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被咬,吓得抱手狂呼,而龟毛咬得一口立即就龇着森森白牙竖着浑身的毛怒瞪所有的人,似乎只要有人再敢近身,立即就会扑过去。
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郝大总管看到,郝大总管大惊,他知道那只狗是有剧毒的,以前也曾在府里咬过人,被咬的人是必死无疑。
他赶紧把那胖子扶住,大叫道:“方平,方平……”
那胖子捂着手,整个手背已经青黑一片,他张着嘴,大哭道:“郝总管,我被狗咬了,我马上就要死了,快救救我……”
郝总管是个身材高大眉突目陷的人,他瞥眼盯着九雅,“三奶奶怎能无故放狗咬人?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春菊赶过来,才把九雅自地上扶了起来,九雅拍着身上的灰,淡道:“郝总管刚才也看到了,如果不是他袭击我,龟毛又怎么会咬他?狗都知道护主子,这狗奴才却要和主子作对,不是连狗都不如么?这种人让狗教训他,是最好也不过。”
方平已经感觉呼吸不均,一下子跪到地上,断断续续道:“三奶奶……小的错了……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您医术高明……求您给小的赐下灵药……”
他说着就开始翻起白眼来,眼见他真的快要毙命,九雅才拿出一粒药丸递给郝总管,“这药不知道管不管用,先用着吧,死不死就听天由命了。”
郝总管立即把药塞进方平嘴里,方平奋力吞了下去,然后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其实几个人吓得脸色惨白,只觉这三奶奶好毒,眨眼就要了一条人命,顿时摸起自己的手腕,如果刚才也如此撞了她,是不是现在死的人就是自己?不禁个个都有些害怕起来,早只听闻三奶奶手无搏鸡之力,一副很柔弱的样子,很好欺负,然而谁不知道三爷养的这条狗却是厉害得很。曾经还咬死过老夫人身边的丫头,老夫人都不敢声张,眼下咬死了方平,又找谁去申冤?
不禁庆幸刚才没有冲动,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郝总管皱着眉,正身道:“三奶奶把这里弄得鸡飞狗跳,究竟为何事?”
九雅让春菊把那些桌面上的账本一一收好堆在一起,一拍桌子,冷声道:“郝总管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是我把这里弄得鸡飞狗跳?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候爷让我来查账面的么?到了这里,这些狗东西推三阻四没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居然我要看现有的账目还敢对我动手?养这些狗东西是干什么的?难道是让他们来打主子的?如此恶奴欺主,得马上禀告了候爷清理出去!”
郝总管自然听说过是候爷提议让九雅来看账面的,但是这账面怎么经得人看?现在是让九雅看了账面,将来又不知要看什么,一步一步的来,这府里头到最后岂不全要落入这丫头子的手中?何况这中间的水深得很,一旦看出一点什么,必定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要惨死一大片。
他当即便一揖道:“还请三奶奶息怒,既然您是要看账面,其实只要吩咐一声,账房自然会把账目送到您屋里,怎么能劳驾您跑这么远呢?您这么一着,自是会让他们一时适应不过来了。”
九雅冷凌地看着那个汪先生,“适应不过来么?好像我刚进来的时候,这位汪先生是问表小姐拿哪个账目给姨娘看,明明有已经整理好的,等我要看,却说没整理出来,这不明显是恶奴欺主么?整理好的东西只需拿出来看便是,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难道我在他们眼里不是主子?他们比我还要大?简直是岂有此理!”
郝总管回头狠狠瞪了那个汪先生一眼,汪先生立即低了头。郝总管道:“三奶奶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与他们计较,现在您收的桌面上的账目他们正在整理,就让汪先生拿整理好的出来给您瞧……”
“好,这次是初犯,我大人大量不计较,但是绝不允许有下次!”九雅一挥手,打断他后,又道:“我今儿只是随便瞄瞄,以前又没看过这些,有必要那么正儿八经拿以前的账目给我看么?我先就这儿呆着,随便看一会就走,你们都各忙各的。只是日后给我把眼睛睁大点,再有谁敢对我动手,不说这条狗咬了你们,三爷和候爷那头我绝不会隐瞒一个字!”
郝总管脸色青黑,回头看汪先生,见他吓得不行,看来果然是还有没平下来的账目。然而此时也没有办法阻止,只能希望三奶奶看不懂这些,先胡混了过去才好。
终于,这样闹了一下场子,这些有所倚仗的账房先生才软了态度。他们先是以为方平死了,哪知过了一会,方平居然又坐了起来,郝总管便让人带他去看大夫。
若琴在旁边一直一声响地跟着九雅,对于九雅如此厉害就吓住了这些老油条,不由也有些佩服。但是这账止岂是一下就能看出什么的,自也不太担心。于是安静下来,只管跟着九雅。不管是她喝茶,还是说话,眼神,看账目时的样子,表情,她都仔细地看着,一下也不拉下。
九雅自是不动声色,把那些账面胡乱翻了几下,无非就是一些厨房采买的,日常生活用品采买的,再就是府里各房所支的银子,这都只能看到一些细末的进出账。一时半会儿自看不出来什么门道来,但是大致数额心里还是有了个谱。她今天是突然袭击,都是别人没有平下来的账目,以后就照这么个数做比较,定能看出其中端倪来。
而若是想看大的月进账,还得找更深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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