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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生死不弃

  自从那晚和依月交谈过后,似乎开始觉得我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在我身上承载了太多,萧沐枫、君梦宣和杜少对我的爱,依月对我的关心和无微不至,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保护,这些就像是一根线,他们便是放风筝的人,而我就是那只风筝,为了逃离,为了自由,时刻都牵动着他们的心。

  只是我自己的那颗心却让别人牵走了,可笑吗?我越想挣扎,越想逃离,然而伤害的只有身边的人,这是我不愿看到的,所以我不可以再逃避、再忽略他们的感受,梦然!离开你我应该更勇敢不是吗?不管你是迷了路还是永远都回不来,只要你还在我心里这就够了。

  我靠在床头,不觉中眼泪早已泛滥,小黑慢慢凑了过来温柔的舔着我脸颊的泪水,这一幕,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个夜晚,不是我想哭,是真的不受控制,每到黑夜我都会强行让自己放松、睡觉,可还是会在夜里哭着醒来不知多少次,身旁除了小黑可以给我一点勇气和温暖,就只有那熟悉的花香帮我入眠。

  这样的想念,这样的刻骨就像是一把刀,深深地插进我的心里,很痛苦,想挣扎,可都是徒劳!我只能眼睁睁任由它一点点进入心脏,一点点夺去我仅剩的意识,一点点将我推入黑暗。

  原来想念一个人会是这么无助,这么渴望,几近疯狂!连自己都快被折磨的崩溃,那么爱我的人呢?他们现在会不会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情,一样的想念,一样的渴望。

  第二天清晨,我刚下床准备洗漱,却见依月端着木盆推门走了进来,见到我微微一笑“阿爹他们已经在外等候,快点儿洗漱完像他们辞别吧!”说着,将手中的毛巾拧了拧,转手递给了我。

  我接过毛巾狠狠按在了脸上,心里那疼痛似乎并没有消减,还是那么熟悉,这么深刻,我扯下毛巾,重重吐了一口气,勉强对依月挤出一个笑“谢谢依月!”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便拿起床头挂着的衣服细心为我穿上,她很安静,安静的让你找不到她的气息,这是我此刻想要的,可是却和她平时叽叽喳喳的性格不相符,我想问,却没敢开口。

  自从我坠崖平安回来以后,依月好像变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儿,我知道这是成熟,她开始懂得去理解别人的感受,和梳理心情,我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她为何改变如此大,但是我明白,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

  “依月长大了!”我看着她,微笑道。

  她的手一顿,然后又继续着“雪幽不喜欢吗?”

  “不!依月本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你原本可以过得无忧无虑,就像以前,而不是处处考虑和顾及别人感受”我转身抓着她的双肩“依月答应我,不要为任何人改变自己,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明白吗?”

  她的笑有些迟钝,但还是冲我点点头“依月明白了”

  走出木屋,就见萧沐枫等人正和村长道别,我也赶紧走了过去,却没见依月跟着,我以为她是改变主意不跟我们走了,便也没多想,径直走到萧沐枫身旁,村长一见到我,便热情的冲我笑道“莫公子!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还未来得及答谢,你看你们又这么仓促,我真是惭愧”说完,似乎想起什么,便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人就将一个用灰布包裹的什么东西双手递到我面前。

  “这是我代表整个楚磷村的村民一点小小心意,大恩无以为报,只希望莫公子不要拒绝!”村长诚恳的说着。

  我打开包裹一看,全是银子,大大小小总共有三百两,这,这不是卖衣服所得的定金吗?“这不行,这些钱可都是你们过活的,我不能要!”于是又推还给了村长。

  村长还想说什么,却见依月肩上背了个包袱像我跑了过来,这下我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丫头是回去收拾东西去了,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跟着我啊。

  依月跑到我身前,对村长微笑道“阿爹!你还是收回去吧,莫哥哥是不会收的”随后拥抱了村长“阿爹!你放心,依月会好好照顾自己和我们楚磷村的恩人,依月会回来的”

  看着村长红了眼眶,而依月那性子又是铁打的,便凑近村长身旁,郑重得道“村长放心吧,我不会让依月受到伤害,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

  “妻子!阿爹!等莫哥哥办完事便会陪我一起回来看阿爹!”突然就跪在了村长面前磕了三个头,流着泪说道“阿爹一定要保重身体,等着依月回来!”

  妻子!天啊!依月,她竟然为了我,向他阿爹撒谎,这算什么?我实在看不下去,想上前劝说依月留下来,却不想刚迈步就被依月踩了个结实。

  我“啊!”突然又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嘴,想说的话全被堵在了嘴里,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依月,她却有些僵硬的冲村名们笑笑“呵呵!莫哥哥是关心我!”

  村名们看见我们这举动,都纷纷议论开来,不用猜,见他们看我们那眼神就知道,一定是什么郎才女貌之类的话,看的我都不好意思去打破他们的期望了。

  眼珠子转向依月,伸手握紧她的双手揉搓着,想为她传递一丝温暖,宠溺又带着一丝责问“怎么手这么冷?不知道多穿些衣服吗?”

  “依月不冷!”她幸福的回答。

  我还想再说,一抬头见村长和一些村名都各自别过头,脸红的都不好意思转头过来看。

  “哈哈哈哈!看到你们这么亲密,阿爹还有什么好说的,阿爹答应依月,会把楚磷村治理好,等着依月和恩人回来!”

  依月冲村长笑了笑,见我还没反应过来,于是轻柔的掐了我大腿一把,我这才赔笑着冲村长点了点头。

  离开楚磷村,不只是村名,就连我都有点依依不舍,不时的回头看了又看,像个恋家的小孩儿,走出老远,直到看不到楚磷村才没有了那种不舍。

  楚磷村这个地方带给我的不只是温暖,而是一种热情和真诚,让我发自内心的感觉自己被人信任,被在乎,这样的感觉对于内心孤单的我来说,就像是在冬天里被温暖包裹着一般,会让我暂时忘记冰冻,享受那温暖。

  唯一让我愧疚自责的是依月对我的情意,突然发现,不是楚磷村想报答我,而是我想报答他们,所以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会好好保护她,会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的疼爱。

  行进了一天,在一间客栈住了下来,晚上,依月吵闹着摇和我睡一个屋,却被萧沐枫以我伤势未愈为由给打消了,依月嘟囔着嘴在我房间坐了一会儿便回房睡了,而我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转过身盯着小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开始自言自语。

  “小黑!你要是能说话该多好,我睡不着,想他!现在我终于知道爸妈说得度日如年是什么意思,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很无奈啊!可现在的我却是度夜如年”我将头埋进小黑的脖间,紧闭双眼,想把泪水强咽回去“我好讨厌现在的我,真的好痛!我快撑不下去了,怎么办?”

  一只爪子搭在我脸上,湿滑的舌头在我额头温柔的舔来舔去,我知道它是在安慰我,睁开眼,对上了那双泛着黄光的眼睛,沉默许久,我强行收起苦涩的心情摸了摸它的脑袋“你乖乖呆在床上,替我暖着被窝,我去找萧沐枫”

  说着就要起身穿衣,却被小黑咬住了衣角往后拽,意思不愿意我去找萧沐枫,我用力扯回衣角,有些不耐“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他对我很重要,我们是朋友是兄弟,患难与共,生死不弃!”说完,宠溺的笑笑“如果我回来发现被窝凉了,那你呀,就等着下岗吧!”

  我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的向阁楼对面萧沐枫住的房间走去,就跟做贼似得,连自己也感觉有些别扭“我这是干嘛?没做坏事我心虚个什么劲啊!”想到这里,于是又挺起胸膛往前走。

  自从坠崖回来,怎么觉得连萧沐枫也变了,每次见到他,脸上都显露出久违的疲态和憔悴,话也不多了,而且大白天的经常找不着人,问郎溪和素猛,都说他白天睡觉,晚上基本不见人。

  刚走到门口,正犹豫要不要敲门,但心里又琢磨了一番,万一人家睡下了,我一个女人就这样进去似乎不太好吧,其实我就只是想找他说说话,或许开着门会好点儿。

  于是又蹑手蹑脚的轻轻把门给推开了,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镇,甚至都没有名字,是属于齐都和秒雨相接的边界,屋内的陈设除了简陋外,还相当陈旧,只稍比楚磷村多了一个档次。

  屋里黑漆漆的,似乎没有点过灯,我小心翼翼的往床边儿走“萧沐枫!萧沐枫!你睡了没?”声音小的像是只老鼠。

  没人回应,难道睡下了?不会啊,他可是个高手,有人进房间不可能不知道不警觉啊?难不成发生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心顿时沉了下来,急步走到床边掀开被褥一看,屋里太黑,我又摸了摸,很凉,应该早就不在了。

  顿时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萧沐枫!你在……”一只冰凉的手从身后捂住了我刚想喊出来的话。

  我着实吓了一跳,猛的转过身一看“萧沐枫!你去哪儿了?我叫你半天你怎么不回答?我还以为……”

  他慢慢向我靠近,将脸凑近我“以为什么?”

  “我!”我傻傻的盯着他,有些尴尬,于是岔开话题“你去哪儿了?大晚上的不在床上睡觉,当什么夜行者!”

  “呵呵!”他笑笑,转个身坐在了床边儿“那你鬼鬼祟祟跑到我房间做贼,又要怎么解释?”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跟我抬杠了,我转过身瞪了瞪他,也不管这么黑他能否看得见“我,我是来看你睡了没,这段时间看你总是这么累,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瞒我呢?我们不是说好彼此不能有秘密的吗?你怎么……”

  我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他瞬间给吻住了,一只手穿过发丝托住我后脑,使他能顺利将舌头侵入,而我却没有一丝后退的余地。

  屋里太黑,这个吻是在我毫无预备的情况下发生的,在他的怀里和他的气息萦绕下,我只能乖乖的享受他给予我的温柔和坚决。

  隐隐的,双唇开始发烫肿胀,这是激情过后的余温,可是他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香舌不知足的搜索着我每个角落,纠缠萦绕,疯狂中夹杂着温柔和怜惜,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他的无奈和不舍。

  我能体会他的心情,对于一颗想得到却不属于自己的心是件多么无奈的事!对一个普通或即便无意的关心是多么值得欣喜和铭刻的!这是他对我的爱,只要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守护,那颗心才会真正得到一丝满足和一刻的驻留!这都是他爱我的方式!我想我只能接受。

  我明白,这一吻掺杂了多少委屈,多少情意,多少苦涩,和多少幸福!这也是我不想拒绝的原因,我虽不爱他,但我也可以保护他,守护他!我想让他知道,我不会再逃避,面对他的爱我也不会再退缩。

  这个吻真是久到离谱,估计能颁个奖杯了,幸好他给了我足够空间呼吸,否则我都不敢保证最后会不会当场窒息。

  “为什么不推开我?”他的声音好温柔,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和满足,但还是充满疑惑。

  我握紧了他冰凉的双手,不够暖就直接抓起他的手放在脸颊,嘴里还呼出暖气想将他捂热“你的手好凉!为什么这么虐待自己!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会心疼!”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问道。

  “答案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为了我甘愿默默付出,我的答案对你来说,还存在什么意义!但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我接受!我全部接受!这就是我的答案!”

  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将我抱住,紧到我都怀疑人究竟需不需要呼吸,心跳如鼓,交织错乱,分不清是谁的,但我起码能感觉到,再被他这样抱着,我的骨头就快要萎缩了。

  我用力动了动身体,示意他能松开我,终于解放了,却又一次无防备的迎来他又一个吻,我心中暗道委屈,还没让我缓上一口气呢,又来!

  我用力推开他,大喘粗气,明显感觉他身体一僵“既然不愿意,何苦要勉强自己!”

  我知道他这是以为我刚才是在骗他,刚才的话也只不过是安慰,我喘喘气,缓了缓,做出了一个让他再一次僵硬的举动,我主动上前吻住了他的唇,可尴尬的是,个子太矮,只吻上了他的下嘴唇,而且脚尖还得垫着,着实辛苦了我,只恨这古代没有高跟鞋,看来这两人谈恋爱,身高确实是个阻碍,难怪那些美女相亲,第一要求的就是身高。

  他僵了一会儿,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离开他的唇,真是恨不得立马坐下来先揉揉脚,但还是严肃的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我说道做到,从不后悔!”

  “那你刚才?”他怎么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呢。

  这个该死的“那你总该让我喘口气再继续啊!”我不耐的甩了句。

  “呵呵!是我想多了”好久没见他这么开心过了。

  我还沉醉在他愉悦的气氛里,不声不响的竟被他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后背传来一阵冰凉才让我明白过来,随即心里咯噔一下,这,这家伙想干嘛!怎的还得寸进尺拉。

  对面的黑影缓缓压了下来,我有些慌张,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你!你!你!”半天没你出来,一个狂野而霸道的吻再一次覆盖了我的唇。

  “萧沐枫!你!不要!”

  “怎么!这是你自己说的,只要让你呼吸就可以继续,放心,这次我不会再失控!”

  “什!什么?你!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呃!那个,小黑还在房间等着我呢,我,唔……”

  被窝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享受着属于他的气息,迎接着一次又一次的狂风巨浪,仿佛自己被人丢进了海里,直到可以尽情呼吸之余,一个又一个浪花袭来将我淹没,甚至将我的意识也一并瓦解,能剩下的只有唇上的余温、慌乱的心跳、仿佛被烈火焚烧的身体和耳畔温柔的呢喃。

  “萧沐枫!你够了!”

  “不!还不够,我好像永远都满足不了,怎么办?雪幽!我好担心,也很害怕这一刻从此不会再有,我只想在今晚好好抓住,好好回味,好好怀念!可以吗?”

  好吧!我投降!好歹是咱口误,自个儿撞枪口上了。随即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又一次主动吻上了他,浑浑噩噩中再一次被卷进了风浪中,缠绵、温柔、迷失、渴望和幸福,这种感觉不止刻进了心里骨头里,更溶进了血液里,这不仅是他最难忘的一夜,更是我一生都追悔和幸福的,因为他的存在,也因为他说过,无论天上还是地下,就算只剩下一缕孤魂,他都会守在我身边,一辈子!甚至永远!生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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