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郡王妃怎么舍得你出来?”勇全侯府少夫人瞧见了庄郡王世子妃,有些奇怪的问道。
庄郡王世子妃温柔的笑着,携了勇全侯府少夫人的手,轻声道:“和净公主生辰,这样大的事情,哪里能不凑个热闹,沾沾喜气?”
勇全侯府少夫人有些愕然,庄郡王世子妃有了身孕,一直在府里静心养胎,先前诚王妃生辰都没有出席,如今来参加一个奶娃娃的生辰礼?
勇全侯府少夫人不由得拉了庄郡王世子妃到避风处,装作给她系披风的模样,低声道:“好妹妹,你若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可莫要瞒着我,我们老侯爷不理事,侯爷又是个大手大脚的样子,若是我再两眼一摸黑,侯府怕是要败在我们这一代了,你总不好瞧着你侄子日后落魄了吧!”
庄郡王世子妃听少夫人这么说,只得低声提醒道:“先前和净公主与镇国公小少爷的事情,你总听说了吧!”
勇全侯府少夫人点了点头,声音愈发的低了,“这样的事情便是想瞒也瞒不住,况且宫里似是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认了?”
庄郡王世子妃斜睨了少夫人一眼,摇摇头道:“你既是想要保住你们侯府,便别总将眼光放在眼么前的芝麻绿豆上,总该往长远了看,我们王妃非要让我来参加,你便可以瞧得出来了!”
勇全侯府少夫人一愣,试探着问道:“难道说,淑妃娘娘给王妃通了气儿?”
庄郡王世子妃轻轻的摇了摇头,携着勇全侯府少夫人的手往里走,低声道:“这我倒是不知的,只是诚王府的宴席,王妃都替我推脱了,却要让我来宫里,宫里的规矩繁杂,我如今还怀着身子,王妃却是不提这个了,可见是王妃知道了什么。”
勇全侯府少夫人犹自有些不解,少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哎呦,好妹妹,我脑子笨,可没你那么活络,你到是给我提个醒儿啊!”
庄郡王世子妃拗不过,最后只得低声道:“和净公主如今才六岁,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可外面的流言便满天飞,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怎么能够?你连这个都瞧不出来?”
勇全侯府少夫人这才惊觉,哑然张口道:“你的意思是说,镇国公府……”
庄郡王世子妃瞥了一眼,方才在宫门口下轿撵的镇国公夫人郑氏,不由得撇了撇嘴,低声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不过我倒是听我们世子说了,镇国公在朝堂上跟唐少将军写了血书,断绝了父子关系,还请立镇国公府的小少爷为世子。你说这改立世子的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京城里,才传开了和净公主与镇国公府小少爷的事情,便要改立世子,你难道不觉得,这事儿有些太巧合了?”
勇全侯府少夫人,这才明白过来,自然而然的也对那边的郑氏不屑起来,扬了扬唇角,搀扶着庄郡王世子妃道:“好妹妹,咱们且先进宫去吧!咱们虽说比不得人家那些个国公府,王爷府的,但到底还是有些脸面的,便是想要求娶,也绝对会光明正大的求到皇后娘娘跟前去,断然做不出那种商户人家,毁人闺誉的事情来!”
郑氏便刚好听到这一句,面上没有半分表情,只要能让她的奇哥儿得了世子之位,娶了和净公主,日后的前程远大着呢,这些个闲言碎语,在权势面前什么都不是!
勇全侯府少夫人见到郑氏这个模样更加不屑了,等到郑氏一副趾高气扬的走到她们前头去,勇全侯府少夫人少不得撇嘴道:“竟是连羞耻之心都没有了,亏得还是国公夫人呢!”
庄郡王世子妃少不得在一旁劝道:“这和净公主是什么人,皇长女!至今宫里三位皇子,可只有这么一位公主,皇上跟皇后娘娘宠的跟什么似的,你且瞧着今儿个宴席这席面,便能瞧得出来,这和净公主有多得宠,谁不想得了这滔天的富贵?自然是要想尽法子跟公主扯上关系的,只是公主如今不过才六岁,便用了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当真是……”
勇全侯府少夫人是什么人,京城里数得着的快人快语,庄郡王世子妃被庄郡王妃唤走了,她很快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与相熟的,不相熟的夫人们说了个遍,谁家还没有个适宜年龄的少年儿郎呢,纵是嫡支里没有,旁支里也是有的,只是没有想到镇国公夫人下手这么快罢了,个个对郑氏都有些鄙夷。
庄郡王妃略略扫了一眼,见众人嘀嘀咕咕的,时不时的扫向右手席面上的镇国公夫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对世子妃道:“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过会儿若是觉得疲累了,便寻机会与敬慧淑妃说一句,娘娘自会让你下去歇着!”
庄郡王世子妃甜甜的笑着道:“能帮着淑妃娘娘做些事情,是儿媳的荣幸,再说这胎也稳了,无碍的,若是实在疲累的不成,儿媳再去叨扰淑妃娘娘!”
世子妃见王妃轻轻颔首,不由得扬了扬唇角,她前些日子拒绝了王妃为世子准备的通房丫头,让王妃很是不满,今儿个不过是随意说了些话,便将事情回转了,怎么说淑妃也是她的小姑子,她替淑妃做事说话,原就是应该的,还能有这些意外收获,实在是不错的,这和净公主的生辰,办得实在太是时候了!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因着勇全侯府少夫人的功劳,所有的夫人们,都将目光移向了身量未足,穿着齐胸襦裙的和净公主,才六岁,哪里瞧得出身段……
众人暗地里撇嘴,对镇国公夫人指指点点,郑氏犹装作没有看到,她不需要在乎这些,她如今要做的,便是坐实了这桩婚事,让奇哥儿顺利成为世子,等到镇国公他日功成之际,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奇哥儿!
镇国公夫人想到此处,不由得装出一副慈爱模样,拉着和净公主的小手,便不肯放,一副熟络的模样,问道:“公主的身子可大好了?那日落水,有没有着了寒凉?事后臣妇担忧的很,都是臣妇的不是,没有照顾好公主,好在奇哥儿在那处,否则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众人瞧着镇国公夫人唏嘘的模样,更是不屑,这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呢,当着朝臣家眷的面儿,将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不知道宫里是什么意思,先前一直没有表态,难道说当真要将和净公主下嫁不成?
众人一副用膳吃酒的模样,可耳朵却都支棱着听,若是镇国公府的婚事不成,他们才有机会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和净公主会恼羞成怒的时候,却见和净公主歪着头,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听镇国公夫人这么说,似是在想着那日的事情,轻笑道:“是了,那日国公府的小少爷是在园子里,还给本公主搭了把手。”
郑氏一听,便有些不满意的,扫了一眼上首的沈清伊,见其笑语盈盈的样子,便大了胆子道:“奇哥儿岂是搭了把手那么简单呢,唉,好在臣妇一直都让奇哥儿学了泅水,否则那日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情,臣妇要如何跟皇上和皇后娘娘,皇贵妃交代!”
和净公主似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瞧向上首的沈清伊,楠楠道:“母后……”
郑氏心中冷笑,这个时候想要不承认了?那可是晚了,如今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便是和净公主不想承认也不成,她是一定要做自己的儿媳妇的!
沈清伊轻轻招了招手,将和净公主唤至自己跟前,低声安慰了两句,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盅,似笑非笑的盯着镇国公夫人道:“本宫倒是有些听不明白镇国公夫人的话了,国公府的奇少爷,在公主上岸的时候搭了把手,本宫与皇上皆赐了不少物识去国公府,也算是尽够了吧!怎么听着镇国公夫人的意思,倒像是奇少爷救了公主一般呢。”
沈清伊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含着些许威胁的味道。
众人也都听得明白,皇后娘娘这话的意思,是不承认镇国公府的奇少爷救了公主呢,这可热闹了!
就连身处屏风后,外殿的朝臣们,也都放下了酒盅,沈清伊冷清的声音扬高了声调,他们便是不想要听到也难,镇国公微微眯了眼睛,扫了上首的李天佑一眼,神色未明,瞧不出喜怒,难道说李天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是说李天佑也不愿意承认这门婚事?
镇国公微微攥了拳,他已经与唐子涵脱离了父子关系,奇哥儿与和净公主的婚事必须要成,宫外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李天佑等人便是想要推脱,也得有人肯信才是!
郑氏在内殿也是这样想着的,她绝对不会给沈清伊推脱的机会,于是一副惶恐的模样,跪地道:“臣妇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和净公主落水,若不是奇哥儿不顾自身安危的下水救人,和净公主如何能平安无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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