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蒙蒙亮,凌冰就起身出发了,打开门,却惊讶的发现赵二站在门口。
“赵二,你…….吓我一跳。”凌冰心有余悸的看着赵二。
赵二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对不起公子,我昨夜回去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你,想着把你送到山脚也好。于是就早起了些。刚准备敲门,你便开门出来,不曾想吓到你了。”
“呵呵,谢谢你赵二,你真细心。既然这样,那就出发吧。”不再好推却赵二的好意,凌冰便答应赵二送他到山脚。
赵二见凌冰答应了,便高兴的一把夺过凌冰背上的包袱,扛在自己肩上,便大步流星的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凌冰还没来得及阻止,见赵二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便无奈的对着赵二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凌冰快速的赶上赵二后,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走着,也无多话。
青城的春日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微风吹来,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
走在荫绿的山谷里,百鸟啁啾,乳白的晨雾,像轻纱似的,缓缓被揭开了。四周隐隐错错的树木在轻纱白雾中若隐若现。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边渐渐发白,四周景致能看清楚个大概。
春天来的好快,悄无声息、人不知鬼不觉中,草儿绿了,枝条发芽了,遍地的野花、油菜花开的残暴多姿,所有沐浴着春晨的曙光,在东风中摇弋、轻摆,似乎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听。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所有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怅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长起来了,太阳的酡颜起来了。
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不知不觉中,两人居然走到了凤源山脚下。
抬头仰望高耸如云的凤源山,凌冰顿时生出了对凤源山的敬仰之情。
原本以为赵二会就此告别,可是赵二却带着凌冰往山脚的左边走了几百米。
凌冰看见赵二带着他绕着山脚走,心中疑惑不已,但是也没多问,毕竟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赵二的性格他也了解了七七八八,赵二话虽不多,但是却一直是个做事比较稳妥的人。
正想着,前面的赵二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对身后的凌冰说:“公子,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恩,好的,”凌冰对赵二点了点头。
“公子,你顺着这里上山。”赵二说着,便用手指着一个方向。
“这边通常是青城大夫们进山采药的地方,想必进山的路要比其他地方好走一些。”赵二仔细的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赵二绕着山脚,竟然是为了给凌冰找一处好走的山路。
“赵二,谢谢你。”凌冰会意过来,十分感激的对赵二说着。
“呵呵,公子客气了,公子一路小心啊。赵二这就先回去了。”说完赵二放下包袱,准备转身离去。
“三日之后,若是公子还没有回来,我便上山去寻你吧。”临走时,赵二不放心的给凌冰说。
凌冰伸出手接过包袱,仰着头思索了半天,终于开口:“恩,若我三日后没出来,那时尽管来寻我便是。”
三日时间,若是此山真有石莲花,想必这几天也应该找到了。若是三日还没有找到,说明山里根本就没有石莲花。
若三日后,赵二来寻我,也应该是那时候下山。于是,便答应了他。
“我顺着山路一直上到山崖,如果要来寻我的话,顺着山路一直往上,切不要错过了才是啊。”凌冰细心的对赵二说着。
有备无患嘛,万一凌冰在山里有个什么突发状况,赵二知道路线,要减少不少的麻烦。
“恩,公子要小心安全啊。”
赵二再三嘱咐凌冰小心后,便放心的离去了。
凌冰心里感激的看着赵二的身影慢慢的淡在晨雾里,才悠悠转过身。
对着茫茫的凤源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出发。”
仿佛自己给自己下命令,凌冰紧了紧背上的包袱,大步向着凤源山走去。
这山路正如赵二说的一般,经常有人光顾,路上的杂草树枝之类的,早已经被清除掉。所以,凌冰一口气走到了半山腰,也还能依稀的看着弯弯扭扭的小路延伸至山林的深处。
正是正午时分,凌冰停下来稍作休息。
坐在半山腰,凌冰慢慢打量着凤源山。
这凤源山山上山下,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林,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出去,近整个凤源山,布满了树林,现出了一片浓绿。天上一点云也没有,阳光明亮亮地射了下来,使人觉得这像夏天。可是树林里绿叶嫩枝,浅草花穗,无不在透露着春天的气息。
微风轻抚,凌冰享受的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吸气。舒服的想让人睡了去。
自嘲的笑了笑,凌冰便拿出干娘,就着水袋里的水,草草的吃完午饭,站起身来便出发了。
虽然是春天,又是正午,凌冰背着包袱走在山林里,还是止不住的满头大汗。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凌冰喘着粗气,一屁股做到了路边的大石头上。
越往山里走,路越来越难找。或许是进入山越深,来的人就越少的缘故吧。
可是这石莲花,若是生长在寻常人都能找到的地方,那也不足以显示它的珍贵了。
石莲花,顾名思义,是一种能够在光秃秃的石头上生长开花的植物,它喜温暖、干燥和通风的环境,喜光并且非常耐旱,连着一个月不下雨,它照样能够生长,适应力极强。
偌大的山林,适合石莲花生长的地方,也只有在山顶那突出的山崖边了。
这一点,凌冰内心也深知。
所以,稍作休息后,凌冰便慢慢的用树枝开路,一步一步的向着山顶走去。
快要到山顶的路尤其难走,荆棘满地杂草丛生,以各种姿态和形状生长的树木,横七竖八的挡住了凌冰的路。
凌冰叹了叹气,或上翻下跳,或弯腰屈膝的,艰难的向山顶前进。
距离山顶最后的一段路,没有荆棘杂草,相反还更难走了些。
这段路山石遍布,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凌冰站在山崖前,满脸愁容的看着眼前的山石。
既来之则安之,凌冰索性卷起袖子,用手指扣着石头缝隙,亦步亦趋的向上攀爬。
那姿势,像个挂在崖壁上的蜘蛛,还是个身手不太灵活的蜘蛛。
有好几次,凌冰都险些从山石上掉了下去,吓得满身白毛汗。
手指摸出了血泡,衣服也被山石的棱角划开了花,凌冰仍旧咬着牙坚持。
终于,千辛万苦之后,终于踏上了山顶。凌冰满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放眼回望,这直线距离不过一里路的山林,却花费了凌冰整整两个时辰的时间。
可是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渐渐偏西而去。
救人如救火,时间不能耽搁,趁着白天,赶快找找吧。
顾不得满身的划伤和疼痛,凌冰一边想着早日回去救治王麻子的母亲,一边在山崖的石缝里仔细寻找着。
凌冰几乎是用五体投地的姿势在石头缝里扒拉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悬崖上密密麻麻的缝隙。害怕失去任何一次发现石莲花的机会。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星星点点的余晖映得整个凤源山金黄一片。
就在凌冰以为要在山上过夜的时候,凌冰却欣喜的发现了一株以傲然的姿势无视万物的石莲花挺立在山崖边。
“哈,终于找到了,哈哈,终于给我找到了。”
凌冰一边拍着手,一边站起来准备摘石莲花。
凌冰用绳索的一头拴在就近的树干上,另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就准备下到山崖上,摘了那好不容易发现的石莲花。
一步,两步…….凌冰小心翼翼的接近石莲花。
正当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就要摘得石莲花的时候,凌冰却懊恼的发现,绳索到尽头了。
“该死,怎么就没买点长的呢?”凌冰一边自责,一边用脚踩住山崖突出的石头。
凌冰看了看系在腰间的绳子,突然下了决心:解掉绳子,不然无论如何也摘不到石莲花。
凌冰才一想着,伸手便去解腰上的绳子。
艰难的解开绳子,凌冰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这下好了。”
凌冰用一只手拉住绳子的末端,脚底踩着山崖上的石头,整个身子探出去,另一只手刚好能采到石莲花。
采到石莲花,还没来得及高兴,却突然听见了“咔擦”一声,凌冰脚下踩着的石头竟然承受不住重量,竟然断开了。
凌冰只觉得脚下一空,拉着绳子的手随着身子向下一扯,便再也拉不住,竟然直直的往山崖下掉了下去。
凌冰来不及害怕,便感觉到身子在下坠的过程中,碰到了许多树木,手臂、后背、大腿、前胸以及头,没有哪一个部位不在刺骨的疼。
黏黏糊糊的血顺着头顶流了下来,迷糊住了眼睛,流进了嘴里,腥腥的让他难以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凌冰才被一根伸出山石的大树干给截住了下落的趋势。
凌冰只觉得胸口一闷,“哇!”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喷了出来。
四周的树木山石开始飞速的旋转,凌冰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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