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芸儿手脚麻利,一跃纵身,飞起立刻把人架起往车厢里扔,萧寒月动作敏捷,拉着小珠躲一边去,免得被从天而降的人肉炸弹波及。
“娘娘!!”车厢内一阵惊呼是秦淮楠惊讶的声音。
萧寒月对准秦淮楠的右脸甩左勾拳。
“恩”一声痛苦的闷哼让马车外的老和尚和芸儿听的心惊肉跳,娘娘又再虐待秦御医了。
“娘娘,你……你打人。”秦淮楠捂住脸颊,泫然欲泣,眼中闪着纯洁受屈的光彩。
“秦御医,本宫有很多市井恶习,半夜三更,你在后山出现,千万不要告诉我是晚上吃多了,睡不着觉出来散步消食的。”
萧寒月怀疑这人是不是跟踪自己了,这宫里她就这么独独和他秦淮楠有缘,她有种强列的感觉,在他犹如小鹿斑比让人怜爱的眼神中藏着得逞的奸笑。
萧寒月死死盯着秦淮楠的深墨色的眼,如果她要在里面看出他有一点谎话,就阉了秦淮楠,让他升职改行当宦官总管。
“娘娘,微臣从早上就一直在后山采药,有一味治伤的草药只有峰峡山才有,明天就要回朝,微臣当然想多采一些备足一年的分量,谁知道就看见马车深夜外出,作为朝中臣子,当然会尽自己的一份责任,微臣不过……不过也就一问,谁知道就被娘娘抓上了车。”
“药拿出来给我看。”合着还成她的不是了。
秦淮楠颤颤巍巍从药箱内取出一指粗细的药草几株,见着萧寒月突变邪恶的眼慌忙解释:“娘娘,这种药草不宜生长,而且产的少,一年正好是生成期,此药一株入药就可解千人伤痛之疾,六株已经是很多的数量了,微臣说的句句属实,娘娘不能无端怀疑。”
萧寒月目光烁烁一瞬不离的对视秦淮楠。
秦淮楠目光清澈,没含半点算计,通透而坦然的回视萧寒月。
探索的气息在两人间诡异的流动,一室沉默压的小珠躲向一边。
“秦御医要不在这下车,这离寺庙不算太远,御医可以闲庭信步的走回去,当作没见过本宫。”
“娘娘,微臣手无缚鸡之力,虽然这里离落叠寺不远,但夜黑风高保不准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遇见匪人,或者看不清路掉下山崖,那微臣为活命只能大声呼救,把所有人都引来。微臣虽然位低权轻,可也是爹娘生养,人命一条。再说若是微臣回了落叠寺,今晚之事也理当,立刻,据实,不落一字的上报皇上,食君之禄,就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娘娘您说是吧?”秦淮楠还是那副可怜迂腐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烈的威胁。
萧寒月听完后怒极反笑,指着秦淮楠身后:“秦御医,快看。”
秦淮楠这张舌灿莲花的嘴,当御医真是屈才了,他应该当学生会主席辩论社社长才对。
秦淮楠转头:“娘娘要微臣看什么?”
“御医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以后记得藏深点,别让人看见了。”萧寒月吃瘪吃的很不甘心,她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御医威胁,而且威胁奏效。
“谢娘娘关心。”秦淮楠当着萧寒月的面,咧开见牙不见眼的笑,她这样的反应可爱的让人想捏一把她粉嫩气愤的脸颊,真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且多变好玩的女人。
“秦御医,本宫此行凶险未卜,看好自己的脑袋。”萧寒月缩进皮裘里,闭上眼,不想见那碍眼的笑。
“皇后娘娘,此行非微臣本意,生死不由己,全凭天意,还望娘娘多加照顾。”秦淮楠就是赖定了萧寒月。
“哼。”本以为是只无害的兔子,没想到原来是只伪装的狐狸。
见秦淮楠毫无顾忌的对自己露出狡黠的本来面目,萧寒月没再理他,闭着眼,脑子里却没闲着,把自己和秦淮楠从初识开始一一仔细的想过了一遍。
可是她发现自己无法确定秦淮楠是不是有意接近自己的,如果是有意,那他为什么接近,又为什么不再掩藏,故意让自己发现他隐藏的性格。
想着想着,萧寒月因为几天的疲惫渐渐陷入睡梦中,和同样睡着的小珠依偎在一起。
秦淮楠看到两人都睡着后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萧寒月身边盘腿坐下,伸手轻轻的把坐靠在小珠肩上的萧寒月放到自己的腿上,手抚上因睡着而沉静如水的娇颜。
“丫头,不要把我想的太复杂。”最初他确实无意中见到她,惊为天人,可他知道皮囊终会衰败,所以很快平静了心中的惊艳。
可平静了惊艳,却平不了她对自己的吸引,致命的!!
第一次,她命人扒了他的衣服,而且是真扒了,用他的原话威胁他就范,他从来没见过女子如此果断嚣张,连男子的衣服也敢脱,身为皇后却根本不在意她的举动会被人说到如何的不堪。
第二次,她毫无顾忌的扑倒他,动作粗鲁,行为乖张,却依然那样的理所当然只为寻药,他从没见过女子嬉笑如同地痞流氓,眼中却是风轻云淡的潇洒。
第三次,她在慕容殇的怀里,虚弱的奄奄一息,如此的她和他记忆中的她完全不同,慕容殇拥抱她的手在他心里滑下不舒服的印记。
第四次,是和第三次同一天,前一刻她如同病入膏肓的人,可再到他车厢内讨药的时候,肿着半边脸还能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他心疼的周身发麻。所以他装疯卖傻的把柔娘娘的事告诉她,她的反应让他松了口气,因为她根本不爱慕容殇。
心,无论再坚定也在她独特的性格中动摇开,本来他的游戏计划中从来没有料到会出现萧寒月这么一个异数,可她突然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游戏。
“皇上,天亮了。”桌上的茶已凉,香炉中的熏烟,也寥寥燃完熄灭。
小夏子这一夜看着皇上在龙椅上,虽然手握书卷却是一页未翻动,眼光透过书册装满了疑思,小夏子明白,皇上心里正装着皇后,虽然心里有自责对皇后的伤害,可让一名帝王低头谈何容易!
唉!儿女情长总是比阴谋诡计更让人伤神,当年的太后还是德惠妃,先皇还在时,看似恩爱和睦的夫妻间不也暗藏了太多的杀机和权斗么。
只是和先皇不同的是,皇上应该已经把心丢在了皇后身上,而先皇是恨太后的。
这后宫中,人人都有一腔伤心断肠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时,是非对错已经说不清了,地位才是最重要的,权利才是最可靠的。
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他小夏子也算是历尽千番,现在的皇后总带着一股不属于后宫的疏离感觉,对皇上的态度也是看似亲昵,却有礼的排斥,皇上虽然先爱了,可帝王的爱总是短暂而凶残的,如果皇后一直如此,当哪一天皇上被伤够了,不爱了,厌烦了,以皇后是凌越天的人,他无法预想皇上和皇后会走到什么地步,难道又要重蹈覆辙,走先皇和太后的旧路,至死才能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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