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就说他狡猾得很,居然知道有人监视他。”傅誉此时进来,吩咐寒子鸦道:“现在我们无凭无据,也无法问他。你再派人四下找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寒子鸦早已领命而去,此时,他已不知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闷胀,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由于人是在驿馆内失踪,张大人脱不了干系,他也连夜派了上百人四处搜寻,整整找了一夜,根本就没找到雨蝶,一个大活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九雅等着消息,急得一夜没未睡,当一个又一个没有找到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她再也坐不住了,也跟着要出去寻找,傅誉一把将她拉住,“娘子,别着急,交给他们去找,一定会找到的。”
九雅眼里的泪一涌而出,“相公,我哪里会不着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把她一个人留在驿馆里,她也不会出这种事,她现在身怀有孕,若是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相公,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傅誉给她擦着泪水,哄道:“一定会找到她的,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放心,我现在就算任何事都不做,一定都要找到她,你相信我。”
然而一直到下午,仍是没有雨蝶的消息,九雅心如刀割,早知道这样,就不带她来,想到她总是笑容满面素净的容颜,只觉整个世界里都是她音容笑貌。
第一次见她时,是在肖氏的屋里,那时只觉她干净素雅,却也心神不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姑娘不认识我?”
那时她才刚穿越而来,怎么会认识她?那次就是她扶了她一把,才免了被金霞撞倒之灾。
后来再见她,又是在肖氏屋里,那次的雨蝶,又拼着被肖氏重罚的危险,将她的处境告到了姨老太太那里。
再后来,姨老太太便把她派在了身边。她每次说得最多的,就是“姑娘要吃什么,姑娘要穿什么?”
她的殷殷笑语,仿若春风化细雨,又柔缓又舒心。
她的手是世上最灵巧的,可以盘出世上最好看的发,可以描出世上最好看的眉,还记得她曾说“少奶奶是我最亲近的人,少奶奶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还记得那日她还哭着说,“我现在除了少奶奶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必须要跟着少奶奶,一切自有少奶奶给我作主……”
她一万分信任她,可是结果,她还没有来得及实现照顾好她的承诺,她便没了……
秀彩过来抱着她痛哭,她的嘴里,也全是数着雨蝶的好,点点滴滴,她记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棚户区救治病患的事情仍在继续,找人的仍在继续,傅誉暗夜里派人深入大牢,秘密与那些被关押的大夫见面。
直到第三天,雨蝶仍没有找到,九雅彻底绝望,一直认为雨蝶可有可无的寒子鸦突然就变得阴沉得可怕,整日不言不语,只是拼命的四处找寻着。
在这期间,新宜郡果然来了两个贵客——荣昌王和月婵郡主。
藩王睿王所在的顺昌正好与新宜西南相接,平素顺昌与新宜彼邻,倒也算是和睦相处。但是自从南平王得朝廷放纵挑唆之后,便不断伙同四周郡县齐力骚扰顺昌百姓,因为只是民间纠纷,没有升级到动用官府的地步,睿王那边就一直忍着。所以表面看来,顺昌与周边郡县关系还不错的。
此次,睿王的谪长子荣昌王和月婵郡主便是打着送药材粮食等救济物来救济百姓的友好大旗直奔东林府衙,他们动作相当迅速,还没等张大人得到禀报,他们就带队长驱直入。本来守城兵根本不敢放行,但是车队长不知从哪里找来个大嗓门,站在城墙头一吼,说是送药送粮的来了,里头的百姓不等那些平日残暴的守城兵反应过来,就纷纷涌上前,将城门大开,各自在车队上抢了一袋米飞奔而去。
铁甲骑步兵押着载满货物的车队,长长的队伍将东林府衙前的大街众头占到了尾,人声马嘶,瞬时就让整个新宜城里热闹起来。
等张大人得信出来,车队已经到了门口,荣昌王声量宏大,伸出双手就将张大人的手握住,“哈哈……张大人,本王久仰大名多时,居然都无缘一见,想不到此次能借这个送药粮的机会与张大人见面,简直是天赐良机啊,哈哈……”
荣昌王二十多岁,身形高大魁梧,面目粗犷,说话的声音更是如雷打滚,他又是强武之人,那一握,那两声哈哈,顿时把张大人捏得手痛,震得耳聋目眩。
他挣又挣不脱,忍痛干笑道:“下官更没想到荣昌王会亲自送药送粮来,下官代整个新宜郡的百姓谢谢荣昌王的支援。”他确实没料到荣昌王会选在这个时候来送药粮,之前几个月顺昌那边都鱼不动水不跳,似乎是疲于应对南平王的挑衅而心烦得无心顾及周边的郡县的事,可是为何在这关键时刻就押着这些所谓的药粮来了呢?他的腿肚子不禁开始打颤,看来有些事情,得马上实施才行。
此时黄大人也走了出来,他向来对三藩王的印象极差,对于顺昌王自也只有表面上的客套,骨子里,却是极端不屑于与他结交。
月婵面覆轻纱,坐在马车内,四下寻找着她心目中的那个身影,直到那绯衣浅淡的少年身姿若柳缓步迎出来的时候,她的嘴角终于漾起了一抹轻笑。
这个少年,她已经爱恋了很多年,碾碾转转,他若即若离,此下,他终于向她伸出了橄榄枝,那么是否表示……睿王与息王合作同抗外敌的最佳时刻已经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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