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周二夫人无言以对。
听到周锦绣怒视着周二夫人掷地有声的质问,张氏见女儿连屁都不敢放的胆小模样,就挡住周锦绣的视线:“还自诩是什么周家大小姐呢?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一点教养都没有!”
周锦绣要不是看她们年长于自己,早就对她们母女动手开打了,哪里还会站在这儿跟她们废话!
“我告诉你们,我说不嫁就不嫁,谁也甭想摆布我周锦绣的人生,你们先是未经我同意就私自变卖家产,接着又把我卖给人家做小,最后钱全落到你们手里,想得倒是美,我呸!告诉你们,要是嫌弃周家就给我滚出去!”
周二夫人先说软话:“锦绣,你别这么说,我是不忍心看着你平日里太辛苦维持这个家才会想到这个法子的,你要是真不想嫁,我绝对不会勉强你的。”
她非常清楚周锦绣现在已经是盛怒之中了,要是再硬碰硬的话,无疑是火上烧油,谁都落不得好。
“我说周二夫人,你怎么能这么办事呢?这聘金你们可都收了呀,哪有说不嫁就不嫁的道理?”媒婆听了周二夫人的话不乐意了。
张氏不赞同自己闺女的说法,忙安抚媒婆道:“这婚姻大事自然得由长辈来做主才是,我们家这位大小姐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别急,哪能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
话音刚落,只见周锦绣走到门口,厉声喝道:“我周锦绣说话算话,要是有谁敢强迫我的话,就有如此门!”紧接着她就抬起玉足,一脚就将那扇门板踹了下来掉到门外的地上。
当周锦绣突然露了这么一手,吓得张氏和媒婆不敢再跟她叫板了。
“锦绣,你别生气,我马上把聘金还给人家!”周二夫人也是心惊胆颤的,赶紧拿出一百两银票塞给了傻愣在那边的媒婆:“实在对不住,这个麻烦你帮我们还给人家吧!”
媒婆看着躺在地上的门板,哪里还敢废话呀!收了银票扭头就走了:“以后我可不敢管你们周家的事了!”
张氏悻悻的看着到手的一百两银子就这么飞了,心里纵有不甘,但也不敢再激怒周锦绣了,她可不想自己被周锦绣当成门板那样踢出去,这会儿她倒是不给闺女乱出馊主意了,悄悄的站到了边上不出声。
三个女人安静好半天,周锦绣是气得直突突,周二夫人见她不说话,自己也不敢言语。
周锦绣缓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这宅子和花房你们一共卖了多少银子?”
“一……一千八百两。”周二夫人吞吞吐吐的回道。
周锦绣一拧眉,恨不得撕碎了眼前的人:“一千八百两?就这么点儿银子就卖了我们周家?这宅子姑且不论,就单说花房里那些珍贵名卉,你知道它们值多少银子吗?”
老实说周二夫人虽然也喜欢花,但她对花从来没有深入研究过,所以不懂其中的价值,所以面对周锦绣的质问,她回答不上来。
周锦绣对二夫人怒目而视指着大门口的方向:“去,把那一千八百两银子还给人家,把宅子和花房的地契给我要回来!”
“我……锦绣,我当初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最后的卖家是邱老爷,我三舅当时只说是邻城的一个大户人家,所以我才……你也知道邱家觊觎咱们周家的花房已久,现在好不容易弄到了手,又怎么会轻易吐出来呢?”
周二夫人犯了难,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切恐怕是邱家早就安排好了的,地契都转了名,哪里还要得回来呀!
周锦绣寒眸一冽:“如果你今天不把地契要回来,我就代替我爸把你休出周家。”
张氏一听这话正合她意,站起来走过去把自己女儿拉到旁边:“这地契铁定是要不回来了,既然周家容不下你,那你就跟娘回家去。”
转身她又对周锦绣说:“大小姐,我把闺女带回家,这总成了吧?”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跟娘进去拿包袱!”见周二夫人没动,张氏拽着她进了内堂,其实她们早就打包好了,没一会儿张氏拿着包袱、周二夫人抱着孩子就出来了。
“我们走了,以后我闺女跟你们周家再无瓜葛。”张氏拽着周二夫人就往门口走。
“站住。”周锦绣一个纵身跃到她们面前,挡住了去路:“把该留下的给我留下再走。”
“哦,瞧我这老太婆,竟然忘了大小姐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平凡女子,成,闺女,把大小姐那份给她。”张氏递给周二夫人一个眼神。
周二夫人这才将九百两银票拿了出来,她不敢正面直视周锦绣,只把银票送到人家面前:“给你。”
“你要走无所谓,但是必须弟弟是周家的儿子,你必须把他和一千八百两银票留在周家净身出户!”周锦绣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你也太过分了吧?儿子是我闺女生的,自然得跟着我闺女走!这九百两银子你爱要不要!”张氏不干了。
本来见她女儿作主分给周锦绣一半银子心里就不满意呢!现在可好,周锦绣摆明不仅一千八百两银子全要,还要留下小外孙,那哪儿成啊!
“锦绣,银子我可以全给你,但是儿子我必须带走!”周二夫人觉得自己是最大让步了,一口气把一千八百两银票塞到锦绣的手里,抱着儿子抬脚就走。
“你傻啊?怎么能把银票全给她呢?”张氏拽住女儿。
“娘,那些银子本就是周家的,是我对不起周家,我只要儿子就好!”周二夫人还不算太坏,要不是有她那个娘整天瞎蛊惑,说不定她不会这么冒冒失失变卖周府的家产。
周二夫人挣开母亲的手,欲往外走时,周锦绣双手一横依旧挡在前面:“我说了,银票留下,弟弟也得留下。”
“锦绣,我求求你了,你说你一个姑娘家也不会带孩子,怎么养活他呢?你就行行好,别拆散我们母子吧!”周二夫人哀求着。
“不行,把弟弟给我!”周锦绣上手抢孩子。
周二夫人自然全力护着儿子不让她抢走,张氏见状也上手挡周锦绣,顿时双方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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