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方才唐突,还请皇上见谅!”白君谦冲着李天佑拱手作揖,为自己方才所为,结结实实的表达了歉意!
李天佑虚扶了白君谦一把,“白先生不过是不了解朕的为人,所以一探虚实而已,算不得什么唐突,若不是先生方才所为,怕是朕也信不过先生!”
两个人都存了试探之意,可是白君谦方才利用雨荷,对李天佑与沈清伊的试探,恰恰打消了两个人的疑虑。
白君谦觉得李天佑与沈清伊是真君子,不会为了想要利用一个宫女,走捷径,这已经是极难得的了,若是寻常人,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便放弃唾手可得之物,又何况,白君谦手中攥着的是,可以决定天下易主的暗卫!
李天佑却觉得面前的白君谦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不会因为顾依然如今的优势选择他,也不会因为自己是当今的皇帝,屈从他,反而用了人性的特点,去试探,想要看看面前人的为人品行,只冲这一点,就知道白君谦是个真人物。
白君谦也不在与李天佑寒暄,直接切入正题道:“时间紧迫,在下也就不说什么废话了,白某如今不适宜出面,虽说白某身后的这二万多暗卫,都会为白某所用,但是若是一早便被诚王爷所知,怕也很难成为一个绝对有利的优势!”
李天佑点了点头道:“先生的意思,朕明白,诚王如今优势占尽,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契机而已,若是朕在这段时日里,稍有行差踏错,怕是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皇上能说出这一点,显然是已经都分析过的,那白某也不避讳了,诚王如今手中有沈叶帆与雷豫的八千暗卫,又有沁雅公主身后的韩齐,而且白某还知道沈叶帆的心腹兴迈,如今在驻守月凉,另外还有皇后娘娘的弟弟,沈慕昊,虎视眈眈。”白君谦的目光如一注幽光,盯着李天佑道:“皇上如今可是腹背受敌,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
李天佑原以为白君谦是当真躲在京郊,做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农夫,没想到白君谦对于京城的局势,每一步每一点都看得很透彻!
李天佑觉得心中的郁结之气尽数消散,负手而立,暗黑色的披风被微风吹起,身材颀长,丰神俊朗,白君谦只觉得面前似是又出现了先帝爷当年的模样,不愧是先帝爷的儿子,只这幅相貌,这份气度,便让帝王之气尽显无疑!
“不瞒白先生,诚王如今的形势大好,朕清楚的很,但是朕所言的行差踏错,与白先生所言不同!”李天佑的语调中透着几丝霸气,听得白君谦有些微微皱眉,李天佑都落到了这个境地,还能这么得意,难道说他是一个刚愎自用之人?还没有看清楚现在的局势?他如今可是落得下乘,若是诚王被逼的狠了,怕是当即便敢揭竿而起!
“愿闻其详!”白君谦还是愿意相信面前的人的,雨荷的选择应该不仅仅是妇人之见!
李天佑的眸子里似是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望向白君谦,一条一条说道:“沈叶帆手中的五千暗卫,已经尽数被朕用自己的人替换下来,如今朕的人,已经准备随着沈叶帆踏入韩齐国境,而沈叶帆手中的五千暗卫已经归拢到朕的暗卫当中,即便他们现在不肯低头,假以时日,他们一定会臣服在朕的脚下!”
李天佑看到白君谦眼底的惊讶,微微一笑道:“当然,若是白先生肯出面管理,朕的暗卫的话,想来会事半功倍!”
“至于沁雅公主与韩齐的七皇子。”李天佑微微沉吟片刻,笑得很温暖道:“七皇子的儿子英勇殿下,如今与朕的太子和皇子们,玩的很愉快,吃住都在一处,一切都等着七皇子即位,韩齐便算是太平了!”
白君谦再也掩饰不住面上的惊讶之色,李天佑的意思很明白,七皇子与沁雅公主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白君谦算是彻底的服了面前的帝王,他竟然可以埋下这么重要的一条线,如今诚王顾依然为韩齐七皇子即位,又出人又出力,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白君谦向后退了一步,拱手笑道:“皇上深谋远虑,白某深感敬佩!”
“白先生言重!”李天佑拦了白君谦的行礼,低声道:“朕与白先生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白先生觉得朕是个能干的,而是与先生分析如今的局势而已,先生知道如今的形势,也好帮助朕筹谋下一步!”
白君谦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听李天佑继续说!
“驻守月凉的兴迈已经被朕派去的贾昭明压制住了,待他回到京城的那一日,纵然成不了朕的人,也绝对不会再为沈叶帆所用!”李天佑对兴迈这个人,还是有些慎重的,毕竟这个人能夺取武举第一的名头,绝不是个容易对付的。
白君谦皱了皱眉头,在自己的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兴迈的为人与武功路数,抿了抿唇道:“兴迈这个人愚忠的很,让他背叛沈叶帆很难,皇上想要将他收为己用,更是不大可能,如果一定要做,就要做得绝对,皇上不如命人在月凉将兴迈做掉,也能免去后顾之忧!”
大丈夫不拘小节,兴迈确实是个人才,但若是这个人才走错了路,便没有什么珍惜人才的说法了!
李天佑很慎重的考虑了一下白君谦的建议,到底没有完全应了他,反而道:“朕会同唐子涵与江日天商议一下,若是他们二人觉得此计可行,朕会着人去办!”
白君谦听李天佑提到江日天,以为李天佑还不知道江日天的身份,连忙道:“不可,那个江日天,江司城,便是皇后娘娘的弟弟沈慕昊,他对皇位有不轨之心,皇上切不可以,误信小人!”
李天佑爽朗一笑,拍了拍白君谦的肩膀道:“怪道日天说,你那日对他很是不屑,原是为着这个缘故!”
看着白君谦有些疑惑的神色,李天佑坦诚道:“那日是江日天有些心急了,他看到沈叶帆来寻你,担忧你会站到诚王府那一边,这才用少主的身份与你联系,实际上,他从回到京城的那一日起,就跟朕联络了,他是实打实,朕的人!”
白君谦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摇了摇头笑道:“白某那日还试探一二,看来江司城那日太过心急,没有注意到!”
“若不是白先生那日的试探,朕这会儿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江日天事后回想,便觉得先生是站在朕这一边的,倒是朕有些怀疑,不大明白,为何先生会放弃诚王府!”李天佑没有丝毫忌讳,将自己的疑惑问出。
白君谦感叹李天佑的君子之风,正色道:“不瞒皇上所说,一则是白某清楚如今的局势,对于莲妃娘娘与奉国公府,皇上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忤逆了先帝爷的旨意,只不过沈叶帆与雷豫不甘于现状,又拿捏住了沈慕昊,便以为可以翻身再起,实际上,他们不过是打着先帝爷的名声而已,否则那余下的两万多暗卫,也不会就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躲在暗处瞧着!”
“那另外一则?”李天佑没有半刻的犹豫,对于面前的白君谦,这个先帝爷跟前的红人,他不会有小瞧之心,任何一个想法,都不能忽略!
白君谦笑了笑,指了指身后不远的马车,直言道:“与皇上一样,勘破不了红尘罢了!”
李天佑没有想到白君谦与雨荷是当真的情人关系,这个年纪落差……
李天佑很自然的选择了闭嘴不谈!
白君谦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环形玉佩来,双上奉到李天佑跟前,道:“无意中所得,如今是时候物归原主了!皇上深谋远虑,已经将大部分事情安置妥当,这物识交到皇上手中,微臣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李天佑敏锐的注意到,白君谦用了“微臣”二字,这是对于自己的信任,是一种完全的交托!
李天佑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张口道:“白先生如今不适合现身,诚王府,沈叶帆与雷豫一定都关心着先生的去处,所以先生如今最好的动作,便是以不变应万变!这块血玉只有留在白先生手中,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出效用!”
“皇上,你……”白君谦一夜里,连连被李天佑的说辞与动作震惊,要知道,面前的这块儿真血玉,可以调动先帝爷的三万暗卫,即便是沈叶帆,在见到这块儿血玉的时候,也不得不听从调遣,否则便等于是叛变,另外的三万暗卫,可以随时将他斩落马下!
就是这样重要的兵符,李天佑竟然想也不想的,将它留在自己的手中,自己与李天佑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李天佑要有多大的魄力,才能抵制得住这块儿血玉的诱惑!
李天佑坦然一笑,大踏步离去,留下一句话:“京城百草堂与素斋,先生若是有何消息,可以直接递到那里去,先生是先帝爷的肱骨之臣,朕信得过!”
李天佑这话,不只白君谦听到了,在马车上的沈清伊与雨荷,也听到了,看来这件事情是成功了,雨荷如今还不适宜留在这里,回宫,也该处理处理唐傲雪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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