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含烟爆喝,恨不得将烈炎碎尸万段,“你的铁石心肠对他的伤害还不够多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去见他?你有什么脸!”
那一吼,倒是让她很快安静下来。
整个人像是被谁抽掉了灵魂,那是被人劈了当头棒喝。
她错了吗?从一开始就在错!
然后……一错再错,步步都错。
她好想见他,可是见了又能怎样?她配么?她有脸么?
“有你在一天,对他的伤害就会无休无止!”
“柳如尘,聂硕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是人,就逃不过七情六欲。
聂硕一向高傲自负,他目空一切,只为自己而活,从来就只有他伤害别人,别人不可能伤的了他分毫,可如今,却甘愿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斩去半条性命。
太尉府一次,这里又是一次,原来她早已没有资格享受他的疼爱。
是她,亲手将他拒之门外;是她,亲手将他推给别的女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若你还有半点良心,从今往后,请离他远一点!”含烟落下狠话,转身绝尘而去,就连留下的残风,也冷的刺骨,直逼烈炎的心脏。
为什么心会那么痛?为什么会喘不上气?她究竟是怎么了?
呆呆的愣在原地好久,她觉得身子软弱无力,还是强撑在墙壁上才跨出去的。好想找个人说说话,好想找个人陪着。步履艰难的去了小婉房里,刚要推开门,却从门缝里看见聂城趴在小婉的床沿上,默默的守着。
多么难得的爱,其实她一直就拥有的是么?
不愿去惊扰他们,她真的不想在做错了。
转过身,默默的在月色下走着,好像只有这样心里的难受才会减轻,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去哪里。
这间客栈与以往住的风格有所不同,这里的布置像农家小院,客房和客房还设立了院子,这是为了给客人们一种归属感。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含烟的房间,她不知道自己的脚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看着不远处的门,里面灯火通明,她好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可她,还有什么颜面么?
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大概一个时辰,大概两个时辰,只觉得双腿发酸了,她才依依不舍的走,转过身,猛地撞上一个人。
原来是夜非离。
“你爱上他了!”他说的这样肯定,没有半分质疑。
“不可能!”烈炎蹙眉,一口否决。
夜非离一声冷哼,大手一抬,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怒斥,“那这泪是为谁而流的?”
她咬唇,倔强的抹掉它,长吸一口气,恢复淡定,“外边风大,我只是有迎风泪而已。”
“自、欺、欺、人!”他一字一顿,往常妖媚的笑颜不复存在。
他不知道她为何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难道这样就可以逃避自己的心了么?
“若是想见他,明明几步之遥,为何不去?”
“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她侧过头,目光幽冷。
夜非离沉了眼眸,款款道:“就算是一块儿石头,也该被聂硕捂热了。”
“咳咳……”门内传来聂硕撕裂的咳,接着是含烟惊慌失措的叫,药碗落地。
“相公……”
烈炎瞳孔一冽,不受控制的转身想跑过去,却被夜非离一把拽住。
“你说过不爱他的。”
“我……”
她话音未落,他已经扳过她的脸,猛地吻在她唇上,带了些微怒。
窒息蔓延在胸口,她居然以最快的速度推开他,冷冷道,“今夜我不想习武!”
“是不想,还是不愿意除了聂硕之外的其他男人碰你?”他厉声质问,妖娆的凤眸竟看不到半分笑意,原来他也可以有其他表情的。
烈炎紧锁娥眉,转过脸,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事已至此,她还没勇气承认,难道爱上聂硕,是何等的奇耻大辱么?
夜非离剪瞳暗墨,眼底闪过一袭稍纵即逝的失落,“别爱他……”
她一愣,没有说话,一脸决然。
“很多事我不能告诉你,但将来你会明白,他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所以……为了自己,别爱他好么?”
这算是他在恳求。
她很想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她死也不会爱上聂硕,死也不会。可是耳边源源不断的咳嗽,撕心裂肺,她合上那不停闪烁的瞳孔,居然没有底气开口。
“相公你怎么样了?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喝进去的药全吐出来了?你不要吓我啊!”含烟哭啼之音声声入耳,话语里满是颤抖。
而回答她的,依然是一片猛咳。
这道声音,当真是咳进了她的心坎儿里。
烈炎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她好想进去看看的,一来是没有勇气,二来是……若真见着他的样子,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泪流满面,她不想他看见她为他哭,她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伤害。
“你能不能救他?”夜非离别过脸去,“不能……”
“为什么?”
他道:“多服几服药,等他有了体力,可以自己运功疗伤。”
“可你也听见了,喝下的药都吐出来了。”
夜非离黑瞳一沉,眉毛倒竖,淡淡的看着她:“别把你的担心写在脸上,你以前不这样的。”
“可他这次毕竟是为了我才……”
“他哪次又不是为了你?上次在太尉府怎么没见你这样?如尘,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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