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望向蓝天,这里是他在整个皇宫最喜欢的一块地方了,安静、清新,每次进宫他都会来这里坐一坐,躺一躺,却不曾想到今日会遇见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
这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为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好像是皇上最受宠爱的如妃死了,皇上不愿意在伤心一次,所以取消了。还有另一个说法,想不想听?”
“恩”有些含糊的应声。
男子瞧见目下无人,在她耳边轻语几句。听后,她身子僵了片刻,不觉莞尔。宫里爱嚼舌根的人多,传来传去都变了味,没想到这御用太医也跟着瞎闹哄。
“你见过太子妃么?”他又问。
“见过又怎样?没见过又怎样?你似乎对这东宫的事情很感兴趣!”
男子一怔:“你以为我愿意打听这些事情么?人人都道皇宫是个好地方,当御用太医很了不起,谁又知道一个不小心会掉脑袋呢!”
“太子妃是不是很厉害很恐怖的女人啊?我不是第一次和晚妃打交道了,晚妃是出了名的骄横,却是第一次见她没撤。想来,那太子妃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不然按晚妃的脾气,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呢?”易冰若有所思。
上官婉儿瞧见时候不早,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在这宫里,不厉害的人早就死光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宫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什么东西在皇宫都变质了,一个不留神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里只有肉弱强食,没其他东西可言。
再说,晚妃在怎么骄横也只能在宫女身边骄横一下,在太子最受宠爱的静公主面前不也只能是憋屈,委曲求全?!只是若是如此,依照太子的性格,她怎能久宠不衰呢?
易冰把玩手中的草,将它叼进嘴里,侧头看着上官婉儿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一笑:这个宫女有些意思
在回去的路上,她不禁思忖:这个易冰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对东宫那些莺莺燕燕的事情这般了解?真的如他所讲,仅仅只是御用太医而已吗?!是自己多心了么?!
探病
刚回到翩舞阁,瞧见门口站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眸子中隐隐有些焦急之色,正是童心。
推门而入,是小环在外厅焦急地来回踱步。
“你们这是怎么啦?”饶有意味的看着他们,这一点小环比不上童心,童心能将情绪隐藏地极好,喜怒不形于色。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子出去很不好?”童心劈头一句,眼眸中两团火花,宣泄此刻他心中愤怒与担心。
斜睨着他,静静的等待下文,练武之人的听力极好,他似乎听见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顷刻收敛自己外露的情绪,低眉敛目,没了声音。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自会捏拿得当的,不必担心。更衣!”
听了这话,他自觉地走了出去,守在门外。
片刻,花微见她的更衣,怔忪片刻,走来,同小环一起帮她更衣,穿戴整齐向晚月阁走去。
“奴婢斗胆,想问太子妃这般是要去哪?”
“听闻晚妃病了,自然当是去看看!”对着花微微微一笑,淡淡道。
一听这话,花微眼眸中流出赞许的神色。
“花微,你入宫多久了?今年多大了?”
“奴婢入宫有四五年了,对这东宫的一切均是很熟悉。今年已经十九了!”花微对于她问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依旧如实回答。
“既是如此,那你便是比我的年纪要大些,以后没人时我叫你姐姐吧!我也是刚嫁过来不久,还有很多事情要劳烦姐姐指点才是呢!”
微怔片刻,赶紧道:“太子妃这般不是折煞了奴才么?奴才怎么敢当您的姐姐呢?万万使不得,您可是未来的皇后呀!”
“为何使不得?私下叫,有不会被人发现的,好姐姐,你就收下我这个妹妹吧!莫不是姐姐嫌弃了妹妹不成?”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花微耳边响起,眼眸中满是委屈,沁着泪花,一副她不答应她便山雨欲来的情景。
终究不忍,点头答应了。
晚月阁。
一个宫女捧着药碗过来,晚妃看也不看,不耐烦道:“拿走拿走,早晚都是要死的,还喝这些有什么用!”
“太子妃到!”
一个少女从青玉石路的那端款款而来,浅碧绫衫百花争艳,浅黄银泥飞云帔袭肩,腰束珠络缝金革带,璎珞成行,行动间流光溢彩。
“太子妃来这儿是想看笑话的吗?”晚妃尖锐的声音响起。
“还不跪下给太子妃请安!”
被花微这样一斥,晚妃本想大声斥责的,看了说话的人之后,才颤巍巍的让人搀着起身。
望着不还口的晚妃,上官婉儿有些不可置信,却也确定了花微在东宫的地位不低。不然以晚妃骄纵的性子绝对不能容忍一个丫头对她大吼而不还口。
上官婉儿赶紧上前扶住晚妃,望着她,诚挚道:“姐姐别生气,丫头不懂事,得罪姐姐还望姐姐见谅,别跟一个丫头一般见识!姐姐尚在生病中,何必行这般礼仪?再说又都是自家姐妹,这样不是见外了么?”
拉着晚妃的手,言辞很是真切,说得情深意动,只怕晚妃不相信。
晚妃瞧见她的神色想从她脸上瞧出一些端倪,在那样一张素净的脸上除去真情,没了其他的东西,豆蔻重生,却也只是淡淡笑笑。
上官婉儿瞧她气色也还不差,不像是连到了请安都那么困难的地步。她不喜欢女子这样伪装,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自己有多么娇贵似的。却又不能揭穿,她可不希望自己那莫须有的“恐怖”!只得配合着晚妃。
太子妃笑笑,看了看依然欠着身子的晚妃:“听说太医来过了,开了方子吗?”
晚妃点点头:“谢太子妃关心,已经开了方子了,臣妾只是心里郁结,只怕无方可医。”她不怕与太子妃对着干,因为那是早晚的事,而现在她和太子妃之间已经敌对了,在没什么好怕的。
太子妃一来就抢了她梦寐以求的太子妃的宝座,虽然太子新婚那晚没留宿在她那儿,但第二日清早舍弃帮静公主画眉,转而帮她画眉,夜晚又留宿在她的翩舞阁,现在连太子的贴身丫鬟花微都来伺候她了,近忽抢了她的所有关爱。心里纵使有再多布满,此刻也是笑吟吟的。
“那晚姐姐可要想开些,时候不早了,晚姐姐还是趁热把药喝了吧!”
说着,端着宫女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勺轻呡一口,瞧着温度可以,再往晚妃口里送,细心的很。晚妃诧异于太子妃的的举动,吃惊、不可置信等诸多神色在脑海中一闪即过。
“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端着碗,执勺,一口口地和下去。
待瞧见里面的药喝完吃静,上官婉儿才起身,微笑着道:“我了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告辞!”
转身走出了房间,她没瞧见身后晚妃满是疑惑的目光。
翩舞阁。
“小姐,既然要做戏,何不把戏做足,亲自喂药给那晚妃喝?”
有几分赞赏的目光看着小环,轻轻摇头,淡然道:“这皇宫有几人不是口蜜腹心、踩低攀高的人?你知道吗,我还听见有人传晚妃这病与我有关呢!若是今日我喂药给晚妃喝,不亲自呡一口,出了什么岔子,别人肯定会以讹传讹地说我心如蛇蝎,才来两天就弄得整个东宫鸡犬不宁。那第一勺药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不然谁愿意平白无故地吃药呢!去看她,喂药,也只是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
“小姐难道不怕别人说小姐你穿这身衣服去看晚妃是幸灾乐祸么?”
“所以才要等花微一起去啊!”
小环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你以前说的那个逃走的计划还实行么?”童心站在一旁问,一脸的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这事先搁着吧!”早料到她会告诉他的,不是么?!为何现在不如之前那般归心似箭,反而犹豫了呢?!真的是因为她告诉自己要还债么?她开始迷茫,才两日,她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帮我查查婉柔吧!我还必须弄清某些事情之后才可以离开!”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婉柔充满好奇。
傍晚,从静公主那传来了消息说太子是去围剿土匪了,看来展应天真的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呢!希望他们能大获全胜!
明月皑皑星璀璨,风扬柳絮颇晓梦。穿插过回廊一片皆是用白璧石砌成,雕镂阑槛,廊外假山嶙峋,花草芬芳扑鼻而来,春日清爽之气袭上心头。
她出去溜溜,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只是人愈来愈少,虽是奢华,却也一片冷冷清清的景象。地上纤尘不染,可见是经常有人来打扫,却没瞧见半个人影,这是什么地方呢?上面牌匾标着“紫竹菀”。
里面空荡荡的一片,风拂过,竟觉得是异常冰冷,似是从地狱刮来的阴风一般,让人忍不住打冷颤。
抬眸,映入眼帘一幅丹青,画得极为传神,眉眼和这具身体竟出奇的相像,不由自主的后退小半步,一个没站稳,向后摔了去,不省人事。
“醒了!”
“是你,画面中的那个女子!”吃惊地说,那画画得生动传神,人物的神韵不差丝毫的表现出来,竟是与眼前的女子如一面镜子中呈现的一般。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么?我就是太子这一生最爱的女子——婉柔!”在说到太子的时候女子的眼眸溢满柔情,声音却夹杂着淡淡地忧伤。
冷凝着她,不知道她说这话给自己听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后呢?小姐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太子这一生最爱的人是你吧?”柳眉轻佻,极为挑衅的看着她
真相
“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拂儿公主,你是上官婉儿!”细微的话语自她口中说出,音量不大,却足够上官婉儿吃惊,只见上官婉儿脸刹那间苍白若雪,嘴巴张成一个“O”形,大得足够放进一个圆鸡蛋。片刻,那吃惊的神色收敛,恢复成以往的平静。
“我只是想请你替我伸冤!”说这话是婉柔一副事在必得的神态。
“既然太子最爱的女子是你,小姐何必还如此多此一举,直接告诉太子不就好了,想必太子必是会帮你伸冤的!我想即便是没有冤情,以太子只手遮天的权利也定是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的!”讽刺的话自一向家教很好的她口中说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怕我把你不是真正的拂儿公主的事情公诸于众,到时候你就成为众矢之的,说不定还会引来两国的战争呢?”婉柔听了这带着醋酸味的话也不生气,笑吟吟地说。
婉柔的话说得极为轻佻,听得上官婉儿很是不舒服,却也不愠不火地说:“无凭无证,谁能证明你的话是真的?除了暗夜国皇宫中的人见过拂儿公主,再没其他的人见过了,我亦是一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见过我的人也寥寥无几。似乎没人能帮你证明呢?!”
眼眸中流露出几分赞赏,微微一笑:“看来我的眼光似乎不错,选人真的没选错,你早就不是真正的上官婉儿了,真正的上官婉儿在你身后呢!不信,看看你身后!”
身后站着的人可不就是那多日未见的上官婉儿!只见她迈着细碎的莲花步慢慢走向他们这边,在婉柔身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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