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小莹直起身,含泪拉着她的翠烟衫,瑟瑟发抖的求饶:“小莹知错,夫人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夫人……”
“怪只怪你太过冲动!”小莹的性子她最为了解,这一出,不也是含烟自己唱出来的么?
“奴婢不想死啊夫人,求求您,求求您……”
她无情的甩开她不停摇曳的手,侧过身冷冷道:“让你自刎,已是最大的宽容,其余的……护不了你了!”
“不……”
“莫不是要我亲自动手?”
“不……”她摇摇头,泪如雨下:“夫人不可以对奴婢这么残忍!”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长脑子。
这样的侍女留在身边迟早要闯下大祸,还不如趁她还有点价值,让她为自己而死。
这样,她也算做了奴才的本分!
“求求您了夫人,奴婢真的不想死,您若救奴婢,就算奴婢当牛做马也成啊夫人……”
“啊!小婉!”这时,聂城竟闯进来。
他原本是想来看看小婉就去睡的,岂料一过来就看见含烟和小莹呆在房里,小婉满身是血的倒地。
“小婉……”他抱着她,怒不可遏的瞪视着含烟,吼道:“是谁将她伤成这样的?是谁……”
她凤眸一沉,略带歉意,道:“是我将小莹管教不严,才让她误伤了小婉!”
误伤?这岂是简单的误伤二字就可解决的?
转了血红双眸,城王瞳光迸裂,狠狠瞪着小莹,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她已经死过千百回了。
“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贱人!”
“公子饶命,奴婢……奴婢只是一时失手,公子饶命啊……”
她这才明白大祸临头,自己本只是想吓吓她,是小婉自己要喊,若是她不喊,她又怎会慌乱了神色?她没想过要杀人的,她连杀鸡都不敢,怎能杀人呢?不是的,她不是故意的!
聂城能听得进去?
他连忙将小婉放置床上,看着那满身疮痍的身子,他何其忍心?心如绞痛,大手颤抖的竟不敢碰她,害怕只要他一碰,她就会疼的难受。
“快找大夫,快找大夫……”
不顾含烟是否身子虚弱,聂城倏然一喝,倒是惊到了她,她可从未见过聂城发怒,竟也如聂硕一般可怕。
世态炎凉,纵使她乃嬉妃,但城王也招惹不得。
但她身子毕竟虚弱,出门多有不便,只得怒视着跪地之人,道:“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可别再干些蠢事。”
小莹欣喜若狂,连忙叩头道谢:“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烈炎是到早成才回来的,自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时,待她睡到日上三竿,饿了想去厨房找些吃的,才听到客栈之人议论了此事。
连饭也不吃了,她怒视汹汹直奔小婉房间,大门是被她一脚踹开的。
里头正热闹着,聂硕坐在正位,下面跪着瑟瑟发抖的小莹,含烟清冷的坐在一旁,连楚修云也来了,聂城一直守在小婉床前,半步都未离开。
她淡扫了众人,火急火燎去了床前,只见小婉脸颊红肿,唇齿苍白,睡的很沉,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她才出去一晚,竟发生这趟事儿。
烈炎剪瞳微骇,凤眸一合,胸口有郁结之气,只听她生冷的问:“大夫怎么说?”
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巧能让屋内所有人听见。
这时,怕也没人责问她为何现在才出现,一门心思都在小婉身上。
聂城一直握着小婉的手不愿松开,双眸微红,像是哭过。
“大夫说……小婉伤及脾肾,凶多吉少!”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凶多吉少,好个凶多吉少!
再次睁眼时,剪瞳极为复杂,看不出任何情绪。小婉一直是她的家人,敢伤她家人者,她必‘重谢’!
转过冷傲之姿,她绝冷的看着跪地之人,目光虽淡,却淡的那般叫人惶恐。
小莹自是不敢看她的脸,那种眼神太骇人了,多瞧几眼会死人的。
稍许,她静静的看着聂硕,那张俊脸依旧冷漠,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也侧过脸来,两人四目相对,皆是冷的不带半点温度。
“打算如何处理,公子?”倒是听不出她话里的情绪。
聂硕不语,只是怔怔的盯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
“依然打算偏袒?”她挑了凤眉,寒凉的笑了起来,瞳孔愈发犀利,“夜里你的女人为何会合着她的丫鬟一同出现?里面的蹊跷,公子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
‘你的女人’被她咬得特别狠,似是在泄愤。
含烟一急,连忙解释道,“此事并非如弟妹所言,弟妹着实错怪我了。”
聂硕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那一眼让含烟立刻住了嘴,她知道,任何事都瞒不过聂硕的法眼,但她也不在乎,反正他心里从未有她分毫。
“这贱婢就交给你处置。”他冷冷开口。
“只是这丫鬟?”
她的言下之意怕是在场之人没有不懂的。
“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含烟明知故问,一口咬定是烈炎误会了她。
她轻蔑一笑,却不正眼看她,倒是紧锁着聂硕决然的俊脸,等待下文。
他不再说话,起身欲要离去,好似半句都不愿与她多说,在即将跨出门槛儿之际,身后的烈炎怒火中烧的吼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微怔,驻足片刻,头也不回的走了,完全猜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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