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炎长叹一声,满目哀伤,“慕容歌,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杀了聂硕?”
他一愣,静静的看着她,“你真的想杀他?”
“想,做梦都想,没日没夜的想,我想聂硕死,想将他碎尸万段!”说这话时,她握紧了双拳,凤眸里全是阴霾,可是她的心却出卖了她,疼的窒息。
“阿尘……”慕容歌顺势搂住了她,无奈的摇摇头:“阿尘,聂硕不能死。”
“为什么?”她瞳孔一滞,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
慕容歌合上凤眸,良久,他才幽幽开口:“他若是死了,你也一样会死,除非,你不爱他了。”
否则,她会备受万千蚀骨之痛,钻心而死。
“我已经不爱他了,我早就不爱他了。”她激动的握紧慕容歌胸前的衣领,想要用那迫切的眼神告诉他,她说的都是真的。
慕容歌深深的看着她,“阿尘,你的嘴跟你的心根本不能达成共识,可你的心才是掌控生死大权的关键!”
她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想爱他,我不想,慕容歌,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两段感情,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两次一模一样的伤害,要她如何去相信爱情?
慕容歌也是万千悲痛,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阿尘爱上别人,可是他只愿她爱自己,但爱上自己,他们又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聂硕,你好狠!
“阿尘,我一定会找到藏情花的解药,我一定会的。”他紧紧的搂着她,凤眸异常坚定。
藏情花出自药王谷,连夜非离都束手无策,他又真的能够找得到么?
他将她扶回了房间,命音宁送来了一碗止痛药,现在,烈炎是每天都靠着这些药才能入睡。
烈炎痛苦,公子就跟着痛苦,公子痛苦,她也就跟着痛苦。
“音宁,藏情花的解药找到了么?”看着烈炎安然入睡,他这才松了口气。
音宁沉了眼睫,抿唇道:“还没有……”
可她已经开始着手翻阅大量药书,希望能从上面记载的点点滴滴查出点线索。
当年夜倾侠倾尽一生也未能找到藏情花的解药,他的医术可是赫赫有名,连他都不知道,她又怎会轻而易举的找出来呢?
唯一的希望,就在夜非离身上了。
那是在一个阴暗冰冷的天牢,夜非离满身是血,奄奄一息,而他的两边锁骨被尖锐的铁爪狠狠锁住,他现在昏迷不醒。
空气中糜烂着浓烈的血腥,一盆冷水冲刷下来,夜非离这才有了些反应。
“藏情花的解药在哪里?”冷冷的声音冰冷至极,面对着自己的亲哥哥,雪漫面无表情。
他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几度想要抬眼可都无功而返。
看来,又是聂硕的爪牙,呵呵呵呵……他当初就警告过聂硕,藏情花没有解药,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一意孤行。
“若是你不说,我便杀了你……”冰冷的剑抵在面前,雪漫双眸凶狠,丝毫不念兄妹情。她一定要找到藏情花的解药,她不能看着主上这么痛苦,她要帮主上得到柳如尘,谁都不能将柳如尘与主上分开,谁都不准!
夜非离一声冷笑,缓缓合上凤眸,他的意思很明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黑瞳炯亮,她握剑直入夜非离胸膛,听到他传来的闷哼,雪漫的双手突然变得颤抖,不知为何,再也无法将剑深入。
兄妹相隔八年,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依附在他身边的女孩儿。八年的魔鬼训练,她变得无情无义,心里眼里只有聂硕一人,再也容不得其他男人,就算亲哥哥也不行!
“我要藏情花的解药!”她冷冷一喝,无论如何也不敢下手,其实,她是爱着哥哥的,是么?
“没有……”他黯哑低沉的嗓音比蚊子还细,忍着身体的剧痛,嘶哑道:“我想救如尘的心……不比他聂硕少……”
“错!这个世上能够与柳如尘相配的只有主上!”雪漫冷冷喝道。
“聂硕根本不懂爱……”
“主上不懂爱,主上没有爱,可他为了柳如尘甘愿去爱。一个没有心的人,却为了一个女人装上了心,或许他不懂如何才算幸福,他只知道让她吃好穿好,这就算爱。”聂硕确实不懂爱,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谁,他最爱的只有自己,爱权力,爱天下,爱他所要得到的一切。
强者,才配拥有一切;强者,才能稳坐天下;强者,才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因为他聂硕从来就信奉……无毒不丈夫,够狠才男人!
可他还不够狠,若是够狠,怎会让自己那颗冷血无情的心住进女人?若是够狠,怎能面对烈炎的眼泪束手无策?若是够狠,杀人不眨眼的他怎能连她性命都不敢取?
因为聂硕明白,杀了烈炎,就等同于杀了自己的心,杀了自己的心,就等同于杀了自己!
他的爱,无疑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毒药,比藏情花还要毒上千倍万倍!
“哈哈哈哈……你、你们这些女人……都疯了……爱上聂硕的女人……都疯了……”
的确疯了,全天下的女人都疯了。那些挤得头破血流也要跑进代国后宫的女人,那些自甘堕落,不惜性命也要争个鱼死网破的女人,都疯了,全疯了!
到头来,能够真正得到他的人,又有谁呢?
剑起剑落,刀起云涌,独身屹立中央,面对着八方的侍卫,烈炎扬剑,披荆斩棘,一阵厮杀,看着侍卫各个败下阵来,她收剑回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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