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与辅国公府的米程弘一同在庆丰楼吃得午宴,米程弘居然吃了三大碗白饭,犹自不饱,我们几人拿他说嘴,他却说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正乃清明节的子时,饿鬼大多此时出来进食,也许他刚刚好被饿鬼附身,也说不定!”顾依然笑对扬国公顾志恒与扬国公夫人道。
扬国公夫人靳素樱微微笑了笑,用一旁的象牙著夹了一片苦瓜,放到顾依然跟前的小碟子里,和声道:“米程弘出生的时候确实是那个当口,我记得那会儿子,米程弘的娘也就是当时的世子妃,疼了一天一夜,还是生不下来,眼看着人都剩了半条命了。辅国公以及米程弘的爹爹急得不成,跑到了宫里去寻太后,太后一下子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全都宣去了辅国公府,这才保住了他娘与他的命!”
顾依然笑了笑,似是随口问道:“难怪都说辅国公世子命硬呢。说起来,父亲与母亲似乎从未说起过依然出生的时候,依然那个时候也很难生产吗?可也如程弘兄那般折腾母亲?”
扬国公夫人靳素樱的脸僵了僵,勉强笑道:“怎么会,你心疼娘亲,还未足月便生了,让娘少受了许多罪,只是因为胎里不足,所以身子一直不好,娘为此事,心里一直不好过!”扬国公夫人抬眼看了扬国公顾志恒一眼道。
顾依然夹了一著鸡翅,放到扬国公夫人跟前的小碟子里,状似无意道:“那依然出生的时候可有什么趣事没有?”
扬国公顾志恒的眼神有些松散,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问道:“好端端的,问你出生时候的事情做什么?”
顾依然微微抿着唇,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只是今日午宴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聊起了这个,人人都说了自己出生时的趣事,偏偏我一无所知,所以便问上一问。”
扬国公夫人靳素樱有些心慌,声音都含了些厉色道:“女子生产,那是半条腿迈入了鬼门关,有什么可说的!”
扬国公顾志恒也有些不悦道:“你们这一伙儿人,年纪都不小了,在一起只知道吃喝玩乐,不谈乱一些朝政中事也就罢了,最起码也该吟诗作赋,你们可倒好,谈论起女人生子之事!”
顾依然连忙起身,垂首道:“是儿子不好,惹父亲生气,惹母亲伤心,儿子下次再也不敢了!”顾依然在扬国公府多年,这是头一次扬国公与扬国公夫人都对他动了怒。
扬国公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沉声道:“你坐下吃饭吧!这么多年,你都没怎么出府,也甚少与人交流,跟他们没有共同话题,想要取悦他们,为父可以理解。辅国公府米家,也就辅国公与其夫人还明事理些,这些后辈们实在是……”
扬国公没有继续说,只冷声道:“你若是想要交朋友,镇国公府的庶子唐子涵,为父瞧着人还不错,别瞧世人都说他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可在皇上身边那么一站,确实有大将之风,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唐子涵这孩子将来一定比他们的世子唐子楠还要强一些,为父给他下个帖子,让他来府里坐一坐!”
自己的这个儿子,因为一直病着的缘故,那些个高门大户的公子哥们,大多不怎么理睬他,眼瞅着他的身子这段时间好了些,也愿意往府外走走了,若是被那些个纨绔子弟带坏了,可就不好了。
顾依然在心底里叹了口气,牵着嘴角笑道:“不必父亲大人挂心,儿子年纪不小了,若是识人交友都以父亲大人的名义,怕是会让人瞧不起,儿子改日亲自拜访唐小公爷就是!”
“那样也好!”扬国公用象牙著指了指中间的海棠纹汤盏道:“喝一盏这个雪梨汤,太医说这个润肺,对你的咳嗽有好处,别总听你母亲的,每日喝那些苦汤子,还不如跟为父去练教场打打拳脚,将身子练好了,自然就不会再生病了!”
扬国公夫人靳素樱方才就一直在走神,这会儿听扬国公这么说,连忙阻止,温柔道:“然儿这孩子自小体弱,太医都说了,这是胎里不足的缘故,阳气不足,要用汤药将身子骨培好了,才可锻炼,否则只会虚耗身体原本就不足的阳气,这二十几岁便用三十多岁的精力,三十几岁又用四十几岁的精力,精力用完了,这人的身子也就被掏空了!”
扬国公有些不耐烦道:“每次只要说到让依然跟着我去练教场学武锻炼,你就是这么一番话,依着太医那群人的话,我这身子骨也耗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就只能等死了。太后说你说的真是没错,你就是宠溺依然太过了!”
扬国公夫人幽幽的看了扬国公一眼,轻声叹息道:“是啊,我总是敌不过太后的。”
扬国公顾志恒闻听此言,狐疑的看了靳素樱一眼,靳素樱连忙温和的笑着道:“太后身处皇家,自是不能对皇上太过宠溺,所以她才总嫌我宠溺依然太过,她那是妒忌我罢了!我与太后虽不是同宗,但自小在一处长大,她的心思岂能瞒过我去。”
扬国公这才没有再追问,点点头道:“赶紧吃饭吧!”
顾依然没有问到他想问的,只得悻悻然的扒拉了几口饭。早早回他的院子里去了。
“世子爷,夫人给您准备了两套玉簟席和两套水墨帐子,您看是今儿个换上,还是等伏天里再换?”管家严建安规规矩矩的行礼道。
顾依然正在读着一本从米程弘那里弄过来的辅国公私志,可上面并没有王家被灭门之事,最奇怪的是,他出生的那几日,辅国公并没有记载,翻看这本私志,辅国公日日都对发生的大事记载的很详尽,一年之中,独独那几日没有,顾依然还没来得及往后看,管家严建安便打断了他。
顾依然放下手中的私志,温润的笑着道:“原来是严叔,正巧觉得这几日有些闷热了,这玉簟席与帐子送的正是时候,严叔让他们去将席子与帐子换了吧,您老在这儿喝喝茶,正巧有点儿事情要问问严叔。”
“老奴当不起。”严建安笑着道:“世子爷的身子还真是比以往好了许多,往年到了三伏天里,才觉得稍稍热一些,如今还未数伏,世子爷便觉得闷热了,可见是火力壮了!”
有小丫头给严建安上了茶点,顾依然笑着问道:“严叔可还记得依然出生的时候,咱们府里有什么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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