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笑。”见她笑得欢实,大手在她腿上捏了一把,“哼,宫中人口本就众多,还要花钱养活他们!待哪日找准了时机,把他们清了出去,倒是能给朕省出不少银子来。”
“皇上缺钱?”柳蔓月挑了挑眉头,疑道。
“这会子倒是不缺。”说着,皇上抬眼朝着亭子外头的远山瞧去,“不过朕着人暗中查着,公中账目虽看似明白清楚,可亏空却不少,只拿账目混遮着,一时猛不出来。若一旦兴兵打仗……哼,回头找几家油水足的开刀,把这公中的账目填补上才是。”
柳蔓月忙点头道:“可说呢,这贪官污吏不就是拿来在这会子宰的么?平时养着,等缺钱了就找他们要。”
“你这账算得倒明白。”皇上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这财敛得可聪明着呢,平素不显,等进了他们那院子、房子中才能见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再加上狡兔三窟,哪里那么容易处置?”
二人说话着,就听那边吊桥响起,小珠子捧着个盘子过来,进了亭子也不敢抬头向二人瞧去,只道:“皇上,今儿个的牌子。”
皇上那里懒得动心思,只道:“便是玉嫔吧。”
小珠子忙道:“皇上,玉嫔的牌子今儿个没送来。”
“嗯?”皇上愣了愣,转头向他瞧去,眼带疑惑。
“说是……咳,不方便。”若是平素也就直说是小日子到了,可这会儿柳美人还在,小珠子便不敢直言。
“哦,那就……。”抬手在额上敲了几敲,一时没想起早先还点过哪几个。
柳蔓月歪头瞧了瞧小珠子,低头笑道:“今儿个不是初一么?皇后娘娘不来伺候?”
皇上那里挑了下眉角:“她?她半年之内会来朕这处,便太阳打从西边儿出来了。”
垂头吃吃笑着,那里小珠子死板着张脸孔,不敢作声,只等着皇上的吩咐。
“那两个伺候过的采女,你瞧哪个的牌子在便是哪个了。”皇上那里拿手点着,竟把这事儿丢给了小珠子。
小珠子只得道:“赵采女?”
“嗯,就她吧。”
晚上侍寝的,竟是如此选出来的,也不知叫那些妃嫔们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待小珠子离去,柳蔓月才歪头问道:“皇上不宣朱妃过来?”
“她?”皇上挑挑眉毛,“何时太后叫朕,朕就点她一回。”既然她同太后情分如此深厚,那便让太后来安排呗。若是她去寻了,自己便点一回,若是她不去,自然乐得清净。
旁人倒好办,只叫小刘子点着那迷魂香便是不捆着也无妨。可他只怕朱妃去了太后问这问那,还是捆起来莫要下香来得稳妥,如此一来,自己须得在事前露上一面才是。可看着那张脸……他难受得紧,能少叫一回是一回。
得要婆婆开了口,才能伺候自己的“男人”,柳蔓月轻叹了一声,悠悠道:“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若是她,便不是这阁中之人,误入了宫中,也乐得自己一个人清净呢,至于皇上?更是爱来不来。反正有吃有喝的能混日子便成了,哪会上赶着受那个罪?算了,她们既乐意,自己便看戏呗。
宋妃的身子将养了些日子,近日已是大好了。早先人虽在花皖坊内养病,可这园子里头的消息哪个也没落下。皇后同朱妃同一日伺候、皇后娘娘半夜三经被气得离了皇上那院子,这事儿早已经在园子里头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她自也是知道的。
自己这回落了胎,明查暗查,能动手之人都只有皇后那处,心中哪能不恨她?这会子见她没了这般大的脸面,又装病了好些日子,宋妃心中好歹是出了口恶气。
“主子,今儿个早上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去,您……。”珍儿小心翼翼的瞧着宋妃的脸色,生怕自己说的话叫她心里头不痛快。
“傻丫头,你家主子看的比你明白。”挑眼在她脸上扫了一回,宋妃垂着眼皮,坐在梳妆镜子前头,瞧着另外两个小丫头给她头上插着簪子。
松了口气儿的拍拍胸口,珍儿脸上再笑起来:“您这是病啊,这园子里头可接连‘病’了好几处呢,皇后娘娘、朱妃那里也‘病了’,太后也病了,便是几个采女也时常的请医问药……。”
“姐姐还忘了呢,北面秋水阁里头也时常询医问药的,听柳美人处的白萱抱怨,她们那儿处成日家都是药汁子味儿,吃什么好东西都尝不出滋味来了呢。”后头梳头的小宫女笑着说道。
珍儿斜了她一眼,撇了撇嘴道:“她们那处能有什么好的,便是没那药味儿也吃不是出什么好的来吧。”
“走吧。”没心思听她们那里磨牙,见头已经梳好,妆容也已扮得,宋妃款款起身,脸上带着三分平和笑意,起身出屋而去。
前些日子乱了一回、折腾了一回,后头又因着皇上似是在朝堂上头生了气,小半个月的功夫没怎么点妃嫔去伺候,这两日也终是好了。
可宋妃自上回小产至今,这还是头一回出来呢。
太后处仍是病着,并没叫从妃嫔过去请安,故此这几日只去皇后娘娘处便可。
一路上众妃嫔远远见了宋妃的面儿,忙一个个请安问好,随在后头一总进了皇后的芯芳居。
朱妃这几日听说身子虽已好转,可还是弱得紧,需得再调理,自不必过来请安——自那日后,朱妃同皇后可再没见过半回呢。
众妃嫔各自落座,皇后左右扫了一圈儿,便朝宋妃处瞧去:“妹妹这几日身子养得可好些?若有哪个不经心伺候着的,只管回了本宫,本宫替你发落。”
宋妃嘴角自进门儿便微微扬着,这会儿听了皇后的话后,头朝她那处转过头,轻点了下头道:“多谢娘娘挂怀,这些日子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太医说应出来走动走动,不然反倒不好呢。”
微点了下头,皇后脸上端庄态势丝毫未减:“园子里头这几日荷花已是开了,你住得那处正离那莲花院儿进些个呢,本宫还想着,可惜你病着,不然再办一回赏花会,请了太后太妃过去瞧瞧也是好的。”
宋妃微微笑着,听见这话还未开口,就听着下手处玉嫔笑道:“还是皇后娘娘说得是呢。”说着,一双眼睛在宋妃身上扫着,笑道,“若是旁人开这花会倒也罢了,若是宋妃娘娘办得,指不定皇上也会过去瞧瞧呢。这几日天气热得紧,皇上怕也心里头烦闷,去水边儿瞧瞧也是好的。”
下头妃嫔听了,各自暗中咬牙,皇上几日未点人去伺候,后头点时,除了点了一回赵采女,再点的便只有玉嫔一个。这会儿众人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偏这玉嫔的话说得热络,在众人面前显她同皇上那里亲近了呢!
宋妃淡淡一笑,也不接她的话,忽转过头来冲着柳蔓月处问道:“听说这些日子你也病了呢,我那里太后、皇上赐下的,家里头的送进来的药着实不少,若有用得着的便去我那处取去。”
柳蔓月忙笑道:“谢谢娘娘挂怀,太医说是身子弱些,气血有些个不足。这会子妾才知道,合着竟是因着气血不足,每日里才总喜欢多睡呢。”
“呵,妹妹这话说得,瞧瞧你这好皮肤可不都是睡出来的?嫩得都能掐出水儿来呢,若这也是病,我也想得呢。”王芳仪抬手掩着口笑了起来。
一通说笑,没哪个再提办那赏花会的事儿,玉嫔脸上笑着,手中却暗自险些把帕子绞碎,等回了皖院儿,才气得连摔了两个杯子,又把伺候着的宫女都轰了出去,一个人憋在屋中气闷气。
她是得宠没错,可她这宠得的……怎么就这么窝心呢?
早先阁里几次传话儿,叫她给皇上时不时的吹上两句耳边风,让她拐着弯儿的打消皇上分科取士的主意,可偏偏的,她去伺候的时候,没哪回能说得出口!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哪个人被堵着嘴巴还能说话儿?倒是有一回,自己趁着还没行房之时便开口说了两句话,谁想,皇上一听,人出去竟再没回来过!后头又连着几日点了旁人伺候!
老实听话,皇上才会点她,点了她,她才有机会怀上龙子,无可奈何,只得同阁里头说谎,只说提了,皇上不予理会便是。可这些日子,阁中派在宫中同自己暗中联络的那个宫女再没个好气儿,就似自己个儿不上心行事的一般!
可怎么……自己这肚子怎么也不争气,都这么多回了,怎么也没能怀上?
恨恨拿拳头在床上锤了两下儿,心里头想着那宋妃,不过统共伺候了那么两回,便就有了!虽说后头没了,可到底怀过身子!这回只怕她一出来,皇上便又会点她伺候!
果不其然,次日皇上便点了宋妃过去伺候。除了太后并几个知情的知道她过去也得不出什么结果,众人只得暗中恨不能咬断了牙根儿,生怕这宋妃运道好,伺候没几回再得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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