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想不通
“好!”蔺浅色见段炎日还算懂事,就接着说道:“我看你带来了《诸子百家十篇》,那今日我们就从最后一篇《劝学》学起,明日你再将《国风》带来。”
“为什么不是从第一篇学而要从最后一篇学?”半枝早已按照浅色吩咐将内室隔断出来用作书房,只有一桌一椅而已,此刻段炎日端坐在椅子上。
蔺浅色眯着眼微笑道:“你不是想背诵全篇吗?若是想,我让你怎么学就怎么学!”一上来就提问题,还挺好问的!
“我明白了用意才会用心!”段炎日见浅色这么就拿出师尊的面子,他也丝毫不胆怯。
“《劝学》中有一句‘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你应该明白它的意思吧?”蔺浅色睨了他一眼。
“杨师傅讲过这句话!”杨彦百夸自己的时候用过这个句子,就是用以比喻学生超过老师。难道她的意思是——要他超过她?哼!他本来就想超过她!
“嗯!”蔺浅色轻点臻首,“《劝学》为学习之根本,《诸子百家十篇》虽然为圣人所编,把它放在最后意在强调它的重要性!”她也是在学习过才有这样的体会的,如果当时先学这篇《劝学》,恐怕她可以省下一半的时间。
“那为什么明日要换成《国风》,一体下来不好吗?”《国风》和《诸子百家十篇》完全不搭界,段炎日可不愿意被蔺浅色牵着鼻子走!她别想糊弄他!
“《国风》乃讲述国之民生,国以民为本,你也应该听过吧?”简单的道理杨彦百应该都和他讲过的,他就不能安静的当个好学生吗!蔺浅色压下火气。
段炎日脸色微红,杨师傅是讲过这句话,但是他除了给他讲字说词,就是说为官之道,民生只是略带及,他也不在意,如今被蔺浅色教训,却不好回答。
蔺浅色见段炎日赧然,心知他还小,也不再口气严厉,降下声调说:“我和杨彦百的教导之法不同,你可能会有为难之处,这不怪你,我改进就是。”段炎日的骄傲她倒不想抹杀,于是就将责任揽在自身。
段炎日心想以蔺浅色的学识恐怕也就会个《诸子百家十篇》,如今她见识颇深,于是也就正襟危坐,仔细听讲。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生乎由是,死乎由是,夫是之谓德操。德操然后能定,能定然后能应。能定能应,夫是之谓成人。天见其明,地见其光,君子贵其全也。”
蔺浅色的教习生涯从新婚第一日开始。
孙同桢在蔺府久等展深,而蔺丰楼和薛陆离也在等展深回来,他们急着知道浅色在段府的情况。
过了晌午,才见展深摇摇晃晃的进来。
“怎么了这是?从哪里喝的酒?”孙同桢大老远就闻见酒气,上前扶住了展深。
“深儿,怎么了?”薛陆离觉察展深不对劲,也上前关心,“见到浅色了吗?”
展深失意而回,路遇酒馆,就进去胡乱喝了一通,好久才想起薛姨还在等他,于是就带着一身酒气熏熏然的回来了。
“薛姨!”展深挡开孙同桢,一把攫住了薛陆离的臂膀,“薛姨,你为什么要断了浅色的左臂?!”他想不通,想不通!
“深儿”,薛陆离忧心忡忡地看着痛苦的展深,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是为了你们好!”
“为了我们好?就算了为了我们好,也不能断了她的左臂啊!”展深大叫道。好好的一个人,竟突然有了这么大的缺陷!浅色要多痛苦啊!
“好了,先扶他去醒醒酒,我看现在也问不出浅色的情况。”还是蔺丰楼想的周到,不过看展深伤心欲绝的神情,他猜是不是浅色的情况不太好?昨日,于礼,他们不能去段府,听柏然回来说,段府的二公子还不及浅色肩膀高,也不知道他们能否和睦相处。
“薛姨!”,展深的身体挣脱出孙同桢的钳制,又问道:“她为什么要嫁给那个十岁孩童?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为难!”岂止是为难,她恐怕还会肝肠寸断!她竟然拒绝跟他离开!浅色,怎么会这样?!
“你不是看了她的信了吗?十年之后你自会知晓!桢儿,你扶他进去!”薛陆离不忍心再看展深,他是她替女儿早就定下的,如今却要亲手拆散他们,她的心也疼啊!
“陆离,别难过了,他会明白的!”今日在宫里遇到段济蕴,他本想上前客套几句,问问浅色的情况,谁知他竟然绕道走开,难道新做的亲家也会这么疏远吗!哎,可怜的女儿,你在段府到底如何啊?
展深进了内屋,一边想着哭泣的浅色,一边想着她的左臂,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要不,趁夜深我去段府一探究竟!”薛陆离担心浅色的伤势,她用力太猛了!
“不行!万一被发现了,这不是落人口实吗!再说那段相府岂能让你来去自如!”蔺丰楼坚决不同意这么做。
“可是我实在不放心浅色!”为了迷惑别人,却也造成了女儿的残疾。
“浅色年纪虽不大,但一向有分寸,她和齐朵岚又亲如姐妹,别人应该不会太为难她的!”蔺丰楼知道浅色情形不好,但也只能这么安慰薛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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