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反目
刘启的突然到来,打破了应有的平静,只见刘启一身玄黑单衣,眉宇之间又多了几分成熟,只是不知为何刘启脸上写满了愁意。
薄太后惊讶的望着径直而来的刘启,待他行完礼后,开口问道:“启儿,你怎么也过来了。”
刘启抬头望了一眼薄太后身边的皇后,脸上明显的表现出一股冷意,当他注意到皇后身后的薄觅儿时,刘启脸上变了变,多出的是几分犹豫之色。
“启儿,见到母后都不问一声好吗?”皇后笑着望着面前这个赌气的孩子,开口道。
刘启对皇后的话置若罔闻,转过脸去,好似没听见皇后说话般,笑着走上前去搀扶着薄太后另一边,像个小孩般在薄太后身边撒娇道:“祖母,你怎么才回来,启儿都想死你了。”
薄太后咯咯一笑,伸手拍了拍刘启的脑袋,笑骂道:“都当太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娇气。”
皇后也跟着笑道:“母亲,启儿哪里是娇气了,启儿是真想母亲你啊,是不是,启儿?”
说着皇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刘启,刘启却不去接皇后的话,而是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我和薄觅儿:“觅儿妹妹,你怎么也在这呢,这些天太傅对我要求严了些,我就很少去兰林殿了,觅儿妹妹不会生气吧?”刘启笑若萱风,本就俊美的面容显得更加帅气。
薄觅儿见到太子,心花怒放,也笑的甜美:“太子哥哥学习要紧,别为了觅儿耽误了学习。”
“都是夫妻了。怎么还一口哥哥一口妹妹的呢。”薄太后皱了皱眉,看向太子的面容明显有几分不悦。
刘启偷偷地朝薄觅儿吐了吐舌,转而认真严肃的看向薄太后:“祖母教训的是,只是启儿和姝儿妹妹待久了,一时很难改过口来。”
薄太后听到刘启的解释后,脸上好看了几分:“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只是皇后见刘启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不是滋味,面上也是复杂,盯着太子道:“启儿,最近太傅都教了你一些什么呢,来和母后说说看。”
刘启笑着看着薄太后:“祖母,上林苑中可好玩,启儿一直也很想去呢,下次祖母一定要带启儿去,好不好。”说着,刘启挽住薄太后的手,摇了摇。
皇后见刘启继续对自己不理不睬,脸上顿时阴了下来,薄太后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疑惑的问道:“启儿,你怎么不搭理你母后啊?”
刘启愣了一下,淡淡的望了一眼皇后,见她一脸失落,又笑着看向薄太后道:“哪有不搭理,只是看到祖母你启儿一时高兴,顾不上其它了。”
薄太后“哈哈”一笑,心中也是极是高兴,也想不到其它:“我家启儿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说话了,这倒让哀家大感意外啊。”
“是祖母你教导的好。”刘启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皇后,见她脸上越发阴沉,继续道:“若是没有祖母你的教导,启儿没准会变哪样呢,说不定又要多打死几个世子呢。”
皇后听到刘启这一番话后,不由的心中一凉,刘启的这番话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在暗示着薄太后先前他打死吴国世子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不对,而是自己教导的不好,皇后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刘启能说出这番话,看来已经是对自己不同意他取妾的事情上耿耿于怀,恨之入骨了。
薄太后听到刘启提到打死世子的事情,眉头皱了皱:“启儿,你打死吴国世子实属不该,是我们亏欠吴国,若不是你母后极力从中盘旋,也有不了这么好的结果,以后还是别提这事情了。”
刘启望着一脸阴沉的皇后,冷哼了一声道:“母后确实是好生了得,那日竟是逼着儿臣穿着单衣走在那冰天雪地之中,让儿臣独自一人面对着满腔恨意的吴人,若不是出了意外,本太子就死在那长安城外的大雪之中了!”说完这句话时,刘启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皇后听完刘启这一番话后,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这一刻,刘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刘启对皇后的怨恨不只是因为相依的事情,而是早在去年那场大雪时就已经深深的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误会已经深深的在这对母子心中扎根。
薄太后也看出了一丝端倪,见刘启话中有话,替皇后解释道:“启儿,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母后,那日你怎么是一个人呢,长安城的禁卫军不全都出去保护你了吗,况且现在启儿你也不是平安无事吗。”
刘启不语。
皇后被刘启的这番话深深的刺痛,连呼吸都紧促起来,胸口上下起伏,看的出来是在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情感。
我见皇后这般,心中明白她心中的委屈,心有不忍,走上前一步看向太子开口道:“太子殿下,奴婢想你是误会皇后娘娘,在那种情况下,殿下不做足苦情戏又怎么能让那吴国来的人乖乖的退到吴国去呢?况且那刺客的事情也怪不得娘娘,殿下心里比谁都明白,不是吗?”
刘启愣了愣,他心中自然明白自己是被谁陷害的,只是他怨恨的是皇后没有很好地保护他,让他差点丧命,他怨恨的是皇后狠心让他出宫,让他面对着无数的危险。
只是此刻刘启在气头上,自然也不会想那么多。
“启儿……”皇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良久轻呼了一声,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刘启转过头,怔怔的望着皇后,就这一瞬间,皇后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一脸沧桑,刘启见皇后这般模样,一肚子的怨恨瞬间消失,轻轻应了一声。
又过了良久,皇后缓缓开口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别再来打击母后了,母后最近心烦,受不了刺激。”皇后语气低沉,说出这句话时,不由令人心生怜悯。
刘启犹豫了片刻,像是下定决心般,坚定的开口道:“儿臣恳请母后允许儿臣封相依为妾。”
皇后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缓缓的道:“本宫没问题,你问你祖母意见吧!”
听到刘启这句话后,我明显的感觉到薄觅儿身子微微一怔,方才还在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醋意。薄觅儿心中复杂,转头望向薄太后。
薄太后听到刘启的话后,脸顿时拉了下来,没了方才的轻松,眉头也是紧紧的皱着:“相依?相依是哪家王候的女儿?”
刘启听到薄太后的这番问话后,脸色变了变,望了一眼闭眼的皇后,犹豫了片刻,咬唇道:“相依是我宫中的一个宫娥!”
“笑话!”薄太后勃然大怒,看向太子开口道:“你是想让各诸侯国看我皇室的笑话吗?堂堂太子。竟然要封一个宫娥为妾?”薄太后怒不可竭。
“祖母,高祖和惠帝不都有封过宫娥为妾吗,儿孙封一个宫娥为妾又有什么不当呢?”刘启抬头,理直气壮的望向薄太后。
薄太后愣了一下,老脸拉的极低:“你才大婚多久,又要讨妾,你是想让天下人看我们大汉的笑话,看我大汉出了个如此这般的太子吗?”
刘启愣在原处,垂头不语。
薄太后望了一眼皇后,皇后依旧闭目,薄太后见皇后这般,心中不由的又是窜上一股火气:“窦漪房,你平时是怎么教导孩子的,我大汉江山以后由他来坐,叫哀家怎么能放心!”
皇后心中也极其委屈,此刻听到薄太后指责自己,赫然睁开眼睛,瞪向薄太后:“母亲别有什么责任就往我身上推,我家启儿封个宫女怎么了!难道母亲也想学吕太后一样,对惠帝的婚姻大家干预吗!况且吕后在狠毒也没狠毒到不让惠帝封别的妃子吧!”
“你!”薄太后听到皇后的这一番话后,大怒的指向皇后,气的迷糊了竟是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
薄觅儿望着这突变的情形,一时傻在那,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我拉了拉薄觅儿,示意她上前劝解。
薄觅儿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向前迈上一步,挡住太后和皇后中间:“外祖母息怒,母后息怒,有话好好说……”
“哼!你们母子的事哀家不管了,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别毁了我大汉江山就是!”薄太后甩手而去,身后的宫娥诚惶诚恐的跟了上去,进到了大殿之中。
皇后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转身望了一眼太子,刘启低头不敢说话,害怕到了极点。
皇后摇头叹息了一声,推开挡在面前的觅儿,迈步来到刘启的面前,凝视着太子刘启。
“启儿,你恨母后?”皇后脸上的怒意被别的复杂的神情所取代,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太子刘启怔了怔,良久才低声的开口道:“儿臣怎么敢恨母后?”
皇后紧紧的望着刘启:“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告诉母后,你是不是在怨恨母后!”
刘启闻声怯怯的抬起头来,望着皇后凌厉的眼神,眼眸中满是复杂的神情,刘启犹豫了片刻,不去回答皇后的问题,咬牙开口道:“母后同不同意儿臣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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