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堡外,一辆偌大地轩车缓缓驶来,不多时便停在了穆家堡外头,守在门外的下人立马进去通报。
“小姐,小心点儿。”
暖玉三人先下了轩车,随后仔细地扶着郁琏城下车,不得不让郁琏城有些头皮发毛,敢情她是一个古稀老太似的,连下个车都要人小心地搀扶着。
“咦,怎么感觉穆家今日有些奇怪?”
芸檀瞅了瞅穆家堡的大门,歪着脑袋儿,眼中有着疑惑地说道。
“车途劳累,大家都乏了,快些回去浣溪苑歇着。”
郁琏城面色微沉,紧了紧暖玉的手掌,声音略带沉重地说道。
三人闻言,见郁琏城地眉宇间有着疲倦,便不再多言,一同回去浣溪苑。
一缕缕雾气如烟般袅袅升起,渐渐地漫散在空气中,温热地水面铺满了娇艳地花瓣,馨香的香气随着雾气一同弥漫在空中。
平静无澜地水面被花瓣覆盖着,看不清水下的一切,如同屋内一般地寂静,寂静得一根细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哗啦一声,一簇水花由浴桶内跃起,莹白地水珠四处散落出桶外,雾气愈发的浓重起来,将一切都变得迷糊不清。
迷雾中,一双银色的翦眸泛着熠熠星光,璀璨得如同夜空中的星星,深邃得如同大海的幽沉,水珠顺着脸颊滑落经过精致地锁骨没入水中,粉嫩地花瓣将那张倾美地脸蛋映衬得愈发的妖艳。
“绯花,我与你的交易,从这一刻开始便解除。你,可以做回自己了。”
郁琏城银眸微垂,轻拂着水面的花瓣,拾起一片放在鼻尖轻嗅,随手一弹,花瓣便飞快地向着暗处掠去。
隐匿在暗处地人轻松地接过花瓣,泛着幽光地眼眸盯着手中地花瓣,眼中有着不解,沉默着不知何去何从。
绯花,这是她给她起的名字,从那一刻开始,她便是绯花,隐匿在暗处的人,就如蝙蝠一般只能待在黑暗中生存。
那日,她独自一人出门,体弱多病的她从小便被寄养在山水清秀地外婆家,外婆虽对她疼爱有加,可家中还有同龄的孩子,因此她得到的关爱也就随之变少。所以,她现在就算死掉,估计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吧。
犹记得,那天的天空很蓝,空气也很清新,而她却要在那样美好的环境中,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残喘着匍匐在草地上,眼前所触及的是枯黄了的草,如同她的生命正在渐渐地流逝一样,颓败得没有一丝生机可言。
然,在她快要绝望之际,那个拥有银眸的少女出现在她的面前,盈盈地笑容,如同天空上的太阳一样,她一度以为自个见到了仙女。
“我可以给予你新生,但你只可活在黑暗之中,以后你就叫绯花。”
天籁般的声音,却有着冰川地冷漠,及那盈盈笑意,一点儿也触及不到眼底,银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好似她完完全全地透明,有什么心思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她咬了咬牙,眸中有着黯然,她有太多的不甘,她有太强地求生欲望,因此她没有反抗地余地,唯有遵从这人的话。
“绯花就是绯花,不会在有别的身份,还望主子收回方才地话。”
绯花眸光一闪,清冷地脸上有着坚决,单膝跪下,明眸直直地望着那张无波无澜地脸容,声线平直无波地说道。
“如此骄阳,你不是一直都期盼吗,我许了你自由,你却不要?”
郁琏城银眸一愣,抬起手掠过由窗棂投射而来的一缕阳光,思忖片刻,放才淡淡地开口说道。
“那个昔日的郁家大小姐,早就就已经死去了,如今这世上只有绯花。”
绯花微微一笑,明眸划过一丝黯然,随后平静地说道。
“嗯,人各有志,随你吧。”
郁琏城想了想,轻轻一笑,随意地说道。
“少主,您这急匆匆地是不是有急事啊?”
暖玉在瞧着穆以琛急匆匆地走来,便上前几步说道。
“琏城呢?”
“小姐在里面……………可是——小姐在沐浴啊。”
暖玉眨了眨眼,话说到一半,穆以琛的人影已经咻地一下没了,幽幽地补充完最后半句话,便跟着穆以琛的后面进去了。
“小、小姐。”
暖玉有些惊讶于郁琏城动作如此之快地坐在榻上,转眸看了看穆以琛,有些结巴地说道。
“暖玉,你先出去。”
郁琏城冲暖玉微微一笑,眨眨眼,示意暖玉无须担忧太多。暖玉听话地出去,可还是没敢走太远,瞧着穆以琛的样儿,好似不太和善。
“这儿没有外人,你还要演戏吗?图壁的鸾锦公主!”
穆以琛定定地望着郁琏城,眉尖一挑,冷凛地眸中有着愤怒地说道。
“嗤嗤,话可不能这样说,这么明显的特征,我可是毫无遮掩地哦。”
郁琏城伸出食指,轻摇着以示穆以琛的话说错了,唇角微勾,银眸中有着狭促地笑,盈盈一笑地看着带有愠气地穆以琛说道。
“没有?我可是记得,那时你的眼眸不是银色的,而是黑色的哦。”
穆以琛微微一笑,走进郁琏城面前,俯身单手撑着床榻,冷冽的眸中有着危险地光芒,如同盯着自个地猎物一般,吐着气说道。
“呵呵、、、人在江湖,总是要做些伪装的嘛,不然小命就不保了。嘻嘻、、那个,你有事吗?”
郁琏城讨好地笑着,双手撑着穆以琛压下来的身躯,银眸中有着慌乱,四下闪躲着他的逼视。
“你说呢?”
穆以琛不答反问,眸光一闪,有些低落地说。
“你知道,我也有我的无奈,我——唔!”
郁琏城闻言,面色微沉,低垂着眼眸,幽幽地说,话还未说完,却被穆以琛的吻给堵住了。
郁琏城微微一愣,到口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去,穆以琛的心,她又怎会不明白,他这是在气她,气她欺骗了他那么久。
“记住,你是我穆以琛的妻,永远!”
穆以琛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人儿,对上那双深邃的银色翦眸,俊美的脸容上刻着执着与认真,一字一字地说道。
郁琏城莞尔一笑,食指轻描着穆以琛的脸部轮廓,似要将他的脸印刻在脑海中,心中泛着无法平静地涟漪。
“玉香姐姐,你快去看看小姐,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
暖玉一副快哭地焦急模样,方才郁琏城不过说睡一下午觉,待她去叫郁琏城时,却怎么也叫不醒她。探了她的鼻息后发现还有气息,提到嗓子的心便落了下来,可任她怎么叫也叫不醒郁琏城。而且,最令暖玉担心的是,郁琏城的脸色格外地苍白,好像失血过多的人一样。
“暖玉,你别着急,你方才说少夫人怎么了?少夫人不是好端端地在午睡吗?”
玉香稳了稳暖玉的心绪,便与她一块儿进内室,疑惑的问着暖玉。
“我也不知道,刚才小姐说要睡午觉,让我两个时辰后叫醒她。可我刚才都叫了好久,也没见小姐醒来,你瞧瞧。”
暖玉与玉香来到榻前,暖玉指着榻上苍白如纸的人儿,颇为担忧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少夫人的日常起居都是由我们亲自看着,断不会出些什么差错,怎么就会变成这样?芸檀,快去请大夫来。”
玉香仔细地瞧了瞧,面色微沉,随后唤来芸檀说道。
“嗳,我这就去请大夫。芸檀见过少主。”
芸檀担忧着望了眼床榻上的人,脸露忧色地出去,刚走到一半就撞见了穆以琛,便行礼着说道。
“如此慌急,发生什么事?”
穆以琛神色阴沉,不知刚才为何会心口堵得慌,便来浣溪苑瞧瞧,怀疑着他的不安是不是跟郁琏城有关。
“回少主,少夫人昏睡不醒,奴婢正要去请大夫。”
“琏城!”
穆以琛闻言,疾步走去,不详地预感涌上心头,好似有些东西要从手中流走。芸檀蹙了蹙眉,愣了愣后,急忙起步去请大夫。
“琏城,琏城,醒醒。快醒醒。”
穆以琛一把冲进内室,坐到床榻上,看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人儿,心中顿时慌了起来,轻摇着郁琏城的身子,声音有着颤抖的唤着。
暖玉、玉香面色沉重,立于一旁,十分担忧地望着郁琏城。
“琛。”
郁琏城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地是穆以琛焦急的脸,眨了眨眼,银眸中有着疑惑地唤了一声穆以琛。
“呼~你醒了,怎么睡的那样的熟,都叫了你好几声都不醒来。”
穆以琛松了一大口气,有些责怪地望着郁琏城,语气有着担忧地说。
“不知道,自从换了个枕头后,就老是犯困,好像永远都睡不够似的。”
郁琏城晃了晃头,神智仍是有些不清,自从她换了个枕头后,就老是觉得像睡觉,而且人也特别的乏。
“小姐,这是三夫人送来的,说是瞧着你睡觉不好,便送来这百花枕。”
暖玉一看,想起了这枕头是三夫人之前送来,便出声对郁琏城说道。
“三夫人送来的?”
郁琏城银眸一勾,盯着暖玉问道。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暖玉不解的瞪着眼,回问着郁琏城。
穆以琛冷冽的眸光一闪,搂过郁琏城护在怀里,从腰间抽出软剑,剑光闪烁几下,原本好好地枕头霎时染上了鲜血,一片血淋淋的恶心模样。
“百殭虫,专门以吸食血为生,藏在百花枕即使是枕着也不会察觉。难怪最近我会觉得身子十分地虚弱,原来如此,她竟然想要将我至于死地。”
郁琏城轻轻一笑,银眸中划过一丝阴戾,盯着那一滩模糊不清地血,阴恻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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