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硕笑道:“母后曾经不是教导过儿臣么?人心只有一颗,不该容下其他人。况且,儿臣已经找到了心爱的女子,此生只愿守着她一人。”
郭氏又是一怔,狐疑的看着尽显温柔的聂硕,道:“皇上有了喜欢的女子?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聂硕又将意味深长的目光越到烈炎脸上,她却刻意别开了脸,害怕聂硕在郭太后面前挑破,若真如此,他们之间可能就更加麻烦了。
聂硕懂她的意思,有些事,他可能比她更理智。
他抽回黑瞳,轻轻道:“以后母后自然就会明白的。”
既然聂硕不愿说,郭氏也不便追问,只是她不得不提醒了他。
“皇上可要明白,您给不起那位女子一生一世的承诺,后宫本就是个是非之地,若皇上想要给她安个名分,她就得受得住那份委屈。毕竟您是后宫三千佳丽的夫君,她能受得住这份寂寞么?”
这话可让烈炎心口一滞,就连呼吸都有些发紧。
她爱的男人不是自己的专属,聂硕背后,可是有着千千万万的女人爱慕,就算现在不是,或许将来,他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美色,到时候,他还能如此信誓旦旦么?
她的不安,在体内涌动了。
聂硕的沉默,也给了本就没有安全感的她带来了一丝失望。他以为他会在郭太后面前反驳的,却没想到,他竟沉了脸,默不作声。难道就真如郭太后所言,他注定要让她受那份委屈?
郭氏又道:“硕儿,早先母后就劝过你,别做皇帝,皇帝是护不住自己怀里心爱的女人的。”
有了前车之鉴,郭氏是深受其害的。聂硕的父皇当初那样爱她、宠她,她不过是他微服私访时在民间相遇的一个女子,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撞见的是天底下最威风的男人,所以,便爱了。
可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帝对她的宠爱遭来了皇后的嫉妒与众妃的刁难,在后宫,她一直都活的苟延残喘,最终,还是难逃一劫。
事实证明,对于皇帝来说,即便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不一定能够让她幸福。因为女人要的就这么简单,一个一心一意陪着自己的男人,可皇帝,真的做不到。
是要江山,还是要女人?
“知道了。”他声音冷了少许,目光一沉,黑眸里那深不见底的暗流在涌动。
虽相隔多年,但毕竟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会听劝的。因为聂硕要的不仅仅是皇位,还有整个天下!
这话,可让烈炎心头一颤,她觉得自己根本融入不了他的世界。在他眼里,她是比不过江山的,不是么?
嘴角苦涩一笑,她不愿去看聂硕冷漠的脸,欠了欠身,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他高傲自负,她又何尝不是?
目送着她孤傲的背影,聂硕扬了扬那道似蹙非蹙的眉,高深莫测的黑眸满是复杂。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郭氏只是淡淡目送着烈炎离开,就转过脸来:“母后希望你真的明白了才好。”
聂硕凤眸更沉,俊颜凛冽,浑厚的嗓音随即传来:“这一世,能与我相携之人只能是她!”
从前,是他错认为她不会爱上他,可现在,既然明白了她的心意,他是断然不会松手的,即便毁天灭地,她也休想在逃出他的掌心。
郭氏从他眼底见到了决绝,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会听劝的。
当年,他的父皇就是这样信誓旦旦对她起誓,可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爱有时候,也会有无能为力的一天。
她出去时,外边天空是一如既往的湛蓝,阳光温柔间,她却觉得指尖发冷。
第一次,她找不到方向,墨黑的瞳孔总想要锁住些什么,可是目光一抓,却总是扑了个空。
郭氏的话将聂硕问的哑口无言,这样是不是就代表,郭氏说中了他的心事?他给不了自己一生一世的独爱?她要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爱人么?
身后突然有了一阵脚步声,以为是他,回头时,却对上了慕容歌淡然的双瞳。仿若天边刮过的一阵清风,望一眼,心就能静下来。
“你哭了。”细细一听,他的声音竟带了份心疼。
她一怔,抬手擦拭着眼角,却发现眼部干涉,没有泪水。
“我听见了。”他肯定的说,因为他确实听见了,她的心在哭。
她别过脸去,漠然的看着远处,最近流过的眼泪太多,她都乏了,哭不出来了。
“怎么了?”
“我想走了。”她淡淡道,依然没有回头。
“去哪里?”
“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是想走,离开这里,离开聂硕。他找到了自己的母亲,身边又有个含烟陪伴,他不会寂寞的,可她就不同了,若是再继续下去,她会将所有的期望都依附在聂硕身上,正如郭太后所言,聂硕给不了她一切,既然给不了,那么到头来她只会受伤。
她真的不敢在承受那种窒息的痛,不敢了。
她宁可相信,他给的誓言都是假的,在聂硕身上,她完全找不到安全感,一点点都没有。
他就像一只无脚的小鸟,永远也不会为她停留。
有一双温柔的大手握住了她,烈炎回头,迎上慕容歌坚定的凤眸,那是个极为淡然的男子,淡然到如一阵风。
“我带你走。”
她稍愣,怔怔的看着他,他表情冷然里总是有一抹认真,慕容歌从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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