内容她是看过的,瞄了一眼守在一旁的段安,便随手拿了一本,递给了身后的绿意。
“段将军。”
“下官在!”
“陛下所选的书籍在哪?”
“尚宫娘娘请随下官来。”
几乎把阅书阁逛了一圈,段安把她领到最深处的一间楼阁内,房门虽然打开着,却有不少护卫在前守护。
“尚宫娘娘请。”段安恭身往前一迎,夏玉筠走了进去。
皇帝所赐的书籍果然与众不同,每本外表包装极其精致,都镶金边的,厚得足以砸死人,若是发动兵变的话不用选什么武器了,直接拿这些当砖头扔便行。
这些书籍写的绝多是史记,有些是传记,都是文绉绉的历史类,看了一会夏玉筠看出了点瞄头。
南宫澈故意的亲自选择这类型的书籍,便是告诉禁军们什么叫忠军爱国。
难道他早已知晓魏正豪与皇后的用意?
“只是一个阅书阁而已……”
南宫澈的话语回响在脑中,南宫澈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随手抽了一本《史记》出来,递给段安道:“本尚宫想借阅此书,不知有何程序?”
“尚宫娘娘请稍等一会。”段安拿着书走到一个管理书籍的军士处,军士听到她名字吃了一惊,颤着手把书名登记了,段安便道:“尚宫娘娘请过来划一下手印。”
夏玉筠挑了挑眉,还当真是一丝不咎。
玉指沾了沾红油,在借书册里很认真的押了一个手指,绿意便立刻递给她一条半湿的丝绢,拿着丝娟擦手,夏玉筠很奇怪绿意哪弄来这条半湿的丝绢。
段安把书恭敬的递给了她道:“尚宫娘娘,一般的借书期限是一个月,请尚宫娘娘在此一个月内仔细阅读,到期请立刻归还,因此书陛下御赐,若是损坏的话会遭重罚,望尚宫娘娘爱护好此书。”
见着段安如此认真慎重的表情,夏玉筠暗暗佩服之余强忍下心里笑意,也甚是凝重的接过书本:“段将军放心,本尚宫定会好好爱护书本的。”
把书本递到绿意拿着,又细细的看了一眼阅书阁,夏玉筠便转身离开。
不错,这阅书阁果真只是阅书的地方,随处都摆满了书架和书本,就算要聚会也没多少空余地方,而段安……想必不是魏正豪的爪牙,是不是应该把这顾忌消除?
看着段安一直恭敬的跟在身后,夏玉筠突然停了下来,段安也立刻跟着停下脚步。
“段将军,若是本尚宫对书本有甚不明白,是不是可以随时来请教段将军呢?”
“这个是自然的,能为尚宫娘娘分忧是下官的荣幸!”段安想也不想的便回答着。
“那本尚宫便在此谢过段将军了。”
这样一来,她便有了经常来此的理由,段安答得这么爽快,莫非他心里真的是坦荡荡?
好,她就姑且相信吧,拍了拍绿意捧着的书,轻声道:“绿意,可要好生捧好了哦。”
“是的主子。”绿意认真的回了一句话,抱紧了怀里的书本。心里一阵哀叫,天哪,才是两本而已,咋这么重……
目送夏玉筠离去,段安的眼眸掠过一丝疑惑,这女子……只是单纯来借书的?
没走一会,绿意便有点撑不住了,夏玉筠摇了摇头,拿走一本书道:“这样行了吧?”
绿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行了行了,主子真是大好人,心肠堪比菩萨……”
“行啦行啦,只是一本书而已,不用说好话了。”夏玉筠不耐烦的打断道,幸好阅书阁与漱玉阁相隔不远,怀内这书重量可是不轻的。
这阅兵阁暂时来说没看出什么不妥,有空找个理由让余慕清亲自去一遍,也许会看出些什么问题。
把书放了下来,夏玉筠根本不打算看,这书太文绉绉了,不适合她看,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便是把琴曲学下来,找个会弹奏的以便当天与她一起表演。
找谁呢,若是找宫里的乐师那这《清音赋》必定会提早泄露出去,若是让皇后知道早有准备的话又不知会弄出什么事情来陷害她。
谁能奏曲……夏玉筠眼眸一亮,想起了一个人:独孤靖!
独孤靖说过,若是她有困难,可以随时来找他,莫非真的要去独孤靖那里……独孤靖是个怪人,那次奏弹时,竟说要她负责!
天,敢情她与他只是初相识而已,这独孤靖咋如此大胆。
初秋气息干燥,秋风微凉,不太热,不太冷,让人感觉十分舒适,树叶渐渐变黄,珊珊而落,秋天萧瑟,鸟鱼蛙物都隐蔽暗处,偶尔有几声鸟鸣响起,更觉一片萧寂。
夏玉筠心里有些乱,便度步来到漱玉阁一处湖泊处,湖面平静如镜,却远远的看一抹白影横卧于湖旁的山石间,甚是悠闲。
她大吃一惊!这是谁人?
白衣胜雪,身姿修长,墨发柔顺如水,姿态慵懒,衣袍的一角微微滑下,露出一小半如白玉般的身体,线条柔美,温润亮泽,就像一块千年美玉不小心光华显露,只是那么一点点便让世人惊叹,让人移不开双目。
甚至比那美人出浴更加销魂。
从背影来看,这身体的所有,都是完美的。
夏玉筠看得目瞪口呆,这这这……这背影咋这么熟!
对了,这是独孤靖!天,这里可是漱玉阁内,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因为这背影甚是销魂,夏玉筠抹了抹快要流出的口水,想像着前面那白色面具,试图把这销魂的指数降低一点,却没预料到想到那白色面具与这身态结合一起,更添了一份神秘之美!
若怕真正的样貌会破坏这美感,那么这面具便刚好弥补了这一缺憾!
坏了,越想她心里跳得越厉害!
深吸了一口气,不远处的他一动不动,应该是睡了吧,她要不要走上前去弄醒他?
不过就算醒了她也不知道,因为那面具看不到五官如何。
但既然来了,人也在此了,也就没回去的理由。轻轻的走上前去,慢慢的绕到他前面,心情很是兴奋,就像公主要见到王子一般。
单手托螓,黑发柔顺贴着身体滑到石头上,白衣飘摇,颇有神仙之气。
今天的他换了另外一个面具,面具还是白色,却勾勒出了五官,做工很是精致,若是上色的话俨然就是一张人面。
这勾勒的面容……似曾相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谁。
勾勒的面容七分恬静三分柔美,静静的很是摄人心魂,若是长着这样一张脸,那肯定也是倾国之色。
为何要故意戴着这张面具?莫非这张面具上所刻画的面容有某些深意?还是独孤靖只是喜欢这张面具而已?
是睡了还是醒了?她不知道。
还是先等一会再说吧。
夏玉筠坐在旁边一张平滑的假石上,静静的等候着,一阵微风吹来,树叶沙沙响,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仿被一双手轻柔的抚摸着,这种超然的感觉很是安静,很是舒服。
前世的她出入于枪林弹雨之中,鲜少时间独处,好不容易盼来的假期便是给了宝贝,二人吵吵闹闹的快乐不知时日过,没真正轻松几天便又执行任务去,感觉时间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足够,又何来如此静心静坐。
原来聆听着大自然的声音,是如此的舒服。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刻里沉淀着,升华着,身体内一股隐隐的生机在蓬勃发展着,感觉像经受了洗礼一般。
有点羡慕独孤靖,他的时间应该很多吧,应该很经常感受着这天与地,也许高人便是这样来的吧。
轻轻舒了一口气,决定还是暂时不打扰独孤靖,留下个信物吧,待到他醒了便知道她来找过他。
留下什么信物呢?
对了,手上的丝绢。古代的男人对女人所用的丝绢经常暇想,不知道独孤靖会不会如此呢。
念及此,心里暗笑了一声,拿出丝绢,静静的走到他面前,慢慢的放下。考虑到丝绢很是轻盈恐被风吹走,便轻轻的挽起他一缕黑发,盖到在了丝绢上面。
这黑发的触感中顺滑得不可思议,亮丽光泽,敢情海飞丝飘柔什么的洗发水广告里的模特也不及它。
淡淡的檀香飘于四周,这古代的男人咋都这么香。
突然间她觉得,如此静静的看着他,也是一种享受。
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花痴了这么久是时候花痴完了,要不要把独孤靖叫醒?
“夏尚宫,可是等了许久?”
慵懒的声音夹杂着低磁的嗓音,甚是好听,夏玉筠一愣,慢着,莫非他一直没睡?!
修长洁净的手拿起她放下的的丝绢,放到面前轻轻一嗅,然后甚是珍贵的把它放到怀内:“好香。”
夏玉筠白了他一眼,隔着面具能闻香气的吗!
“你一直没睡?你怎么在这里的?”
“有如此佳人在旁,靖怎能睡着?至于靖怎么在这里……呵呵,这皇宫哪里我是不能去的。”
夏玉筠白了他一眼,这人定力还真厉害,坐了这么久一句话也没说。
缓缓的撑起身子,宽阔的衣衫因他坐起来的姿态更显宽松,胸前一小片光滑如玉的皮肤害羞的露了一下脸,夏玉筠眼睛一下子便瞪圆。
拉了拉胸前的衣服,独孤靖玩味似的道了句:“尚宫娘娘,靖还能入娘娘的眼吧?”
夏玉筠直扯眉角,好吧她认栽,谁叫她真的看了他这么久。
“独孤靖,其实筠儿来此是有一事相求的。”
“何事?”
“请独孤靖听说过《清音赋》吗?”
“清音赋……”独孤靖若有所思道:“长袖舞,清音赋,相辉映,魅魂曲。”
夏玉筠眼前一亮:“独孤先生知道?!”有这句说话的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琴曲神舞,天下谁人不识?只是没机会亲眼一睹风采而已。”
“那独孤靖你有否看过清音赋?会弹奏吗?”
“略懂一二。”
“真是太好了!”夏玉筠高兴得轻轻一跃,转念一想,要不趁此机会让这独孤靖教教自己琴谱。念及此便拿出《清音赋》递给了独孤靖。
“先生你看看是不是这首。”
独孤靖接过琴谱,打开略略看了几眼:“不错,正是此赋。”
“那先生有空吗?”
将琴谱合起来,独孤靖抬头看着她:“为何要我弹奏此曲?”
夏玉筠犹豫了一会,既然是专程来求人家的,那就把事情坦白吧。
“筠儿想请独孤靖在皇后的寿宴里弹奏此曲……”
“只是让靖一人弹奏此曲?呵,靖不习惯生人。”独孤靖话毕便把琴赋递了回去。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这意思,”夏玉筠连忙推了回去:“当天筠儿也上台,筠儿跳舞,先生便在旁伴奏……不知先生能答应吗?”
“若是爱妻你起舞的话,那为夫便在旁伴奏吧。”
看看看,又来了!夏玉筠直扯眉角:“我还没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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