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说说看,你们这几天都干什么了?”
九王爷经常听怡轩回来念夏侯烨和沐月的事,虽与沐月接触不多,但对她并不陌生,现在见她毫不畏惧自己当面反驳,就觉得这小妮子果然与众不同,要是换成寻常女子,恐怕都得躲到相公身后不敢说话了,当然他女儿怡宁除外。
“当然研究治疗瘟疫的药方了!”沐月估计他们是想歪了。
“你说什么?药方?”九王爷表情严肃,现在没什么比治疗疫情的药方更重要的事,听说城里的灾民已经死了三十多人了。
没等沐月回话呢,东宫的执事太监就跑来宣他们立刻晋见,原来是太子得知夏侯烨来了,却马上派人来宣。
他们几个只好赶紧进殿面见太子:“臣(臣妇)参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太子很是平易近人。
沐月抬起头,就看到殿中大臣分立在两侧,她和夏侯烨随九王爷走到太子右下手的位置上,而秦老太爷按照他的官位则站到了对面的几位尚书大人之后。
“烨儿,你总算是现身了,怎么把少夫人也带来了?”夏侯烨来太子不觉得奇怪,但见沐月也来了,太子就有点儿搞不明白了,毕竟这是参议政事,女人不宜出现。
夏侯烨上前一步回道:“启禀殿下,臣今日带娘子进宫来是为了救治染了瘟疫的灾民。”
“哦?少夫人又不是大夫,她如何救治?”太子倒觉得奇怪了。
“就是,一个女子能有多大能耐,太医院那么多人到现在还出一个能治好瘟疫的良方呢?”有些瞧不起女人的大臣位在小声议论着,结果被夏侯烨一瞪,他们都闭上了嘴。
夏侯烨转身继续对太子说道:“臣的娘子这几天已经治好了一位染了瘟疫的病人,所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打断了:“你说什么?少夫人真的治好了染了瘟疫的病人?”眼光却盯向了沐月。
沐月实在受不了别人的质疑,自己站出来,义正辞严的说道:“我确实治好了一个病人,所以请太子殿下允许我去救治其他的染疫灾民。”
大家还是不太相信,包括太子:“你是怎么治好那个灾民的?”
废话?还能怎么治?当然是用药了?沐月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很淑女的回道:“自然是用药材了!”
太子听了一囧,觉得自己真是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假咳了两声。
秦老太爷诧异的看着沐月,他从来不知道这个长孙女还懂医术,倒是从小到大都是个病秧子,莫非是久病成医?不过这瘟疫可不比寻常病痛,一个弄不好,自己被传染不说,治不好反而会被人家说不好听的。
他想阻止沐月,却碍于这种场合,自己不好出声,只能盯着孙女暗暗着急。
这时有一位老太医站了出来:“启禀殿下,臣心疑问,可否请教一下夏侯少夫人?”
太子一点头,那位老太医就看向沐月的方向,很是不屑的神情:“敢问少夫人,学医多久了?”
沐月知道这人不相信自己,但她又想撒谎,如实回道:“四年多一点儿。”
老太医眉眼一挑:“四年?呵,老夫和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从小学医至今,最少的医龄也有十年以上,不知是我们老了,还是少夫人是奇才?请问少夫人所医治的病患症状为何?”
夏侯烨很不喜欢这位老太医对沐月的态度,他瞪着那位老太医恨不得冲上去凑他两拳。
“我所医治的病人腹泻、发热、舌苔泛黄……”沐月将苗玉兰的病症一一说了出来。
老太医听后点点头,他亲自看过那些染病的灾民,确定与沐月所说的一样,便追问道:“少夫人可否把药方给老夫看一看呢?”
“当然可以,不过我并没有写在纸上,现在口述给您听可好?”沐月本来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药方,反正都是为了救人,公之于众更有利于救治更多的人,而且她很愿意与太医们交流心得。
当沐月将所用的药材一五一十说出来后,只见得那位老太医从一开始的不屑神情到聚精会神的听清楚沐月所说的每一样药材,再细细琢磨,眉头一会儿皱紧,一会儿又松开点点头,他如此前后不一的举止,令得太子觉得有门儿。
等到沐月语毕,太子忍不住开口问老太医:“宋老太医,你觉得夏侯少夫人这方子如何?”
宋老太医居然没有先回应太子,反而是抬步走到了沐月的面前,很是谨慎的又追问了几个问题,有些朝臣觉得他未免对太子不敬,其实这宋老太医医术不错,就是脾气有点臭,所以才没当上院首。
沐月耐心的为他答疑,最后宋老太医以惊讶的眼神看着沐月,赞道:“没想到少夫人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医术,实在让老夫汗颜啊!佩服佩服!”
此话一出,大家也明白过味儿来了,看来这夏侯少夫人确实所言不假,他们纷纷看向沐月。
而沐月明眸浅笑,冲着宋老太医有礼的回了一句:“老太医谬赞了!民妇不敢居功,其实这药方乃是民妇和我义母向夫人共同商议验证的成果。”
“义母?”秦老太爷更加的懵了,自己的孙女何时认过别人当义母啊?
“哦?莫非少夫人的义母也是杏林中人?”宋老太医问道。
“没错,我义母乃是医仙的弟子,而我的医术正是义母所传。不仅如此,这次我义母为了救治染疫的灾民,她自己也被传染了,为了研究出治愈瘟疫的药方,义母甘愿用自己当药人来让我试药,所以这良方我义母当居首功。”
沐月把苗玉兰的功德表了出来,既然苗玉兰他们来了京城,而向大海又去世了,她便想将青云寨的人留在京城好好照顾,若是把慈济堂交给苗玉兰打理,这样她精神上也有所寄托,二当家和三当家的他们也有个正经的营生,总比干那绑人劫财的不法行当来得好。
在场之人听后无不诧异,只有宋老太医了然于胸的叹道:“原来如此,少夫人的义母不愧是医仙弟子,不仅医术高超,医德更是可敬可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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