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的!”含烟有些薄怒,这话究竟是说给小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才一会儿工夫就偏袒了敌人,您平时没这么傻的。”小莹怕是快哭了,若是连主子都护着那边了,那可就真糟了。
“要说公子跟柳如尘没个什么,打死我都不信,说不定他们今夜指不着在哪儿逍遥呢,咱们在这里为他们担心,他们却……”
‘啪……’后面的话不容她说完,含烟一个巴掌就甩过去,“大胆奴才,竟敢对主子指手画脚,你信不信我宰了你!”
这是她第一次对小莹发这么大脾气。
小莹捂着脸,猛地跪在地上,眼里顿时含满了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主子恕罪,小莹也是替主子您担心呐。主子对皇上的心意天地可鉴,小莹只是替您不值!”
含烟气得浑身颤抖,合上如墨的眸子就有眼泪掉下来,她微微道,“你给我出去,若以后在乱嚼舌根,小心我将你撵了。”
“主子,小莹知道错了,您别不要小莹,小莹自小没爹没娘,现在就主子一个亲人了!”小莹跪着拉着她的衣角哭的可怜。
“出去……”她一喝,睁开泪眼直指大门,面容决绝。
小莹哭着站起来,主子之命不可违抗,她只得楚楚可怜的跑了。
小莹一走,含烟就趴在桌上狠狠的哭了,那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让她完全放下对柳如尘的成见,她真的可以做到吗?
骗得了自己的人,她如何骗得了自己的心啊?……
两人这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仅一墙之隔,聂硕却从未出来与她说过半句!
夜深了,烈炎还是按耐不住走进去,本想问他今夜怎么睡,毕竟只有一张床。
可她刚踏入内堂,就看在盘腿坐在地上的聂硕吐出一口鲜血。
她惊慌上前,扶住他侧倒的身子,看着地上那些乌血,惊道,“你中毒了?”
聂硕微微睁眼,虚弱的看着她,冷道,“不碍事……我已经运功将毒逼出好些,伤不了性命!”烈炎一下明白了,准是太守府那些下人让他吃的,“你怎么这么傻?别人让你服毒你就服?”
“不服毒他们是不会让我见你的……咳咳……”我担心你。
原来他一直躲在里面就是运功疗伤,他明明中了毒却不吱一声。她死了倒也罢了,可他是皇上啊,他怎么可以如此冲动?他手里握着可是代国命脉,一向作风严谨视自己如珍宝的聂硕怎能如此糊涂?
他只是遇上她的事,所有的谨慎才会一塌糊涂罢了!
“我懂自保,他们伤及不了我的命,反倒是你,你怎么……”
烈炎皱眉,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他才好,本以为聂硕聪慧过人,懂的与之周旋,岂料他竟做出让她也觉着难以置信之事。
连运功为楚修云疗伤都不肯,就是怕损坏自己龙体,可是现在算什么?
“我只想见你……只想确定你平安就好……”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被擒,毫不犹豫的服毒,毫不犹豫的被困在此,无怨无悔。
他只是想确定她不是被那个人带走,他害怕她受伤害。知道她来了太守府他倒是放心多了,与她共同进退便可。
烈炎心头一颤,看着聂硕又呕了一口血,她捧住他的脸,娥眉蹙的前所未有的紧,想说好多话,可是到嘴边了一句都说不出,想说好多对不起,却不知先从哪里开始说起。
见她如此为难,他微微笑了起来,沙哑道,“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以一位兄长之名保护你……弟、妹!”
后面那个称呼唤出后,他的心都跟着抽搐起来,俊脸拧了起来,似是耗了太大内力,元神俱损!
烈炎抱着他的头,将自己的脸靠了上去,心里有太多愧疚,“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的,保存一点体内。”
说着,她使了好大力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费了九牛将他扶上床,随手拿起一旁的帕子为他擦干嘴角的血,在桌上倒了杯白水递给他。
“快些润润喉,现在感觉怎么样?疗过伤后有没有觉着好些?哎、不行,我得让他们将解药送过来,也不知这毒厉不厉害,你有武功护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对不对?”
她自已怕是感觉不出自己有多着急,聂硕这份恩情太大,她怕自己无法偿还,虽一直对他没那方面的感情,但毕竟朋友一场,看着他为自己这样,她又于心何忍?
她急着要出去敲门,却被聂硕一把握住,她回头时,他静静的看着她,声音嘶哑,“别对我这么好,别这么担心我,我宁愿你对我不理不睬。”
这样,他才可以理直气壮的去爱别的女人,他才能不让自己犯第四次错。
烈炎一愣,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真正见死不救?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受的伤。
她拍了拍他的手,解释道:“你别误会,就算出于朋友我也得担心你。”
聂硕酸涩一笑,这算不算在他伤口上洒了把盐?
“我已经没事了,毒逼出来了,你躺下吧,我把床让给你。”他的声音冷了好些。
起来时,因为体内毒气的流动,让他身子一阵揪痛,却还要故作没事的下床。
他的演技很好,她丝毫没看出来他有任何异常,只是她还是按住了他,“没事,我睡外面就好。”
“外面没床,一个男人怎能委屈了女人?”其实他宁可委屈天下女子,也不愿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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