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言君洛的话,太上皇和太后没放心,反倒吓了一跳,坚定了要让言君洛做一辈子皇上的念头。
此后,一个月内,言君洛一直把他自己关在殿中,不同任何人见面,对朝中大事小事都不管不顾,就连用膳也是令宫人将饭菜放到殿门口。
一个月后,言君洛出现了,第一件事便是追封苏若凝为文昕皇后,并下旨除了苏若凝之外,终生不再另娶她人,若苏若凝未死,他与儿的大儿子便是下一任皇帝,否则,他的胞弟长子便可在他百年之后继承大统。
圣旨一出,任谁不用想也知道下一任皇上花落谁家,朝野登时哗然,奇怪的是,一直奉祖规若神明的长老们却是一言不发,而大长老更是在言君洛和白静祭神失败后便闭观了。
而此时,整个袭月国都弥漫着一股悲伤,准确一点儿,是宰相府和御书房。
当左治带着苏若凝的遗物,捧着苏若凝的灵牌,身着白衣来到宰相府的时候,苏立和苏夫人双双昏倒,昏迷了一天才醒过来,见着左治便披头大骂,说他诅咒苏若凝。
左治立在那处任他们又打又骂,直到他们累了,这才将前因后果说于他们听,二老听着,中间又晕了几次,到最后,也只剩下抹眼泪的力气了。
左治回到慕城的第三日,宰相府为苏若凝举行了一场几乎与皇族匹敌的葬礼,却将前来参加葬礼的慕航拒之门外。
左治亦未能参加葬礼,却一直守在门外,自然将慕航被管家毫不留情地关在门外尽收眼底,知苏立这是要与皇上反目,更是要将远在边关的苏晟睿招回,至于要不要反,他却是猜不到,只是,慕航在眼下这节骨眼儿上,若真的失了苏立,便如苍穹之鹰失去了一个臂膀,如何在飞得起来。
十日后,穿着满是血迹的战袍的苏晟睿骑着快步出现在慕城城门外,由于苏晟睿十天十夜不眠不休,再加上带了十几个相同模样的兄弟,煞气冲冲地出现,守城士兵一见不作他想,只当是有人要作乱,想也不想便将几人拦下,话未说上半句便被苏晟睿一枪挑起远远地扔开了。
苏晟睿带着十几个兄弟骑着马疯一般地赶到宰相府,刚一停下,身下不知是换了第几匹的马儿便是一阵抽搐,“呯”地一声倒抽不起,瞬间失了魂。
苏晟睿脚步不停,快步跃上台阶,在看到头门前的白色灯笼时心头骤然一痛,猛地抬手,将所有的痛化作力气用力地砸到门上,直砸得门哐哐作响,几乎要倒下。
“谁啊!”管家愤然叫着,一把将门拉开,本欲呵斥怒骂,门外人虽邋遢比乞丐,管家却仍是一眼看出那是自家少爷,不由得激动地叫道:“少爷!”却是不自觉地带了哽咽与委屈。
苏晟睿眼中蓦地一湿,对着管家用力点了点头,脚步一跨,越过管家向里走,本欲向双亲院中,却是脚一转,去苏若凝生前居住的院子去了。
管家见状,眨去眼中的泪意,招呼与苏晟睿一起回来的几个士兵去客房去了。
苏晟睿脚下生风很快便来到苏若凝生前居住的院子,刚一靠近便听到了从里面传出的悲恸的哭泣声,脚步不由得一窒,满腔怒火瞬间只剩下深切的悲伤。
苏晟睿横臂,用力地擦掉溜出来的眼泪,一把推开院门。
“爹娘,睿儿回来了!”苏晟睿大声叫道,声音中却难以自制地带着哽意和颤抖。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门被人从里面用力地打开,一个白色的人影快速地奔去投进苏晟睿的怀里。
“睿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妹妹她……可叫娘怎么活啊!我的凝儿啊!”
滚烫的热泪再次奔涌而出,苏晟睿几乎忍不住跟着号啕大哭,苏若凝抿唇,压制欲哭的欲望,用力地搂住苏夫人瘫软的身体,抬头看去,隔着泪眼,只见他的爹爹,曾经惊艳朝堂、运筹帷握的袭月国宰相正一身白衣,只手扶着门框立在门口正在看着他们。
苏晟睿看不清苏立的表情,不由得用力地眨去眼中的泪意,不曾想却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正淡笑着看着他,那口形分明在说:“凝儿,你回来了。”
苏晟睿喉头一堵,眼泪再次奔涌而出,脸上瞬间湿漉漉一片,苏晟睿用力地抹去眼泪,半搂半抱在扶着苏夫人走到苏立身边。
“爹,我回来了!”苏晟睿正色道。
苏立怔了怔,眼神竟在些迷茫,片刻后,慢慢变得清明,却充满了痛苦,身形有些摇晃,苏晟睿欲扶,却被苏立隔开。
苏痒痒闭了闭眼,看了苏晟睿及苏夫人一眼,转身走进房间,苏晟睿连忙扶着苏夫人跟着走了进去,很快,一家三口落坐在平常坐的位置上,只是,在他们面前,有一个位置空了下来,且再也不会有人坐上去,三人皆是别开了视线,不忍再看那空荡荡的座椅一眼。
苏立闭了闭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所,舒缓了心情这才道:“睿儿,你这般突然回来,边关那时要如何处置?”
“与我何干!”苏晟睿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凭什么要给他卖命!他凭什么要为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卖命!
苏立窒了窒,脸上闪过一抹释然,点了点头,轻声道:“也罢,便由着你去吧。”
苏立说罢,房间里却是安静了下来,唯一清晰的便只剩下苏夫人的哽咽声,在座之人心意相通,却没有人有勇气率先提出苏若凝出事的事。
时间一长,苏晟睿却是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愤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凝儿她不是同言君洛离开了,怎么会……”
陷入思绪和悲伤的苏立和苏夫人皆是被这一掌惊到,及回神,等待他们的,是更为浓郁的悲伤,叫他们如何亲口说出自己女儿被人杀害的事情呢!
苏夫人哽咽了几声,咬着唇又抹起泪来,就连苏立也泪湿了眼眶。
“别提……”苏立本不要苏晟睿再提言君洛,不曾想却被苏晟睿误解,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叫别提了!死的是我的亲妹妹!你竟然叫我别提了?”苏晟睿大声地吼道,脑海里蓦地浮现苏立上奶娘给苏若凝检查胎记的事,不由得脑子一热,“难道你到现在还在怀疑凝儿是假冒的吗?”
苏晟睿怒瞪着苏立,大有苏立一点头便与他拼命的架势。
苏立本欲解释,不曾想苏晟睿竟是扯到这件事上,脸不由得一拉,大家长的威严瞬间爆发,苏晟睿见他这般更是怒了,苏夫人见势不对,也顾不上抹泪,朝着父子两人劈头便吼了起来。
“凝儿刚离开,你们两个就准备在她的房里大吵一架吗!若是想吵,全部给我出去,这里不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
父子两人双双一窒,不甘愿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垂下头去,颓败了战败的公鸡一般。
苏夫人叹了口气,怒火退去,眼泪又哗哗地流了起来,“睿儿,你妹妹是在舞阳国被人刺杀,坠下悬崖,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苏晟睿听完一怔,继而失笑,转眸看向苏立,希望他能有不一样的说法,不曾想苏立亦是一脸悲伤,对苏夫人的话没有任何异议。
苏晟睿摇了摇头,“爹,娘,凝儿有君洛跟着,怎么会被刺杀?落入悬崖?找不到尸首?你们确定不是有人编来骗你们的!难道你们老糊涂了,连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分不清楚吗!”
苏晟睿说倒最后几乎是吼了起来,实际上却是又开心又觉得可笑,他疯了一般地赶了回来,没想到却是一起闹剧,不过,也幸亏是一场闹剧,否则,他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失去最疼爱妹妹,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凝儿找回来,一刻不见到她,他的心就一刻不得安稳。
听了苏晟睿的话,这次苏夫人却是怒了,胳膊一伸一巴掌打到苏晟睿后脑勺上,瞪着苏晟睿,咬牙道:“你当我们不想当那是左治说来骗我们的吗!还有,别跟我们再提那个言君洛!要是我知道凝儿跟着他离开会落得这般下场,我宁愿她当初嫁给皇上!”
苏晟睿怔了怔,心再次从天际跌入地狱,转首蹙眉看着苏夫人,怔怔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娘,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个言君洛是舞阳国的太子,现在的皇上,他为保护凝儿违反了祖规杀了人被人带回舞阳国,凝儿寻去了,他却说要娶别的女人,凝儿心情不好出去散心却遇上了刺客,然后就……”苏夫人一窒,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这才继续道:“我和你爹本也不愿意相信的,可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舞阳国的皇帝立了我们袭月国宰相亡女苏若凝为文昕皇后,并终生不娶,还要凝儿守孝三年,你还觉得是谁在设计骗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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