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洛一回来便看到这副场景,当即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好不容易才找来的老妈子,疯了一般地冲到床边,诊了脉才知是苏若凝失血过多,又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这才体力不支晕倒了,令他头疼不已的却是她竟又发起烧来了。
老妈子立于一般,看着苏若凝血红的衣服,脸色变了又变,这两人看样子是招惹了麻烦,自己若是留在这处指不定会受他们牵连,可自己现下又十分急用银钱给儿子、儿媳治病。
想得此处,老妈子不由得叹了叹,她十七岁嫁入徐家,本以为会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谁曾想入第二年丈夫便因病去世,那时,她想要改嫁却也不难,只因着怀了孩子,即舍不得把他给了公婆,又舍不得让他跟着自己到别家受人白眼,便没了那份心思。
家里没个男人,她又得照顾孩子、公婆,时日一久,便累下了一身毛病,本以为孩子长大了,能享享清福,谁曾想那孩子却是随了他父亲,亦是体弱多病,她还得反过去继续照顾他!
一晃二三十年过去了,家里别说有银子,就是正常地过活都有些艰难!她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凑了些银子给儿子娶了个媳妇,谁知道、谁知道……她竟是不会生!
想到此处,老妈子不由得抹了把泪,暗道: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
唉,老妈子无声叹了口气,望向床边,但见方才叫她来这里的公子爷正给床上的那位夫人喂药,思绪百千回转,终决定留在此处,她年岁大了,身子又不好,能有人愿意给她活儿干已是不错,但求这对年轻的夫妻是户大方的人家,这样,她便能多挣些银子给儿媳治病,好早日圆了抱孙子的梦!
可是,看到苏若凝身上的血迹时,老妈子仍止不住心惊,却破罐子破摔地想着,事情最坏也不过搭上她条老命,便再不用管家里那些大大小小、让她绝望心酸的琐事。
“这位公子爷,我能做些什么?”徐妈搓着手指,小心翼翼地问道。
言君洛这才想起他找来的老妈子还等在那里,忙道:“你去厨房烧些热水,一会儿给小姐擦身子,换药。”
徐妈闻言,怔了怔,这两位原来不是夫妻啊!
或许是大户从家私奔的少爷和小姐吧!徐妈睨了两人一眼,连忙出了房间去烧水去了。
而此时,边陲小镇的客栈里,夜洛秋却仍呆在那处,整日里呆在房间里,也不见出来,若不是一到吃饭的时候白天会下楼去拿些吃的,店小二几乎都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
而房中,夜洛秋却是拿着好不容易得到的言君洛的血没日没夜地研究,虽说他已经掌握了引发言君洛和苏若凝身上蛊虫的方法,但他这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做了,那便要一针见血,再没有回环的余地!
言君洛和苏若凝分道扬镳倒罢,可若是他非要和苏若凝在一起而辜负另一个女人,那他就势必会引发他二人身上的蛊毒,亲手断了他们的那份心思,而那时,他断不会再给他解开的机会!
夜洛秋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却在看到在桌子上散发着不寻常掉以气味的药物时懊恼地咒骂了起来。
“又失败了!”夜洛秋愤愤地将东西摔到桌子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短短两日,问言君洛要的血便已所剩不多,他却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若再制不成,他便只有再想法子弄些血来!
就在此时,“叩叩叩!”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进来。”夜洛秋跌坐进椅中,只手撑着额头,面上尽是疲惫。
白天推门而来,看着这样的夜洛秋,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主子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莫要累着自己。”说着,白天将饭菜端到夜洛秋旁边。
“嗯。”夜洛秋慵懒地应了一声,却仍是闭着眼,“他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子,昨日苏晟睿被人下了迷魂散,言少爷假扮他替袭月打了场胜仗,还抓着滨渠的主将。”
听了此言,夜洛秋猛地直起身子,双眼犀利地望着白天,“你说的可是实话,他真替袭月打仗了?!”
“是,主子。”白天应道。
“他竟然真的插手了……果真被苏若凝那个贱女人迷得找不着北,竟然连自己的身份都不顾了,若是被人知道,岂不笑话!”夜洛秋恨声说着,失望地地摇了摇头,又道:“只是我已答应他不干涉此事……就此掀过吧!”
白天见夜洛秋不似他预期的那般愤怒,便继续道:“昨日夜里言少爷和黑夜去取解药,苏若凝留在军营却被人当成了奸细上了刑。”白天顿顿了顿,“言少爷很生气。”
夜洛秋却是失笑,还真是可笑,真正的袭月人被当成奸细,不是袭月的却给人家打仗!“那苏晟睿是什么反应?”
“将苏若凝所受的刑罚施于参与者身上,罚了一位副将一年的饷银,却把他的分一半给那人了。”白天如实答道。
“看来苏晟睿也不似传言那般护短,换了本宫主,早让那些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夜洛秋说得平静,白天却是打了个冷战,凡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和主子做对,触了主子的逆鳞可是这世界是最恐怖的事!
“他什么反应?”夜洛秋问道,他是谁,两人不言自明。
“这……”白天迟疑着,语气不似方才那般肯定和自信,“言少爷武功高强,白天怕他发现,不敢靠近,想来以言少爷的性子,也不会有太大反应,毕竟他身上仍有约束。”
夜洛秋却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他师兄倒是把所有人都蒙骗了!淡漠有礼,不为所动,那是表象!真正的师兄可是极为冷漠、心狠程度绝不亚于他,只不过,若不触了师兄的底线,任谁也不会知道师兄能有多狠,对于他不在意的人,他可是连一点儿反应都不吝于给!
而那些人,胆敢伤害苏若凝,还动了刑,若师兄当真在乎她,又怎会忍得下来,就算身有约束不能妄动,却也不会平白放了那些人,指不定还会在六个月以后还会来个秋后算帐!
想到此处,夜洛秋心中升起一抹担忧,若将来他真引发师兄和苏若凝身上的蛊毒,以师兄的性格又会怎么对他?可这担忧也只有一瞬,他是绝对不容许师兄和她以外的女人在一起的!
见夜洛秋不说话,面色闪烁,白天不禁心有惴惴,暗自猜测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那两人现在到哪里了?”夜洛秋吃了一口饭菜问道。
“回主子,左治现在快到言少爷曾义诊的地方,以他的脚程到边关只怕半个月才能赶上这里,若是想要追上言少爷,着实有些困难。”白天看了夜洛秋一眼,道:“至于袭月的皇帝,他仍在宫中,他的暗卫却是快查过来了,若是不出意外,三五日内便可找到言少爷他们。”
“太慢了!”夜洛秋蹙眉,将筷子放下,打在盘子上“叮”地一声,吓得白天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连忙压低身子,垂着头,不敢再看夜洛秋一眼。
“白天!”夜洛秋猛地喝道。
“属下在!”白天应着,心有忐忑。
“让那些人仔细跟着,密切注意他们的行踪,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想办法把苏若凝的行踪告诉左治,别让他们绕到这里,至于慕航,找人先陪他的暗卫玩玩,最好能让慕航、左治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
想不到,那个女人的魅力真不小,又是皇上,又是权臣之子,甚至连他的师兄堂堂无情神医也深陷其中,若让这三人凑在一处……夜洛秋双眼一亮,觉得这场游戏越发有趣了!
“是,主子!”白天暗自松了口气。
夜洛秋摩挲着下巴,眼中邪恶再现,他答应师兄不干预他们在军营里发生的任何事,他们却不珍惜,呆了两天便出来了,他前前后后加起了也有好些日子没陪他们玩了,既然如此……
夜洛秋挑唇,问道:“执法那边最近怎么样?”
“回主子,据宫人言,似乎新制了好玩的东西。”
夜洛秋脸上的笑意更重,“既然如此,让花娘子、千面书生、玉面娇娃好好陪师兄他们玩玩,好等着与那两人相聚。”
夜洛秋顿了顿,冷目直扫白天,“告诉他们,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莫失了分寸,如若不然……”夜洛秋拉长声音,“蛇窟里的那些个宝贝可是饿了不少日子了!”
白天闻言,猛地一颤,抖着嘴唇道:“是……”那个鬼地方,任谁都不想去的!
夜洛秋慵懒地收回视线,靠到椅背上,“另外,叮嘱他们莫要把苏若凝玩死了,她可是我的猎物!”说到此处,夜洛秋眼中又是一寒,“差点忘了,派人好好招待那几个对苏若凝出手的人,敢对对本宫的猎物出手,那做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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