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湖水中骨刺
谁都没有注意到是哪里来的花生米,说书人一声咆哮,捏住鼻孔,用力呼气,可惜花生米入洞太深了,他只好匆匆找大夫去了。
离海瞪着眼睛奇怪的看着温薄书:“你……你会武功?等等……你为什么对他丢花生米,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可惜。”
万流芳夹了一粒花生米,瞅着说书人刚刚的位置,突然不想吃了。
温薄书平心静气答道:“他很吵。”
离海嘀咕着:“他这是为众生服务,你那样对他也太残忍了。”
温薄书低头咬了一下筷子:“如果你也要吵我,我就把所有的花生米从你鼻孔里喂给你吃。”
离海顿了一下:“好吧,吃饭,吃饭,嘿嘿……”
万家是沧州的出名的书香世家,万流芳又是万家老爷老来得子,从小被众星捧月般的长大,性情天真散漫,又喜欢新颖事物和外来文化,和万老爷子教育给他的传统理念相悖,一老一少时常拌嘴争吵,上一次万流芳被老爷子用藤条抽狠了,万流芳便气的离家出走。
这一走,整个万家无疑是翻了天,万夫人时常以泪洗面,骂着老爷不懂顺着儿子一把。
万流芳这一丢差不多是十天,十天之内那凶神恶煞的老婆子对他动手动脚吃豆腐无数次,好在他抵死不从,也算了落了个清白。
万家老宅古朴厚实,门前是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长着大口,口中含珠。万流芳兴匆匆的带着温薄书和离海敲着万家大门,倏尔,门向两侧打开,探出一个人来。
万流芳喊了一声万叔就带着温薄书和离海进了宅子。
宅内意境幽深树木参天,厅内衬之各种奇珍异草相得益彰,草木深深。转角拐弯之处布有亭台楼阁,假山突出碧水环绕,锦鲤相争。万流芳走在前面,脚步轻快,似无忧无虑的少儿郎,初遇是那般落魄凄惨哪里还见着。
万老爷子听到下人通报公子回来了,情不自禁的老泪纵横,立马杵着拐杖奔了出来。
父子相见,喜不自禁,万流芳呜呜的哭了起来,说着这些日子的惨痛遭遇。
温薄书和离海尴尬的站在那里,万叔赶紧迎着他们到客厅歇息。
万老爷子坐在上序,和颜悦色的询问着温薄书和离海的来历,万流芳听了就赶紧插嘴:“爹,你别烦,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问那么多,人家还兴许不愿意告诉你呢。”
万老爷子听了瞪了万流芳一眼:“哪来那么多废话。”
万流芳瘪瘪嘴:“是你话多!”
万老爷子气急,暗道,怎么生出那么一个忤逆子,就此作罢,派人送温薄书两人去厢房休息。
万家底蕴沉厚,辈出文官。落到万老爷子一脉,只剩下万流芳,万流芳虽说玩性极大,却天性聪慧,由加之万夫人极其宠爱,即使万老爷子都不敢对他过于苛刻。
温薄书住在万府的东厢房,是唯一一个建在水面上的厢房。她沿途奔波了几日,洗完澡后,就枕着玉枕沉沉睡去。
三更之时,她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似女子啼哭,如泣如诉,极其幽怨。枯坐了一会儿,声音却并没有消失,她循着声音的由来出了厢房在回廊上来回踱步,周围竟是没看到什么。
借着月色,她看了看水面,突然冒起了水泡,幽怨声似乎是在湖水中徘徊不绝。
她从来不信任何鬼怪直说,今日倒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吵得她夜不能寐。
她到院子中折了一只树枝,折回长廊,冷哼了一句:“我不信你死了也能吵我。”
五指夹起几片嫩绿的树叶狠狠得滞向湖面,这树叶就着温薄书手腕的劲道化作片片飞刃,飞快的蹿入水中,激起涟漪无数。
蓦然,声音再没有响起,温薄书回屋却如何也睡不着了,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
离海大清早的一看到她,被她样子吓到,温薄书眼中都是红丝,瞧着约莫让人害怕,离海立马问她:“你昨晚作了噩梦啊?”
温薄书摇了摇头:“昨晚上听到奇怪的声音,被吵着睡不着。”
离海纳闷道:“万府环境优美清净,怎么会有奇怪的声音呢。”
温薄书看了他一眼:“是从湖水中传出的。”
离海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显得担惊受怕:“那水里不会死过人吧。”
温薄书眼中难得有了笑意:“你不会害怕吧?”
离海挺胸:“佛家弟子怎么会害怕这些呢?”
“那今晚你就陪我一起到湖边看看。”
两人分头行动,一个找万流芳要了牛皮气囊,一个找万家下人询问万家湖的历史。
湖水一到晚上就白汽缭绕,厢房正对面是一个湖心亭,支撑亭子的支柱上升满了青苔和蕨草。温薄书和离海一起等到了三更,才听得到湖面幽幽起了声音,比昨晚还更加清晰透彻。
离海跳了起来:“温薄书!我害怕。”
温薄书不理他,回屋换了身衣服,坐在长廊的横栏上,对离海交代着:“你留在这里,我潜水去看看。”
温薄书记得今天上午万家下人给她的答复,这湖起初并不是万家的,万家府邸还没建成,它就存在了,后来万家的先人买下了这块地,把湖填了一半才建了万家宅子,建成之后也没有谁在湖水中溺死,鬼怪之说全部是无稽之谈,唯一一点,就是湖水之中有什么秘密。
温薄书进湖,一是想弄清楚那奇怪的声音,二是对湖底有没有秘密很感兴趣。
湖水冰冷刺骨,她在水面上适应了一会才潜了下去。她从小在地牢习武,比任何人都适应黑暗环境,眼下水里一片空旷,她循着声音的位置往下游去,一路畅通无阻,她到觉的有些不妥。
果然,她游到一般的时候,一股凌厉的气息迎面而来,白光一亮,她险险避开。那是一个形状奇怪的骨刺,骨刺顶端平缓,尖端锋利,若是她没躲开,肯定会被它刺中。在她以为还会有其他骨刺蹿出的时候,手臂却感道一阵刺痛,原来离开的骨刺竟然在她身后打了一个圈飞了回来!
还好她的手臂只是破了皮,并无大碍。此下,便不可掉以轻醒。
那骨刺就像活物一样,追逐着她来回旋转,在水中缠斗她显得有些吃力,赤练又不在身边,唯一靠的是她的灵活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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