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我不知是哪一世轮回里,欠了这两个男人的,集到这一世里,他们一起向我讨债,想一想,头就疼,索性只能让他们两个自己去应对,我啊……旁观吧!
扶着田公子回了他的屋子后,田公子并没有休息,而是摆了一桌黑白棋子,并沏了一壶上好的香茶,“爱小姐,我陪你下盘棋吧!”
“好!执黑还是执白?”
“我执白吧!”
田公子淡笑着,缓缓地给我的水杯倒上了清茶,轻轻坐下,拿起了白子。
田公子的棋艺很好,下棋很稳,笑意盈盈的,这段时间生活的平稳也把他早年受的苦滋润掉了,那粒红果也应该起了它的作用,田公子原先苍白的脸旁也见了红润,连续不断的咳也不再了,蒙尘的白玉终于显露出来了。
晴岚美得像沾水的莲花一朵,枝枝高洁,而晴岚的父亲田公子则像是温暖煦阳,暖人心房,看美人是赏心悦目,和田公子在一起是极致的享受。
“爱小姐,你心不焉,这步棋都下错了!”
“噢,是吗?”
我连忙抬头,正撞上田公子平和的目光,心内不忍,只得浅然地笑了一下,“我还是得回去看一看!”
“嗯,避事从来不是爱小姐的作风啊!”
“是啊,以前总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可怕的,现在才明白,可怕的往往是最牵心的那个!”
“快去吧,躲也不是办法!”
“嗯!”
我正准备离开田公子这里,门口却传来了几声敲门的声音,田公子和我都是一愣,田公子连忙问:“谁啊?”
“是我,伯父,爱小姐在你这里吧!”
我一听这声音,连忙快速走了几步,一把拉开了门,“你是不是我的尾巴啊,我在哪里你就能跟在哪里!”
“姐姐,你误会我的好心了,你看……小妹我可是特意给你送东西来了!”
木落萧嘻皮笑脸地往我的身前递了一个红木盘子,我随便地看了一眼,虽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都是一些极华贵的衣物。
“做什么?”
“你今天要去面君,总不能……还是这身打扮吧!”
“木主,我来吧!”
我正愣着,田公子却已经接过了木落萧手里的红木托盘了。
“木落萧,我家宅不宁,你快点帮我想个办法,否则,要出人命了!”
我说完,把田公子手里的托盘接过来,“田公子,我自己来吧!”
“那好,我从外面等你,你换好衣服后,唤我,我给你梳头、配饰!”
“谢谢!”
我连忙点头致谢,刚要转身进去,却听到木落萧说:“姐姐,我最早的时候就提醒过你,蓝沧浪不好招惹,你非要惹,当然,现在看来,白冰更不好惹,姐姐,你就别难为妹妹了,还有没有别的事啊,我帮你,这件事……太难了!”
我“呯”的一声把门重重关上,把木落萧那张至始至终嘻皮笑脸的模样挡在了外面。
——她就兴灾乐祸吧,有她哭的那天!
木落萧给我拿的衣服是一件玄黑色滚银边的银钱描制的四爪龙袍,是件王爷的礼制服,真丝连配着真棉质地,穿上后很舒适,完全没有我想像中的厚重感,不像是摆在博物馆里的摆设品,看着古旧沉重,倒很有一种清新的尚品之感。
木落萧的眼光不错,这衣服很合体,又加上田公子一双巧手,把那银白镶玉制地的玉冠带到我的头上,我逼视着铜镜里的自己,什么时候我……竟也沾了世俗功利,穿上了这身衣服,倒也有了几分王气了。
可……这真不是我所喜欢的啊!
“爱小姐,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田公子,这身衣服没有你做的好,我更喜欢你做的那身!”
“今天的场合,你更合适穿这身!”
我很喜欢看田公子笑,舒心多了。
“嗯,听你的!”
“穿合适了,就快回去吧,不一定怎么乱呢,刚才你的徒弟又过来了,说白公子不依不饶的……”
田公子的话还未等说完,我已经飞身出去了,我怕我晚到一步,不一定谁把谁扒光呢!
我爱他们……,为了他们的幸福,我抛弃所有修行,上窜下跳像只猴子一样,还没能把他们两个归拢到一起、劝到服帖!
——由此可见,幸福离我太远,且渐行渐远!
“主子,你可来了,两位公子在里面呢!”
我还没到门口,已经急得像热锅的蚂蚁似的郁离,见了我如见救星一般,向我快步走来,“念在里面劝着他们呢,没敢让奴家进去,说是怕误伤了奴家!”
眼看着郁离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此时的我却只想苦笑了。
我走到门口,停了十几秒钟,才慢慢地推开门,其实,里面吵杂的声音,我还没有进园子就听到了。
“回来了?”
白冰还是裸着上身,一脸的庄重,语气却不比脸色,很是随意,全然不管屋里桌仰椅翻。
“妻君,他欺侮奴家!”
这话要是郁离喊出来的,我还能有几分同情,可偏偏这话是蓝沧浪嘴里说出来的,谁敢欺侮他?白冰吗?纵然蓝沧浪玩弄不过白冰,论打,白冰可不是他的对手啊!
这些表面现象,我一眼扫过,细微之处,我无法带过:白冰脖子上一排的五指山印,鲜红与白晳成了正比,沧浪下身只余了一件薄纱掩体,腰带都没有,还得是蓝沧浪自己用手摁着。
“你们怡情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示意站在一旁、有些发懵的念给我扶起一把不知被谁打翻在地的椅子,慢慢地坐了下去。
“爱尘,赌品好就是人品好,对吧?”
白冰首先还了我一问,我点头,确实,这条真理在白冰的世界里是万年不变的,且我也支持他。
“对!”
“妻君,你偏心!”
我这还没有说什么呢,蓝沧浪怎么就给我定了这么一条“家理不容”的事,“沧浪,我哪里偏心?”
蓝沧浪的这句话说得我有些伤心,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像片妖毒一样深植在我的心里。
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离不开他了。实话实说,我从来没有像爱他这样爱过白冰,只是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转身、一个委屈,就被他征服,立誓要爱他,爱到底,哪怕是,世界末日!
如果当初,我可以这样地深爱白冰,那世的悲剧怎么会有,这世的种种又启会发生,他又从哪里能埋怨我偏心呢!
沧浪见我问后如此沉默,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偎回了床里,狠狠地瞪着白冰,不再敢看我了。
“害怕了?”
白冰不比沧浪,白冰心里没有半分的畏惧想法,他知道至始至终都是我欠他的,纵然没有这一层,他也从来不怕,他头脑清楚地知道他做到几分,能让我动容,又做到几分能获得双赢。
“谁怕你!”
蓝沧浪岔岔地还嘴,白冰也不生气,轻轻淡淡地说:“看在爱尘的面子,我也不用你白条鸡似的围着月光寺跑一圈了,免得丢我们家的脸面,你尊称我一声哥哥就行了!”
“谁称你哥哥,我比你大!”
按这里的年龄蓝沧浪是要年长于白冰的,可按着白冰的实际年龄,蓝沧浪叫白冰一声哥哥,也是不屈的。
所以,我没有理,安静地听着。
“你输了我!”
白冰没有强调自己的实际年龄,而是挑了赌局的输赢,聪明绝顶。
“我……”
输了,是事实,蓝沧浪无法抵赖,张了半天的嘴,也还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得可怜兮兮地看向了我。
我很不仗义地把头偏到了别处,全当没有看见他的求助,不是我心狠,是我知道每一个家庭的开始都要经历这样一段日子的,不磨合就没有家的安定。
也就是没有绝对的平等,也没有绝对的偏心,我自己都以为,这个家一定要有一个主事的,我们三个里,白冰最合适,沧浪他慢慢的也会这么觉得的吧,只是现在还没有转过弯来。
我爱他们,他们也爱我,只是组合一个家庭,不只是爱就可以的,总要有一个人去张罗,去维持的,我可以做爱的维系,绝做不了家的维系。这个维系需要一个强硬的人来支撑,我……,更适合做润滑!
“妻——”蓝沧浪的这一声特意叫得很长,很哀怨,随后紧接又说:“你也觉得我应该称他为哥哥吗?你若是也这么觉得,奴……奴家就称他一句了!”
蓝沧浪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带着诡异的妖媚,绵长地看着我,柔柔的似要低水,可惜,这些在现在已经蛊惑不了我的心了,没有什么比家庭稳定更重要的。
“沧浪,别说我偏心,按实际年龄,你称白冰一声哥哥不屈的,白冰今年有二十八岁了,还有,当弟弟有当弟弟的好处,他会护着你的!”
白冰那一世里就是当社长的,组织一个世界级的“帝盟”,他的心智可见一斑,仁义礼智信一直是他们“帝盟”的社训,沧浪……不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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