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哥哥,我记得曾经你对我说,要事事信你,即便全世界与我为敌,即便全世界都将我抛弃,你对我绝对是忠贞不二,不离不弃,对么?”
玄忆悬着的一颗心,在听到上官夕颜此话后,方渐渐放了下来。伸手握住上官夕颜的手,却发觉她的手竟是如此的冰冷,心一疼,眼神渐渐柔和。
“是的,你可以相信我!”在玄忆的心里,上官夕颜会讲出这些话,也许是因为今天是大婚之夜。
过完今夜,他们之间,就再无任何的隔阂,合二为一,融合为一体了,又还有什么是不能信的?
只是聪明如玄忆,也没有发觉,此刻微垂下眸子的上官夕颜,眼神是多么的忧伤。
“那么,我问你一句,你可有事瞒着我?”
玄忆闻言,眼神轻微一闪,可就是这微微的闪动,让上官夕颜本来还抱有侥幸的心里,悉数破灭。
玄忆仍旧是温和的声音,以及面带微笑的脸,可看在上官夕颜的眼中,却是那般的讽刺。
“没有!”回答的很干脆,很彻底,同时也让上官夕颜的心在那一刻碎了一地。
她从衣袖中拿出一根银色的笛子,笛子精巧且极为好看,一看就知道乃是上好的材料所做。
当上官夕颜把银色的笛子拿出来后,玄忆的神色一变,眼中再无刚才的淡定与柔和。
他眼中快速闪现一抹慌乱,虽然很快恢复过来,却仍是被上官夕颜看在了眼底。
“忆哥哥,这是你的吧,景王的正夫,同时也是暗影的幕后主使人—银笛公子,我说的对么?”
当伪装的面具被撕开之后,真相往往都是血淋淋的。玄忆眼神变幻莫测,可有一种眼神却一直未变,那就是忧伤。
他张了张唇,本欲解释些什么,可看到上官夕颜冷冽毫无一丝感情的眸子后,那些到嘴边的话,又统统咽了进去。
他垂下双眸,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他的双眼,同时把他的忧伤一并遮掩。而上官夕颜只觉心被人一刀刀的刺进,而后又一下下的拔出,鲜红的血液沿着伤口汩汩冒出。
痛么?她自嘲一笑。有些答案无需确认,因为有一种回答叫做默认。就在她准备转身之际,玄忆缓缓抬眸,神色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却难掩眼中的痛楚。
“是,暗影的幕后主使人是我,你还有什么要问么?”
平静,好平静的玄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那快速一闪的神色,她一定会认为,一切都没有发生,刚才的所有,不过都是她的幻觉而已。
还有什么要问的?你对我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你说过的即便所有人都背叛我,你也不会。你叫我信你,可是到头来,我信了,你却给我撒了这么大一个谎言……
不知道是因为这具身体对玄忆有特殊的情感,以至于影响到了她,还是因为,从来到古代以后,玄忆的柔情,玄忆的温柔,玄忆那处处为人着想的脾性,让她已经对他早已经习惯。
如今当真相浮出了水面,当一切都清楚了,明白了的时候,她便痛了。只是那些话,她没有说出来,堪堪被憋了回去。
因为,答案已经不再重要,她选择相信的人,再一次在她背后捅了一刀。虽然不致命,虽然也许伤口会愈合,但是那道疤痕,怕是很难消除吧!
她转身不再看玄忆,她不想看他,起码此刻是如此。她被他当猴耍,当初还头疼的想,银笛公子到底是哪位,怎么可以是杀手盟的幕后主使人。
她还因此担心,是否因为她的失忆,而让这杀手盟误入了他人之手。可当她顺藤摸瓜,查到了银笛公子,查到了杀手盟改为了现在的暗影后,还跟他见了一面。
当初玄忆完全可以摊牌,完全可以跟她说,他就是银笛公子。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还与她演了那么一场戏。
真是讽刺的好,原来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男人所谓的信任,那都是狗屁之谈。
玄忆伸手拖住上官夕颜的手臂,张了张唇,却是一字未说,最后,只得慢慢松手,垂落至腿间。
“本王今日身体不适,就不陪王君了,王君若是无事,便早些休息吧!”
上官夕颜头也没回,冷冷丢出此话,然后直接朝门口走去。玄忆静静立在屋中,如雕塑一般,望着上官夕颜开门,而后从屋中走出,最后门嘭的一声关上。
屋中只剩他一人,即便在此时烧着炭火,仍是只觉心身都冰冷刺骨,似坠入了冰窖之中。
就只这么看着,刹那间,那记忆中刺骨的伤痛便瞬间苏醒,泛滥四肢百籁,爬过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丝每一丝呼吸,一直深深地侵蚀腐化到骨髓之间,似一只无形的手牢牢地攥住他的五脏六腑,叫他生不如死。
良久之后,当屋中残留的那一丝属于上官夕颜的幽香都消散之后,玄忆竟然勾唇一笑。
夹带着惨然与极痛的笑容,在此时看来,却比哭还要让人疼痛。他返身,径直走到床上,在床沿上坐下,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床上的被褥。
红色的喜被,绣着鸾凤呈祥,喜婆在他们的床上洒满了各种坚果,寓意为早得贵女或是贵子。
可是此刻,这些都显得滑稽而搞笑,手指在那一颗颗坚果上抚过,坚硬的果实,竟然也会刺痛他的掌心,连同他的心一并痛着。
果然是十指连心,痛彻心扉。曾经多少次想着他与上官夕颜的大婚,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场景。
喜欢花心女王纳夫记请大家收藏:(321553.xyz)花心女王纳夫记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