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娘有你这么一个好女儿,知足了!”大夫人感动得都快掉眼泪了。
这时沐月小脸一翘:“原来娘有我一个女儿就满足了?那要是让弟弟听见这话,估计他要伤心喽!”
“呵呵,女儿聪慧能干,儿子机灵懂事,老天待我不薄!”大夫人搂着沐月,母女俩正含笑相拥着的时候,突然听得外面有人找。
“周嬷嬷,有人来探望秦夫人,快出来迎迎啊!”说话的是慈云庵的一个女门房,之前沐月初来慈云庵时她可是连理都不理坐在大门口根本文丝不动的,这会子亲自将客人领过来那是因为对方是贵人,一见面就先打赏了十吊钱。
“娘,我现在不便现身见客,先避一下!”说完沐月速度跃到后窗外。
大夫人见女儿身手矫健,来不及惊讶,外面的女门房又出声了,大夫人赶紧给周嬷嬷一个眼神,示意她出去看看。
“哎哟,我说周嬷嬷,你咋磨蹭这半天啊,快过来迎贵客啊!”女门房笑嘻嘻的站在护国公夫人旁边,在这种破地方难得捞到点儿油水,她可殷勤的紧呢。
周嬷嬷抬头一看,就认出了对方,赶紧上前行礼道:“原来是护国公夫人,老奴失礼了,还请夫人原谅!”
女门房一听周嬷嬷称呼护国公夫人,更加仰望人家了,这里门可罗雀,说好听点儿是妇人们的修行之所,说穿了其实不乏一些被家族惩罚到这里来的,她何时见过如此尊贵身份的人啊!
“你家夫人近来可好?”护国公夫人虚扶了一下周嬷嬷,和声问道。
“回夫人的话,我家夫人日日礼佛,虔诚祈祷,身体尚可,夫人快请进!”周嬷嬷引她进屋。
护国公夫人一进房间就看见了素色道袍加身的大夫人面容清瘦,哪里还有几年前秦志远在世时的那般秀颜花娇的容颜啊!不自觉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心里不禁做了个对比,再看到这房间里的简陋陈设,相较她在护国公府的锦衣玉食,凭然使她生出一种优越感来。
“穆姐姐,你在这里受苦了!”护国公夫人假惺惺的上前握着大夫人的手表示着慰问之意。
“不知萧妹妹过来,瞧我,也没仔细梳妆,真是失礼了,谢谢你来看我,快请坐!”大夫人跟护国公夫人是旧识,拉着她落座。
周嬷嬷马上给二人各斟了一杯茶:“夫人,请喝茶!”
“好,我难得来一趟,想跟穆姐姐好好说说话,你们都退下吧!”护国公夫人将身边的嬷嬷和丫环禀退了。
大夫人见状也给周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周嬷嬷随下人们一起退出房间,并将门虚掩上,她站在门口寻思着这护国公夫人此番到底所为何来?要知道大夫人在这慈云庵里修行六年来,压根儿没人来探望过她。
她的娘家穆府早年就迁居他乡了,由于大夫人的双亲已经过世,只有一个弟弟,她不想让娘家人知道她的情况,故而这些年来连书信都没往来。
今天护国公夫人突然造访,周嬷嬷难免生疑,担心她会算计主子,所以她尽量贴近门口,竖起耳朵想要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护国公夫人手持茶杯,轻轻滑动杯盖,浅啜了一口,言道:“穆姐姐,你可知道秦府已经回到京城了?”
大夫人黯然看着她,没有应答,护国公夫人见状接着说道:“昨天怡宁郡主的小儿子百日宴上,我见到了月儿!”
“是吗?我跟月儿、阳哥儿两个孩子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好不好?”大夫人也端起茶杯小饮一口,眼神溜了一下后窗。
“阳哥儿我是没见着,不过他是秦府的长子嫡孙,有秦老大人和老太太的护佑,不会不好的。至于月儿嘛,毕竟她跟阳哥儿没法比,亲娘又不在身体照顾,自然面色就差了些。”护国公夫人话说七分,留下三分让大夫人想像,目的就是让大夫人担心沐月。
她哪里知道沐月现在就在后窗外头听着呢,此时沐月更觉得这护国公夫人用心不良,对她起了厌恶之感。
大夫人自然也不会把护国公夫人的话听进心里去,她可是亲眼见过自己的女儿,好着呢!
护国公夫人见她不语,还以为大夫人在担心女儿呢,得意的继续往下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穆姐姐,你还记得当年咱们议过昱儿和月儿的亲事吗?当时要不是秦大人突然离世,你又出家,秦府更是迁居榆城,恐怕这俩孩子的亲事早就订了下来,如今月儿已随秦府回京,也是时候给孩子们做主了,你说呢?”
大夫人没想到护国公夫人旧事重提,她自然是希望女儿嫁得好,按理说沐月若能嫁到护国公府,那算是高攀了,毕竟容昱是世子,将来会世袭爵位,那么他的嫡妻就是从二品的诰命夫人,只是……
“萧妹妹真是抬爱我的月儿了,那孩子命薄,自幼父亲早亡,我这个母亲又没能照顾她长大,哎!”大夫人顾左右而言他,并没有正面回应。
护国公夫人不死心,接着大夫人的话说:“穆姐姐放心,只要月儿成了我的儿媳妇,我定会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好好照顾她的。”
“不知我的月儿是否有这等福气?如今我是方外之人,月儿的婚事到底还是得公婆做主。”大夫人面露担忧的表情。
“姐姐此言差矣,正所谓婚姻大事,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月儿的生母,只要你点头,我明儿就去御史府提亲!”护国公夫人打铁趁热的说道。
沐月在窗户外面听到这话,不由眉头一皱:敢情这护国公夫人是来给她儿子说亲的呀!此刻沐月还真有点担心大夫人会点头答应,就在等待大夫人回答护国公夫人的那么一会子功夫,她不免紧张的玉拳紧握,心祈祷着: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还好大夫人是个有主见的人,没有轻易被护国公夫人带沟里去:“瞧妹妹说的,我出家多年,早就不过问世间的俗事了,月儿和阳哥儿在府里多承公婆的养育照顾,只要他们做主的,我自然不会反对,这点礼数我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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