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阁共摆了两桌,主桌上坐着聂硕、淑妃、烟妃以及留坐给聂城、烈炎,一旁还有个空位,本该是慕容歌的,从前王府每年家宴都有他,到了后来,就只剩人去椅空了。
而另一桌坐的便是聂王府几位比较出众的将士和皇子府那些曾经服侍过聂城的奶娘和一些尽心尽力的老奴仆。
含烟坐下,偷偷注视了聂硕与淑妃,却发现他从未正眼瞧过她,淑妃人虽在,但在聂硕眼里却跟空气一般。
她微微侧目,眼睛一下落到一旁空闲的位置上,侧过头狐疑的对着身旁冷漠的男子道,“王爷,家宴快开始了,四皇子怎还不来?需不需妾身派人去唤?”
“烟妃娘娘客气了,本皇子正好没迟到……”
顿时,门口传来聂城的嬉笑,众人寻声望去……
众人寻声而来,却猛然瞧见聂城拉着烈炎的手,在大家惊讶的注视下,将他拉到一旁的空位上坐下。
“那不是烈副将么?他怎么来了?”
“不是说没被王爷重用了么?这是聂王府的家宴,怎么还有他参加?”
自打烈炎一进门,云霄阁就热闹起来,另一桌显然没有主桌的平静,议论纷纷。
聂城才不管这些,将碗筷为烈炎摆好,笑眯眯道,“师父,待会儿上菜的时候,您要见着哪样菜您喜欢吃就告诉徒儿,徒儿为您夹来便是。”
不仅是含烟,就连她身后的小莹也是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烈炎一个被王爷遗弃的副将不仅来参加了家宴,还坐上主桌,并且被四皇子如此关怀?
烈炎只笑,没有吱声,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对上聂硕的黑瞳。他一脸阴沉,脸都气得绿了。她很自然的将眼睛挪开了,微微皱眉,有些困惑了。
聂城不是说聂硕已经知晓了她会来么?为何现在这般生气?刚才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着实叫人好生畏惧。若换做常人,怕是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吧?
“上菜!”聂硕沉冷一喝,俊脸更为阴沉,只是那双深不可测的瞳仁没在离开过烈炎的脸,一直死死的盯着她,还有她那只被聂城紧握的玉手。
不知为何,心头一阵愤怒,本不该他管的事就呵斥起来,道,“两个大男儿公然之下手拉手,成何体统?也不怕落人话柄!”
众人皆是一愣,目光随后落来,烈炎一个惊慌,赶紧与聂城松开,尴尬的扯了唇角。
聂城却不以为然,当着大伙儿的面就一把握住她,道,“二哥竟说冤枉话,我孝顺师父理所应当,谁还敢落了什么话柄?”
含烟见聂硕脸部更为氤氲,为缓解气氛,这才嫣然笑起来,柔道,“是呀王爷,烈副将又非女儿家,他这般与四皇子交好,怎会有了什么闲话?”
淑妃在旁静观其变,淡淡的看了聂硕那张怒意不轻的脸,又将目光轻轻落到烈炎身上,左右仔细的打量了她,垂下眼时,长睫恰巧掩去了瞳孔里的神色。
半响,她突然起身,端起桌前的酒杯就朝着烈炎这边走来,嘴角虽未笑,但面容却十分和善,她道,“上次匆匆一见,本妃还未来得及向烈副将敬酒,望烈副将海涵。”
烈炎一愣,当即起身,冲着淑妃恭敬道,“淑妃娘娘过谦,您是主,我乃仆,又岂容您这般厚爱?”
听言,乘着将酒饮进肚的功夫,淑妃这才悄然的细看她,上次未仔细观察,这回隔着这么近,她倒是看得相当的认真。
淑妃嗅到她身上有一股浅浅的香,虽刻意被一种药物压制住,但还是难逃过她尖锐的鼻息,毕竟,她曾经乃郑太后精心训练出来的细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并非吹嘘。
酒水饮完,她向着烈炎欠了欠身,继而不动声色的回到座位,转身时,深深的望了眼聂硕。脸色沉静时,就缓缓垂下了眼睫。
一道菜肴上来,另一桌就有人站起来,是新上任的御林军统领,乃聂硕心腹之一。他冲着淡若止水的淑妃拱手,道,“素闻淑妃娘娘鼻子灵通天下,可通过嗅觉辨上千种气味,不如今日就让大家开开眼,淑妃娘娘可闻闻这盖子下的菜是何物?”
烈炎一愣,怔怔的看着对面不骄不躁之女子。
她嗅觉比常人灵敏,那么刚才刻意凑近?莫非是有意试探?
淑妃水眸淡淡,目光轻轻落到正中央被盖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菜肴上,浅浅道,“此菜乃百合、芍药、川穹配合着十五种香料熬制的鸡汤。”
如此,众人皆是一震,她甚至没有凑近,就这么坐下轻轻一闻便知里面是何物,并且说得如此详细,当即令在场人佩服!
含烟站起来,笑道,“姐姐嗅觉如此灵通,着实让妹妹折服。”
淑妃淡然的冲着含烟点点头,目光却与烈炎相撞,她道,“听言烈副将才貌双全,不知可否让本妃瞧瞧您的琴棋书画?”
众人一愣,身旁的聂城也甚是困惑,他道,“淑妃,你别看我师父个头儿跟个文弱书生似的,他呀,本事可大着呢,琴棋书画倒不会,功夫却是一流。”
“哦?”淑妃挑了挑眉,清浅的看着她,道,“本妃以为,烈副将这身份,应该是懂得琴棋书画之人,怎么不在房里舞文弄墨?倒学着舞刀弄枪的?”
烈炎紧紧的看着她,她心里清楚,淑妃这是在给她提醒!好个聪慧的女子,即不当场点破,给她留了退步,又不让她心安理得。
烈炎笑道,“淑妃娘娘见笑了,属下自小瘦弱,所以很容易被人误会成了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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