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母后……”
“太后娘娘……”
“还不赶紧来看看,信不信朕诛了你的九族?”聂硕冲着周太医爆喝,双眸布满红血丝。
烈炎也是瞪大双眸,眼泪直直往下掉,几步踉跄就跌坐在椅子上。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她脑子一片空白,闭上双眸呆呆的坐在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她什么都听不见了,任由聂硕执掌事物。
“报……”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一位侍卫火急火燎的闯进来,直接跪地,道:“侧王妃经抢救无效,在德妃娘娘寝宫,薨了……”
烈炎的头似是被雷劈中,浑身颤抖着冲到侍卫面前,神色激动:“怎么会死呢?不过是滑胎怎么会死呢?宫里的太医都死光了吗?都死光了吗?”
“侧王妃听说城王殿下去、去了,所以……”侍卫的衣领都快被烈炎扯坏了。
“是谁告诉她的?是谁告诉她的!”这是阴谋,这一定是阴谋!
她气的浑身发颤,头顶一圈圈的疼,侍卫在眼前越来越模糊,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倒下了。
“主子……”
“王妃……”
“炎儿……”
静,死一般的静。
自打烈炎醒来,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每日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满脑子都是小婉和聂城的笑脸,满脑子都是!
聂城和小婉的丧事,她不敢去参加,只能如一个废人般躺在床上。雪漫每天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开导她,可就是不见烈炎好转。
曾经,她将他们视为这个冷漠的古代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可是现在,她的所有寄托都没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仿佛做梦一样,或许到现在,她还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郭太后在一天之内,连续失去了儿子和孙子,她更是万念俱灰,整日以泪洗面,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后宫的大事小事也无心料理,任由着那些狼心狗肺去作。
据德妃说她是听闻嬉妃唤城王侧妃进宫询问城王病情,自己本想也关怀关怀,故让人去请侧王妃到寝宫用膳,孰料出了意外。
疼弟心切的聂硕哪能将她的过失放过?命人削去德妃头衔,拖出宫门削骨,与之有关联的亲人充军塞外,永世不得翻身。
可烈炎知道,这一切都是含烟的阴谋,她是乘机除去德妃这个心腹大患,更加以此报复自己。含烟啊含烟,你的计谋用的好啊,可谓一举数的,真是聪慧过人啊!
“主子,您还是吃些东西吧。”雪漫见她瘦了好几圈,微微的劝:“城王和侧王妃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见您这样,不吃些东西,哪有力气?”
现在,她可是听不得这两个名字,一听心就一阵揪痛。
“雪漫,我吃不下……”
“不吃怎么行?若是待会儿皇上来看见,又该怪罪奴婢了。”
聂硕怕她有事,故将烈炎挪到了承欢殿,现在城王俯是住不得了,那里只会让他们睹物思人。
而聂硕每天会不计时间的来看她,连哄带骗才能够让她吃下些东西。
这些话,雪漫每天都说,她却一句也听不进去。现在的烈炎,满心、满脑都是对含烟的憎恨,对这宫廷勾心斗角的憎恨,她恨死了皇帝的女人!
含烟是仗着小婉曾经服侍过她,对她也算言听计从的心理,那是两个多么单纯的人啊,没有半点心机城府,他们才成亲多久?相亲相爱的日子才多长就到了尽头?
“主子您这样不行的,虽然城王和侧王妃去了,但雪漫相信,他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不论到哪里都是恩恩爱爱。”
她话音刚落,聂硕就进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
“免了。”他挥了挥手,雪漫便恭敬的退下了。
一见聂硕,烈炎神色一凝,苍白的脸引起他的一阵心疼。
“炎儿,朕每日周旋于你和母后之间,看着朕最在乎的两个女人如此悲痛,这叫朕如何是好?”失去亲弟弟,他又何尝不是伤心欲绝?可作为男人,他却不能如她们女人发泄的那么痛快。
他不仅要日理万机,还要哄着两个女人,这一个多月过去,眼看着郭太后振作了些些,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烈炎的手紧紧在他大手里握着,她侧过头,深深的注视着他,好办会儿,才沙哑的开口。
“聂硕,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含烟?”
他一愣,为她突然的质疑感到惊愕,黑瞳大瞪:“炎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我想听实话!”
“事已至此,你还要怀疑朕的真心?”聂硕痛心疾首,很显然,她的话伤到了他。
“真的一点点都没有?你确定?”她的瞳孔里有不安。
“没有!”决绝不带半分感情的话从他嘴里冒出,他会喜欢含烟?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这回答,却让她笑了,对着帐幔‘哈哈哈’的笑起来。
笑的同时,心口又开始一阵揪痛,可她却没有皱眉头。
“你昨天说的话还算么?”她猛然开口,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霎时,聂硕黑瞳炯亮,俊脸是难掩的惊喜:“你答应做朕的妃子了?”
她愣了半响,无力的点点头,幽幽道:“你说过,会将皇后凤印暂交我保管,可当真?”
聂硕喜出望外,握紧了她的纤手:“这是自然,别说凤印,只要你愿意,皇后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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