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见了黑夜,大喜,“黑将军你来了,这贼人闯营劫人,我们正要将他拿下!”
此话一出,黑夜当即感到路俊彦身上散发杀气越发浓厚,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长这么大,他从来没见过主子生气,而这次……
黑夜吞了吞口水,虽然他在看到苏若凝的状况时,也恨不得把这些杀人了,可是……他们根本不能那么做啊!思索再三,黑夜仍是撑着胆子转身对路俊彦说道:“俊彦,现在救苏姑娘要紧,这些人交给我处理吧。”
黑夜说罢,屏息望着路俊彦,但见他慢慢地转头,在触及他眼中泛滥的杀意时,黑夜本能地想要退开,却是忍住了,谁都可以怕主子,唯独他不可以!
“主子,她在等你。”黑夜握紧双拳,压低声音道。
路俊彦怔了怔,眼中的血红慢慢退去,又恢复一贯淡漠的模样,黑夜却知,在那份淡漠之下正酝酿着任谁也不会想经历的风暴!
路俊彦甩手,将软剑缠上腰间,一闪身来到宁若苏身边,拿刀架在宁若苏的士兵本能地反抗,只听得铮地一声,什么东西打在他手里的刀上,士兵手一麻倏地将大刀丢开,猛地后退一步,瘫坐到地上,恐惧地望着路俊彦。
路俊彦看也不看,眸子自始至终锁着宁若苏,快速地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她身上,眼睛在看到她被铁链磨得出血的手腕时闪了闪,以手为刀劈断铁链,小心翼翼地将她拦腰抱起,一闪身自众人眼前消失。
众士兵这才回过神来,望着黑夜,惊道:“黑将军怎么把他放走了!”
“那个女人可是害了将军,她……”
“闭嘴!”黑夜怒喝一声打断众士兵们的愤懑,深吸了口气,望着那个早已经被吓到站不起来的士兵,“你们最好祈求上天她没事,否则……别说我饶不了你们,就连将军也不会饶了你们!”
士兵眼睛闪了闪,不安地互相看了一眼,不懂黑夜为什么会这么说,那女人和将军有什么关系?她不是要害将军吗?
“你们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今天晚上的事一个字都不要与别人说起,如若不然……”黑夜拉长声音,猛地闪身靠近刑架,自上面抽出一把长刀,手一挥,只见银光闪过,铮地一声,长刀除了刀柄已悉数没入地中,士兵皆随着抖了抖,面色变得惨白。
“可听见了?”黑夜喝道。
士兵们猛地回过神来,抖得像抖筛子一样,结巴道:“听、听见了……“
黑夜怒哼一声,手一甩出了帐子,及出帐子,脸上再没有方才的威严,快速地提气,慌张地向自己的帐子跃去,心中却对苏若凝的安危和主子的反应忐忑不已。
甫在帐外落地,黑夜尚未靠近,只听得帐中传来一声压抑却愤怒的低喝。
“出去!”
黑夜吞了吞口水,将抬起还未来得放下的脚收回,“主子……”黑夜想问苏若凝怎样,还好吗,却开不了口,他怕,怕苏若凝真有什么万一!
帐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再传出一点儿声音,黑夜立在那处紧握着拳头,觉得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黑夜觉得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几天几夜的时候,帐子里传出路俊彦生硬的声音。
“你去救他,等他醒了,让他过来。”
黑夜闻声,猛地回神,担忧地望了帐子一眼,看样子,主子这次是不会罢休了!
“主子,她会没事的。”
言罢,黑夜头也不回地向将帐而去,在将军没醒来之前,他有必要弄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出去的这么会儿功夫,竟然有人胆敢把苏若凝折磨成这样!
帐中,路俊彦坐在榻边,看着双眼紧闭的宁若苏,整个人剧烈地颤抖着。
这是第几次了,这是第几次她在自己的面前闭上眼睛了!是他不好,是他不对,他不该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如果他带着她,她就不会受伤!
那些胆敢伤害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会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千倍的代价!
路俊彦喘了口气,快速地点住宁若苏的穴道,闪身拿了包袱回到榻边,取出药丸给她喂下,双眼通红地瞪着宁若苏唇边的鲜血,抬起衣袖一点一点仔细地擦去,把她因不停挣扎而弄乱的发丝拢到耳后,自包中取出一方帕子,撒上药水,颤抖地盖到了宁若苏脸上。
路俊彦深吸了口气,闭上眼,慢慢地吐出,再睁眼时,眼中一片清明,此刻的他不是路俊彦,不是言君洛,而是救人于生死之间的无情神医!
可是,当视线触及宁若苏左胸上的烙印时,他清透的双眼还是闪了一下,路俊彦紧握双拳,几个呼吸之间,又恢复了镇定,看一眼被帕子遮着的她的脸,把破碎不堪的裹胸布撕开,自包中取出伤药洒在她自左肩斜到腰间的鞭伤上,取出一枚匕首,于火中烤了片刻,洒上药水用帕子拭去,缓缓地探向宁若苏的左胸。
将帐之中,黑夜给苏晟睿喂了药,自屏风后走出,冷冷地望着围上来的二十刚到五十岁不等的数位将军,清喝道:“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黑将军,我们在抓住了一个奸细,他……”副将道。
“你是说守在将军帐中,被你拉去用刑的那个人吗!”黑夜冷冷地打断副将的话。
“就是他!那个兔崽子竟然伤害将军,本将军一定绕不了他!”副将怒道。
黑夜讽刺地笑了,“你确定?”
“黑将军何出此言?”副将被黑夜的反应弄得怔了怔,心中的不安欲发浓厚,却是莫名,他抓了害将军的奸细,他却对他冷言冷语,凭什么!他不过是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论起等级也不过和他平起平坐,他凭什么来指责他!这般想着,副将不由得怒了,大拳更是握得咯吱作响。
黑夜脸上的讽刺欲发浓厚,冷冷地扫一眼皆是不平地望着他的众人,小小的身影在几个成年男子的环绕之下,却透出一份别有的意味,让人止不住心惊。
“你们想知道将军怎么了吗?”黑夜问道。
“是啊,将军到底怎么了?不论我们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连医官大人都没办法,还说什么自会有人救将军!我们到哪去找人啊!”
“敢问黑将军,你可知道有谁能救将军?”
“对啊,我们可得赶紧把那人找人,要是将军这样一直昏迷下去,会军心大乱的啊!”
听着众人嘈杂的议论,副将猛地转身向外走去,“不能就这么等着!我去刑室会会那个小兔崽子,他身上一定有解药!”
众人正欲跟去,只觉眼前一花,却见黑夜正立在副将身边,慢吞吞地收手,而副将却定定立在那里,还保持着走路的姿势。
众将军见状,登时怒了,不由得怒望着黑夜,“黑将军这是做甚,为何对副将出手!”
黑夜挑唇,扫一眼众人,“我不对他出手,难道让他继续错下去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黑夜所说为何。
“还请黑将军直言。”一人道。
黑夜望了那人一眼,负手道:“诸位可知黑夜昨天晚上入城带了两个军医回来?”见众人颔首,黑夜继续道:“那两人便是医官口中能救将军之人!方才黑夜与路俊彦前去敌营窍取药引,你们却好!把他的徒弟绑了,甚至动了刑,你们觉得,如果我是路俊彦,我会怎么做!”
黑夜冷冷地望着众人,便见他们脸上皆出现了些许慌乱,却又带些不以为然。
“这可怎办?那路俊彦若是知道他徒弟受了刑,定然不会再救将军了!”一人急道。
“他敢?!入军为医,岂由得他不救!”
“大不了我们给他道歉便是!”
“谁让他徒弟不好好呆在帐中休息,在将军帐前晃了晃去,莫怪我们把他当成了奸细!”
“就是……”
看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却枉为将军的男儿们,黑夜又是一声冷笑,惹得他们莫名心虚的同时,对黑夜越发不满起来。
“我相信大家都还记得将军上午中箭的事,记得将军一路昏迷被人抬回帐中吧!你们可知,将军自昏迷从来都没有醒过!”
“怎么可能,将军下午不还带兵出战,将薛章给抓了回来吗!”
黑夜挑唇,“笑话!将军中的可是迷散魂,中了迷魂散便会一直昏迷不醒,三日不解,中毒之人就公变聋,六日变瞎,九日食不知味,十二日失去嗅觉,十五日就变成了一个活死人!你们以将军身上的毒就那么简单吗!你们以为他受了伤中了毒,下午就可以伤没事一样出去打仗吗!下午的将军不过路俊彦易容假扮,用以迷惑敌军,他为我们立了赫赫战功,今夜更是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敌营!”
黑夜冷笑着,将众人的慌乱与不堪尽收眼底,“药我已经给将军服下了,今夜之事,你们自己同将军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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