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造的门窗,摆设透出幽邃,血红的帷幔轻轻舞动。
顺着红地毯望去,只见一个女子带着斗笠蒙着面纱,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一袭黑衣随着韵律浮动,衣裳上的白龙似是直冲云霄,霸气凛然。
“昨日烟雨已成愁,我道君知君不解,别兮,悲愁上心头,万般霸气已散尽,我自苦闷,泪自流……”羽林静徐徐唱来,歌声凄婉迷惘。
突然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羽林静随即住口,手下急弹,灵气在四周荡开。来人不及闪躲,值得硬生生抵挡,只待再也受不了,“静姑娘,是我,羽鹤。”羽鹤只觉呼吸顺畅了许多,推门进去。
不待羽鹤请安,羽林静便开口问到:“你不是去中宫了吗,怎么回来了?”
“回静姑娘话,羽长老让我接您去中宫。”
“不去。”
“静姑娘,您这样好生让属下为难。”
“说好了不去,怎么反悔了。”
“似是族长的意思,您不去族长会让羽长老难堪的。”
羽林静沉吟半晌,“好吧,这就去。”
羽蝶碰巧进来,“静姑娘,您这是去哪儿?茶点还要吗?”
羽林静和羽蝶一起长大,感情较别人都好些,“你把东西放下,跟我一起去吧。”
“去哪儿?”羽蝶一脸兴奋。
羽鹤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静姑娘,这不大妥吧,去的都是领主以上的人。”
“走吧。”她见羽鹤一脸担心,“有什么事我担着。”
羽蝶正处在兴奋当中,全然不知这样做主子会担多大干系。
走出几步,羽林静回过身来对羽鹤说:“她就像小时候的我,就让她代我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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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正殿中一片喜气洋洋,就连前来服侍的宫人也倍感自己脸上有光,毕竟在坐的都是擒天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般的宫女和宫监是没有资格进来服侍的。宫女一个接着一个的把菜肴酒水放到主事人的面前,脸上的笑意也是不断,尤其是到了几位年轻的男少主面前更是笑得妩媚,她们总是希望自己被看上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那一天,哪怕是做个少主的妾也比一般的人强很多。
“蓝弟,你看都这么晚了,宴会还怎么还不开始呢,在等谁呀?”
“不知道。”
“喂,你看……”
“看什么?”
“那儿。”
蓝歌顺着白雪晟的手看去,只见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的黑衣女子飘然进来,步履轻盈。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羽鹤,另一个他就不认识了。
还未等蓝歌有反应,就听见:“静儿,快来给族长请安。”
羽林静足下一点,便从大殿门口飞到了族长的桌前,双手交叉放在下腹右前方,微微屈膝:“静儿,给族长请安。”
“免了免了。静儿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不敢老族长费心,更何况事已过去多年,静儿早就忘了。”
“小侄女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敢。”
“族长,小女不是这个意思。她平日里没有人说话,自然有时候就说得词不达意,还望族长海涵。”刚走过来的羽卓丞着实吓了一跳。
“那看看也不要紧吧。”
“小女相貌丑陋,怕入不得眼。”
“来都来了,帮你诊治一下也无妨。”
羽林静还想再说却被羽卓丞拉住了,“女儿,看看就看看吧。”
羽鹤看了着急,去不得过来,只好把羽蝶骂了一顿,不明所以的羽蝶兀自愤愤不平。
白雪晟和蓝歌隔得太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么久都还不见羽林静入座,均猜想没有什么好事,也都捏了一把汗。
坐在族长右边的祭司听了这句话脸色不禁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常态,让人不易察觉。
羽林静绕过桌子,在族长脚前蹲下,伸手揭开面纱,再把斗笠上的黑纱往上一掀,露出一张焦灼不堪的脸,吓得族长往后一坐,“小侄女你这脸着实不好治……”
“看够了吗?可以盖上了吧。”
“盖上,盖上……你下去吧。”
羽林静起身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同样回到座位的羽卓丞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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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阈阁外的宫人们都把告示牌给围个水泄不通,都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似乎有什么值得兴奋的事。
“快看。”
“什么事儿?”
“这榜文上说,宫中又要置办新东西了。”
“又有新鲜玩意了。”
“我真希望能跟着前去。”
“我看不大可能。”
“为什么?”
“因为要有主子带队,其他人才能跟去,难不成你还觉得羽长老会去啊。”
“说的也是。”
“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探探消息,看有没有我的份儿。”
“真是的,有什么了不起啊!”少女转身走进听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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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各部的人走后听阈阁外又变得安静起来,听阈阁的宫人都盯着告示牌看,不肯挪动一步,眼中有不甘,也有埋怨,偶尔也夹杂着同情,她们的心里都明白她们是没有希望去九州的,要是换了以前她们还有盼头,虽然只有区区二十个名额但是总是有希望的,要知道一个人最怕的就是绝望了。
羽蝶伸手去关窗户,却被羽林静叫住,“什么事?外面怎么这么吵。”
关上窗户的羽鹤回过身来说到:“回静姑娘,好像是议论置办新东西的事呢。”
“这样啊。“停下手中的笔,”走看看去。”
“是,静姑娘。”
走出听阈阁,便看到了位于紫树林前的告示牌。刚才还在听阈阁前嬉戏的别宫婢女已去得干净,只剩下本宫的了。
本争相阅读榜文的人,一见羽林静都齐齐跪下,不敢直视羽林静,怕触及其隐讳,“静姑娘。”
“都起来吧。”众人立即站起,分别站在羽林静左右两边,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所以都在两米开外,均微微颔首。
“羽少主。”
闻声,羽林静回身一看,原来是白磷楼的领主,“白领主,有什么事吗?”
“回羽少主话,我们少主与羽少主自中宫一别后甚是牵挂,这才特遣下官带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来看望您。”
“哦?白领主你起来吧。你看我这记性可是越来越差了,我隐约记得在中宫好像并没有遇到白少主吧,‘别’字就谈不上了。”
“谢羽少主。您这是说哪里话。兄妹间嘛。快。”
“慢着。”
“羽少主还有什么问题吗?”
“无功不受禄,白麟楼的人要到听阈阁来,我们非常欢迎,东西就不用了。”
“羽少主,您这说又是什么话,您让我们怎么交差啊。”
“照实说。”
“这……”
羽蝶上前一步,凑到羽林静耳边,“静姑娘,做下人的本就部容易,您就别为难他们了,再说白少主也是出于一片好意,您不看僧面看佛面。”说完又退了回去。
“好吧。”
白领主欣喜若狂,吩咐交接东西的速度加快了。
羽林静手一挥,听阈阁的人陆续往安魂殿方向去了。
“那就代我谢谢白少主。”
“是羽少主。属下告退。”
羽林静微微一点头,他们就从来的方向回去了。
羽林静走到告示前,榜文:着羽卓丞选定三位少主带领本宫人士到九州置办物事,三日内出发,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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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部的人回到白麟楼后一点也不敢耽搁马上就到白雪晟面前去回话,虽然过程不是很顺利,但是结果可是自家少主想要的,这就足够了,常言道人总是最先看结果的,过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她收了吗?”白雪晟关切地问道。
“回少主的话,羽少主收了。”白领主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白雪晟看了一眼蓝歌得意地说:“这就好。蓝弟,你不是说她不会收吗,输了吧,那这次西行你可不能跟我争了。”
蓝歌淡淡地道:“嗯。”
白雪晟把眉毛一挑,“她说什么了吗?”
白领主又是鞠了一躬,“羽少主让属下代为致谢。”
白雪晟把眼睛往下一看,“没别的?”
那领主老实地说:“没有。”
白雪晟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蓝歌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想收。”
白雪晟一甩扇子,“何以见得。”
蓝歌站了起来,“如果她想收就不会这么见外,这中间一定有人说了什么。”
白雪晟也跟在蓝歌的身后,“不见得。诶,蓝弟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蓝歌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你挣你的,我不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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