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誉身上中的毒已入血脉,不存在还有什么香味,那残香又如何与之混合变成媚药?
若说是外部香味,更不可能,因为她与他同样呆在屋子里,是完全没有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在寻思之余,自然不忘让寒子鸦再把毒针引向那间最大叫聚宝楼的珠宝店,寒子鸦极为精明,借着一次聚宝楼的伙计仗势与一个外地客争论产生了暗地聚众斗殴之事时使出的。官府一查,本来有钱有权此等死一个外地客的事根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当太子府听闻有那毒针出没,顿时便将那聚宝楼查封,追查老板,一定查到此等敢以毒针四处杀人幕后凶手。
当九雅听到聚宝楼被查封所有伙计被抓的时候,她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之前傅誉极为不赞成她这样做,但是他哪里知道,那里的产业是他母亲所有,只有这样才能让那里的老板也就是傅长亭这个幕后老板撇开。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她自会把那家铺面帮傅誉收回。
说实在话,她极不相信候爷能把这事处理好。想想这么多年了,傅誉的母亲的死因不明不说,他根本连她的陪嫁都保不住,任人鱼肉,反而莫名其妙牵怒傅誉。傅誉中毒,或者还会死去,他给他做了什么?留给傅誉的记忆只有打骂,这样的父亲有比没有更令人伤心。回想起来,一开始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只有对这种只知打仗假意深情的男人的深恶痛绝。
而就在她查这些事情之际,也就是建安三十八年三月中旬,朝廷突然接收到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在卢邑,本就与吴越大战一直僵持不下的齐王大军突然遭受霍乱传染和侵袭,卢邑周边几个州城早已被霍乱传染成灾,不少人在官府还未进行管制之前就已逃了出来。
尽管如此,地方官怕担责掉乌纱帽,依然是包瞒未往上报,一度让霍乱泛滥,大面积传染开,又有多人救治不及已经死亡,不少灾民已经带病上京,实在没有办法隐瞒下去,才将此大灾报上朝廷。
洪武帝大怒,当即怒斩地方官,连带刺史一并被送往刑部关押,但是下牢亦不能缓解疫情的漫延,于是让三部合力,招集所有医者前往疫情最重的区域前去救治。可是事情并未像想象之中那么简单,当三部在民间购买救治霍乱之药材时,居然只购得少得可怜的一些主药材,而且价格昂贵,比平时的起码抬了三十倍不止的价钱。
僧多粥少,价格昂贵,杯水车薪,这又如何能救灾?于是三部下令各省一起动员收购,整个京城同样处于极端敏感之期,不仅霍乱在悄悄漫延,有钱的早已抢购到一些救治之药,但是那没钱的,四处哀号,有些心里浮躁的,甚至是故意污染水源,使疫情更加加大。连京城都不能幸免。
这些事情的暴发只在几天之间,大街小巷时有看到一些倒地不起的传染者。京城戒严,严禁外城人进入。
九雅关在屋里,并未听闻外间这等消息,等她知道此事的时候,已经到了与拓跋越约好的又一个十天之期的前一天。
秀彩一大早就过来了,她将仍在苦思之中的九雅从密室中扯出来说道:“少奶奶,你可知道最近京城里出大事了么?”
九雅拍拍身上的灰,然后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太阳底下晒霉气,“我关心我自己的事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京城出什么大事?京城出的大事该皇帝管,哪用得着我这平头百姓来过问?”
秀彩跺了一下脚,“如果此事与我们无关,奴婢才不会管他什么京城大事呢。你没听说过吗,最近不仅边城有霍乱流行,连京城都被传染了好多,听说还死了人。”
九雅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每日除了研究残香的事,就被傅誉那厮纠缠着,他打着要她帮他研究解毒之法的幌子,每天几乎都缠着她不放,哪里有时间去观望外面的事?
她有些意外地望着秀彩,“这还真是大事,朝廷难道就没采取措施吗?”
秀彩不屑道:“采取措施了又怎么样?最多就是不让外民进入京城,但是京城里那些已经染病的怎么办?还不是死路一条?”
九雅有些吃惊,“有那么严重么?朝廷难道不会找人救治?”
“找人救治也要药材啊?少奶奶应该也知道,几月前京城里就断霍香、香薷这方面的药材,那可是主治霍乱的药,没这些东西,巧妇也难为无米之饮啊。”
“等等,你是说霍香之类的药材,岂不就是我之前叫大姐夫从离唐那边运来的那些?”
“正是,奴婢此次来,就是季掌柜让我问少奶奶,那些东西要不要拿出来卖?”
九雅思索了一下,“京城还有别家在卖么?”
秀彩想了想,“听说有极少几家在卖,但是价格贵得吓人,那些东西一般只有有钱人家才买得起,我看到好多被传染的病人倒在街边,因为无人救治,很快就被人拖去埋了。还有,我们药铺附近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一家老小的,一人患病便跟着一家人都被传染,真的好凄惨。”
九雅沉吟着,其实像平日,这些个治霍乱的药材并不值两个钱,但是一旦发生疫情,又断货的话,那药可以说是比黄金还贵。年前的时候这些药材就隐有断货之势,如果不是她见机得快,赶紧让大姐夫从离唐那边贩运来一批,她的手里也是无药可用。那么这样想来的话,霍乱之流行看来极有可能是人祸,不然哪个又预先就知道要屯积这些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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