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回门,两个新人都好生打扮好,已换梳妇人头的芦花帮严喻培系好最后一个衣扣,嘟嘴娇声道:“今日你陪我回门,明日我便陪着你去涟庙,真真是不公平。”
严喻培整整衣裳,抬眼看见她耳边一丝发丝,伸手帮她捋到耳后,“我答应你……。”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俯身耳语道:“你想做的事,我不会拘着你,只要你开心我会全力支持。”顿了顿,严喻培挑眉嬉笑道:“不过你要尽量隐秘,不要被她们发现哦!”
芦花伏在他身上痴痴地笑了起来,不用点明她当然知道“她们”指的是谁,芦花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娇媚道:“夫君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严喻培搂住怀里小鸟依人的妻子,轻轻晃动,幸福感在空气中蔓延开。
门外有小丫头怯生生道:“少爷,少夫人,马车备好了,现在出发吗?”
两人回到胡家,胡木生和刘氏早早的带着胜哥儿和胡图等着,两人身影刚进门,胡图就从刘氏怀里蹦下地,几步跑到芦花身边,拉着芦花往一边走,怒气冲冲地等着严喻培大声道:“坏蛋!抢我花花!”童言无忌,惹笑一屋子的人。
刘氏大笑道:“图图,你可真是个糊涂蛋,这是你姐夫,可是不什么坏蛋,叫姐夫。”
胡图撇嘴,转过头去,“坏蛋!”
芦花乐不可支,严喻培低下头从袖里拿出一物什,“胡图,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莫说胡图了,就是芦花都看了过去,竟是一个木雕的小人,定睛一看,这人儿竟然和她一模一样。胡图瞪着大眼,“这个小人好像花花啊!”
严喻培晃了晃手中的木雕,笑道:“送给你,要不要啊?”
胡图连连点头,拿过木雕小人看的十分仔细,忽然他抬起头扯动芦花的衣袖,“花花,这个小人有香味。”说着伸手让她闻。芦花俯身,果真是一股舒人心肺的香味,闻着有点像是檀香。
严喻培看她好奇,解释道:“这是涟庙郊区一个寺庙里的熏香木,雕刻成形后香味依然能保持很久。当初我偶然到了那个寺庙,就让里面的师傅刻了一对。”
芦花脸色微红,低头对胡图说道:“这物什我都没有见过,他赠予你,你是不是应该叫他一声姐夫,说一句谢啊?”胡图摸着手里的小人儿,抬起头打量起严喻培,半响,才支吾道:“谢谢姐夫。”
众人说了一会话,刘氏起身拉着芦花进了内屋,严喻培和胡木生在外堂坐着。进了内屋,刘氏免不了要问一下芦花在严家过的如何,芦花一一回答。这两日在严家她每天上午都去老太太那里坐着,陪着她老人家聊聊天。下午去母亲的房里,陪着她看一些家里的账务,处理家事。晚上则是陪着还没有离开的七大姑八大姨们,看看戏听听曲吃几杯小酒。夜幕降下,才回到自己的小院,小两口亲密一番。听着似乎一刻都不得闲,其实都是坐着,点心茶水没少喝,不过连着两天都这样,到最后芦花的脑壳还是有些疼的。
芦花眼睛下的黑晕刘氏不是没看见,拍着她的手说道:“当媳妇的人便是这样,何况你嫁到那样一个大家里去。好在你马上就要跟着喻培去涟庙,公公婆婆都不在身边,你能清闲些。”
这件事也是让芦花觉得特别棒的事,虽然严家没有所谓的晨昏定省,可每日免不了要去见见老太太和母亲的。婆媳婆媳,相处的再相敬如宾,也是会有摩擦的。所以,能不和公婆一起住,一能免去伺候公婆,二能免掉不必要的婆媳之争,实在是再好不过!
母女俩少不了说一番体己的话,一上午的光阴聊着聊着也就过去了。家里的婆子来说饭菜已经备好的时候,芦花才惊觉已到中午了。胡家到底不是严家那样的大户,没什么忌讳,胡木生和刘氏觉得女儿好不容易回来,自然是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才开心。
摆了张大桌,桌上各色菜肴,芦花看后微微一愣,站在她身边的严喻培立刻发现了她的异样,好奇道:“怎么了?”
刘氏闻言看来,心里了然,笑道:“甭看了,这都是春满楼送来的。我的手艺到底是不行的,家里也没有请煮饭的婆子,知道你今日回门,你徒弟昨个就来打了招呼,说这顿饭他们来准备。”
阜康的春满楼分店隐隐都有点培训中心的意思了,于圩毕竟是个镇,比不上阜康是县城,那里说是总店,其实就喜妞和门儿在那里待着压阵,黄掌柜年前都调到别的分店去了。涟庙,那里的分店开设本就是个特例,就是因为严喻培在那,所以才开起来的。涟庙地理位置较偏,加上和这边隔着一个省份,除却涟庙的分店,周尘还没把势力发展到那里去。而阜康县,早前芦花待在这里的时间最多,后期的徒弟大多都是在这里带出来的,芦花甩手后还有二丫管着,二丫去了涟庙,又换成小福管。
这次成亲饭菜点心,只要是饮食有关的,全是春满楼搞定。成亲那天,姐妹桌上都没有小福的身影,她当时就在春满楼帮芦花准备喜宴。想起这些芦花心中一暖,遗憾道:“若不是时间上来不及,我倒真想去店里看看。”
刘氏按着她坐下,语重心长道:“行了,你现在已经成亲了,店里的是就不要管了。去了涟庙,好好照顾自己和喻培,回头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芦花嘴角一抽,怎么就说到下一代了?桌下,严喻培捏了捏芦花的手,脸上笑得格外灿烂。
芦花转移话题道:“娘,大伯他们都回家去了吗?”
刘氏点点头,胡木生道:“快出正月了,大伯他们惦记家里的地,昨天就回去。”
芦花追问道:“水根和东清也回去了?”事有凑巧,她还没等到水根和东清的回话,就忽然成亲了,而且马上要去涟庙。水根和东清肯定是以为她不会再管了,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打算。
刘氏就像是猜到了她是怎么想的,一边给他们夫妻俩夹菜一边说道:“水根和东清都是有家有室的男人,他们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担心了。”
又是相夫教子的一套,芦花顿觉烦躁,不再多言,低头吃饭。饭后,两人又留了一会,刘氏看了看时辰说道:“你们两早些回去吧,明日还要赶路,回去好好休息。”
从胡家出来,马车拐出巷子口,严喻培撩起帘子道:“先不回去了,去春满楼。”
芦花闻言一喜,忽闪着水灵灵的眼睛望向严喻培。严喻培伸手将她搂住,说道:“既然惦记着就去看看,时间总是挤出来的。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水根和东清也在春满楼。”
芦花腾的一下坐直,“你怎么知道水根和东清在春满楼的?”
严喻培眉头一挑,仰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到达春满楼的时候已经避开了饭点,李掌柜在柜台里记账,一楼大厅里就一张桌子有两个人。芦花和严喻培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水根和东清。看见他们进来,水根和东清站起来,水根拍着严喻培的肩膀道:“你小子让我们好等啊!说吧,叫我们出来做什么?”
严喻培笑道:“我找你们自然是喝酒,不过我家夫人找你们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水根和东清对视一眼,看向芦花,东清道:“芦花,你是有事想和我们说?”
芦花皱着眉头,撇嘴道:“你们是不是我哥?妹子成亲就不是自家妹子了?不管是有事没事,难道我不能找你们,见见你们么?”
东清一愣,水根在旁说道:“谁不让你找我们来了?这不是我两考虑你们明日就要启程去涟庙,怕你辛苦么?”这话听着还差不多,芦花俏皮一笑,“我差点以为你们是和我生分了呢!你们先聊着,我进去后院看看。”
不待三个大男人说什么,芦花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水根指着她的背影说道:“喻培,管管你们家的媳妇!”严喻培耸肩道:“她高兴就好了,再说有两个大舅子在场,我可不敢得罪她。”
芦花刚跨出门槛,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小的们,都出来,大王我回来了!”
后院只有几个洗碗婆子还在忙,她一嗓门,从屋里跑出来不少人,小福晃晃悠悠地走出来,“芦花姐,你都是有家的人了,还这样会让我们笑话的。”
芦花低头一扫,迅速弯腰在地上拾起一颗小石子朝小福丢过去,笑骂道:“就你事多!莫说成亲,就是成了祖宗,我也是你们的师傅,来看看你们还要顾及这顾及那么?”
在学徒们的眼里,芦花是手艺好又没脾气的一个有耐心的师傅,平时也会一起打闹嬉戏,十分亲近。只是后来芦花去了涟庙,隔了一段时间没见就得知师傅成亲了,以为会不一样,可是就刚才那中气十足熟悉万分的一句大吼,就让他们知道师傅还是那个师傅,成亲了也没变。
“师傅,说说你在涟庙的事呗!”“师傅,我一开始听说你成亲,还不相信呢!”“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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