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娘娘走了。”萧索的背影让她一个姑娘家都觉得心疼。
“让她去吧。”老和尚摇头。
“这……娘娘不会和言王爷私奔吧。”
“芸儿,你的发散性思维越来越好了。”
“什么叫发散性思维?师父。”明明该是师父普渡娘娘步入皇后正道,却不想,最后却是娘娘鲜明的个性和强烈的语言风格,把师父勾引入了斜道,因为师父的没有主见,现在是离佛主越来越远了,芸儿觉得她该做好心理准备,哪天师父出现在妓院,她都要处变不惊。
萧寒月听见背后两师徒叽叽喳喳的讨论没完,她确实没有了诵经备课的心思。
抬腿跨出屋门,萧寒月打算把佛堂留给两个闲不下嘴的师徒,一路漫无目的的闲走,却没想走回了冬梅林。
慕容言等在冬梅林见着萧寒月低头显然没看见他,所以迎上挡了她的路:“月儿,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才走一会儿。
大年终于完了,皇家人都需要外出朝拜,慕容言本打算等萧寒月从佛堂回来好告诉她一声,也好多相处一会。
因为皇家朝拜一去一回得半个月,虽然她在宫中,肯定知道这事,可就害怕他没说,她多想,他不想让在乎的人担心自己。
萧寒月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看:“言王爷……”
“想什么呢,低着头不看人。”
“王爷是在等我吗?”看看她现在和慕容言说话多么的随便,她能和当今皇上这样平心静气的自称你我吗?
慕容言拉着萧寒月坐到石凳上:“想跟你说件事。”
“朝拜的事吧。”萧寒月看着眼前这俊朗的男子,他的眼里总是真诚的让人想要闪躲,如果他同慕容殇一般,她还能义正言辞的面对,因为大家都不是好人,自然流露出最丑陋的一面,可面对慕容言,她不想让他瞧见她的自私,残忍和欺骗。
“干嘛又盯着本王瞧,有你这么喜欢目不转睛瞧人的姑娘吗?真是不害臊。”慕容言经常被萧寒月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瞧,其实他发现他喜欢这样的自然,只是嘴上就想戏谑一下她,想看看能不能逗出这胆大姑娘的红脸来,但是很可惜,这么久以来,她还没对自己羞红过一次脸。
倒是经常一本正经的拒绝他的心意,其实说不受伤是假的,自己没这样用心的对待过姑娘,第一次这么用心却不得其要领,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拒绝姑娘的示好,大多都是泣泪掩面的伤心跑走,说实话,她要再如同最初那般拒绝自己,怕他堂堂七尺男儿也快哭着跑走了。
还好现在她已经不同于开始,对他的态度也随性的多了。
“王爷,一路平安。”萧寒月低声说道,然后想走,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慕容言因为这一句贴心的话,无意识的伸出手,把萧寒月拉入自己的怀中,头低下,他把深情聚集在这一吻中,环着纤细的腰,感觉如水的温暖碰触,他沉浸在柔软香甜中无法自拔。
萧寒月没有反抗,触电的感觉让她在最美的一刻,想到两个字“吻别”。
过完年的两天后终于迎来了外出朝拜,这一次的出行如同以往,分着十队行走,以太后和皇上皇后为主队,后跟各位王爷公主的马车队伍,皇上在皇族排第四,从老大到九弟加上四位公主分成了八队,风国的先皇按祖宗规矩女眷只能携四妃,所以妃子成一队,但是这一队里的四妃只有三位妃子随行,留在皇宫的桃妃因为昨夜着凉,病的严重,听说连床都起不了,上吐下泻,容颜一夜憔悴,不要说外出朝拜,见人都有相当大的难度,连御医院的嘴碎御医们都私下议论,这哪里像是寒风入体,邪风入体还来的比较贴切。
庞大而隆重的队伍浩浩荡荡马不停蹄的往峰峡山驶去。
主队中最显眼的明黄色马车里正是乘坐着风国的皇上和皇后,马车内狐裘铺地,炭炉文火,有红木镂雕的藏书架供人解闷,有虎皮铺陈的迷你软榻让人小憩,小几上水果点心更是一应俱全,宽阔的空间带给人无比的舒适感,难得的是马车里的每一处都无不彰显出华贵精致,可这一切的一切对于萧寒月却是无关紧要。
只见她身着繁花宽身长袍,丝锦广袖芙蓉颜色,绣凌云花纹,纱衣上暗金线织花纹,每羽凤毛上点缀着细小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流霞光艳,透着皇家贵气,再看她头上翠为荷叶垂鬓唇,背后珠压腰际稳称身。
五十斤的武装重装如何堪比,萧寒月这一身金银珠宝外加四层朝拜霞披的重量,让她觉得自己是背着乾清门前的鎏金铜狮上的马车。
如此着装可比她成亲时还隆重血红喜庆万分,这是要朝拜黄天厚土,还要庆祝祖宗仙逝。
萧寒月怀着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的饱满热情,把朝拜幻想成一次盛大的皇家组团出游,可是没想到,满腔热情止于颠沛流离的赶路,她终于明白了皇族这一次不是去朝拜不是去庆祝,这是打算去亡命天涯的,没有避震器的马车,狂奔起来是多么的黯然销魂,她快把肠子都颠到胃里去了。
“缀妍宫的事是你干的。”这不是疑问句,说话的慕容殇身着九龙珍珠白洒线绣龙袍,领、袖、襟均缘雪白狐毛,腰束龙雕玉带,脚穿黑缎皮靴,一脸浩然正气盯着萧寒月的满脸菜色。
萧寒月连半个字都挤不出来回答慕容殇,她怕她一开口就翻江倒海的倾吐。
是的,是她干的,她收集了点死老鼠,死蟑螂,运气不错的还刨了个蚂蚁窝出来,然后再让小罗子利用职务之便在同僚的手里收购了些只带观赏性的无毒小蛇,最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威胁老和尚把四害一起从房顶上丢给桃妃享用,顺便让老和尚趴在屋顶叫了一晚上的蝶妃二字。
“轰隆”一声,马车富有弹性的又是一跳,萧寒月心知糟糕,该来的还是来了,从半空中弹回原位,再也忍不住的对着离自己最近的皇上,深情一吐。
车厢一阵静谧,慕容殇面色铁青,改掌为拳,正想发作。
呃!!!萧寒月又是悠悠绵长一吐。
“萧……寒……月……”拳头上的青筋毕现。
“皇上,臣妾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这一次……真不是整你。”她连苦胆都快喷出来给他看了,演戏需要这么卖命吗?
“小夏子,小珠,进来。”慕容殇扶住萧寒月的肩,不用她说他也看出来了。
“皇上。”两人从马车外间迅速进入。
“小珠,过来照顾娘娘,小夏子,你去把御医叫来,就说娘娘呕吐不止。”
小珠赶紧上前接过慕容殇怀里的萧寒月,一只手熟练的拉开马车上的暗格门,从里面取出一只熏香的袖珍小桶,递到萧寒月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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