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的关节捏的泛白,若不是自己的婢女小梅接到消息给她通风报信,自己还不知道会被瞒到什么时候,“那个女人…不是今晚就会到吗?”她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他虽然派了人去接她可却没有把她安排在宫里,而是安置在了他爹的府邸之中,不过,他的女人似乎都是住在那个地方,这样,唯一住在宫中的她是不是对他来说也是特别的?
“公主,本王答应过你什么自然不会言而无信,但请你也不要忘记当初自己说过什么!”严厉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女子的心猛地一颤,随即露出苦笑,她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说他会给她一个身份,那个便是允诺与她的“唯一”,他一生只会有一个妻,而那个妻就是她,但是他的女人绝对不会只有她一个,若是做不到这一点,她便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她第一次品尝到了真正的爱情,却是苦得让她一生铭记,她告诉自己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他的身份还是这般与众不同,所以,她妥协了,她答应了做他的“唯一”…
“王上。”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清冷的声音,一道亮光闪过炽枭的眼底,接着便听到,“雪姑娘已经到王府了。”
“王…”女子还想说什么,可炽枭已经不给她机会,大步流星的从她面前走过,接着不见了踪影。
身后,女子清亮的瞳中泛起疑惑,那个女人…对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吗?
王府之中,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都彰显着柔静,也处处都显示着威严。
冷清的府邸,下人们都如同往常一样做着寻常的事务,装饰也如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那抹娇小的身影是一身的红装,讽刺又凄冷。
“姑娘,到了。”苏木领着丽丽一行人来到一座幽清的宅子前,恭谨的说道。
“宫主,小心脚下。”初夏对丽丽小心的叮嘱,搀扶着服饰繁琐的她踏进了那座没有一丝人味的宅子。
传统的婚礼,不是应该背新娘,踢轿门还有跨火盆吗?这些都没有也就算了,怎么连拜天地这些程序都没有呢?直接就入洞房了…
苏木走到门口便没有再进去,只是弯腰说道,“姑娘先休息下吧,小的已经告知了王上,估计他很快就要到了。”说完,便身子一福,不等她们反应的离开了。
快要到了…!丽丽的心猛地加快了跳动,脸色也有些泛白,配上漆黑的指甲更显出了诡异的味道。她都忘记了,嫁人就意味着要…那啥!天哪!难不成她真的要和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发生关系…想着,她的手不由得更加冰凉了…
不知什么时候,初夏已经领着她来到了厢房,而她也已经坐到了冰凉的床边。
丽丽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真的很古怪,一点红色都没有,照理说,再敷衍也应该有个“喜”字吧…她没有戴凤冠也没有红色的盖头,只穿了那一身红袍,来接她的人也没有说什么,直到刚刚他离开也没有嘱咐什么规矩,那个南晋王要娶雪娘子…可现在怎么看怎么不象啊…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丽丽心中一急,立马把初夏替她放在床上的盖头盖在了头上,不知所措的绞起了手指。
半晌都没有一点响动,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连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丽丽的心狂烈的跳动着,现在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沉重的折磨。
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难道不是那个南晋王来了?是她自己搞错了?
“初、初夏…”怯怯的声音从她的粉唇中逸出,那对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陡然闪出了不一样的光彩,带着笑意以及柔情,只是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在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从心底涌上的愉悦。
不再绞手指,而是紧紧的捏起了拳头,慌乱的喊了出来,“初夏,我想喝水!”
没一会儿,一杯氤氲的茶水就出现在她的眼前,一把把茶水夺了过来同时把自己头上的盖头也一并抓了下来,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等到杯子见底,丽丽还是觉得嘴巴很干,一仰头,却顿在那里傻住了。
“你…你…”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戏谑以及逗弄,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王者风范以及霸气不羁。
炽枭…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他重逢…
“很意外?”她的错愕以及惊讶让他的心情无原由的飞扬起来,上前一步,他撩起她乌黑的长发,而丽丽因为太过震惊而没有躲开,在看到她不同一般的装扮的时候,黑眸中数的引燃了一丝火光,他慢慢压下身,深深的注视着她,“你不是说你要的是‘弱水三千独取一瓢’,现在,你不是照样成为了本王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妖冶的装扮后本来愉悦的心情忽然变的低落,微微的有些怒气,当初她说的那般没有余地,如今这又是什么意思?既然有那种想法,又何必为了已有妻室的男人而煞费苦心…莫非…她一直都在欲擒故纵,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玩了这么多把戏。
本王…听到他如是称呼自己,丽丽飞快的垂下眼眸,藏起那明显的心痛…他就是南晋王…炽枭就是南晋王…呵呵,现在她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讽刺…
“怎么了?在想什么?”他粗粝的手指攫起她的下颚,在触到她眼中的酸涩时候,心蓦地一抽,睫毛微微抽搐,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我…”她反射般的开口,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炽枭却在这时候打断了她,“在这里,没有‘我’,只有‘奴’。”
“奴…?”她的睫毛舞动如蝴蝶,颤颤的晃动。
“对…”粗噶的声音有着鼓励,“你便是本王‘奴’。”
奴吗?丽丽苦笑,原来,她连一个妾都算不上,她和一个下人没有分别,只是,要做的工作不同的罢了。
“哗啦......”正在她沉思的时候,她大红色的喜袍骤然被炽枭撕裂开来,发出令人心惊的响动,她本能的抓起残破的布条掩住自己,“你干什么?”
骤然一拉,炽枭将被吓住的她扯进怀中,不容她反抗,以强劲的臂力牢牢将她桎梏,“不是你…是‘您’…”他再度,冷漠无情的纠正。
“是、是您…”丽丽赶快改口,却没有得到他的松手,表情更是骇然,“您到底要做什么!”
“雪娘子,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本王都要怀疑你是否真的是因为求援而向本王妥协,一开始,你就是这般想的吧,成为本王的女人,不是么?”炽枭说的轻佻,其实内心却是暗潮激涌,他希望是他的胡思乱想,可联系起这所有,却不得不得到这样一个结论,她是故意的,故意接近他,故意使他卸下防备,故意将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只拥有唯一的感情…这些,不是都是做给他看的吗?
“我没有!我没有!”他居然会那么象自己,丽丽的心中除了恐惧突然生出一丝讥讽,当初,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没有?哼!”炽枭冷冷一笑,抓起她揪着衣服的小手,紧紧的握住,“雪娘子,本王不过是说要你成为本王的女人而已,你是不是会错意了?这大红色的装束是你变相的妥协吗?你想过了,还是嫁给本王比较好,所以把自己打扮成了新娘?哼!没想到你竟是心机如此之重的女人!”他怎么会觉得她是一只兔子?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只狐狸,一直杀人不见血的妖狐…
“你这个疯子!神经病!二百五!妄想狂!”丽丽用力的瞪着他,被他审判一样的职责说的怒火中烧,连带忘记了他先前吩咐过的称呼一事。
她不顾一切的谩骂使炽枭的怒气更加翻涌,手一用力,她本就撕裂的衣服在他手中变成了碎片,就这么飘落在空中,隐约透着绝望的味道。
“你要干什么?”丽丽蜷缩起身子,拼命往床立面躲。大眼睛里全是惊恐。
“春宵良辰,你说…本王要做什么…?”炽枭邪肆的勾唇,幽眸之中彰显着浓厚的兴奋和掠夺。
“你走!走开!”她吼得撕心裂肺,而他只是缓缓向她*进,就象一个毫不留情的猎人要灭绝她所有的后路且不是一招致命,而是将猎物玩弄于鼓掌,欣赏她的惊慌和不安。
“不…不要过来…”天哪!谁来救救她!小鬼…小鬼!
“哼!”低沉的声音戏弄着她的天真,这个时候都还不忘把戏昨完吗?该死的女人!从来没有人能这样欺骗他炽枭!从来没有!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丽丽猛然注意到炽枭的身后蓦地多了一道灰色的身影,然后,那道健硕的灰色骤的拉住炽枭的衣服往后重重一拖,接着,以势如破竹之式往他的口中丢了一颗暗红色的珠子,接着,炽枭恍惚的眨了眨眼睛,接着,便昏死了过去…
丽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突变的一幕,快的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道灰色的光亮…许久,她平复了情绪,才把视线移到那个庞大的身影之上,那个是…雪娘子的宠物,叫什么来着?自己见过它两次,一次是雪娘子回来的那天,还有一次就是在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殿,雪娘子甩了自己一鞭子的时候…它…怎么会在这里?
她呆愣的动作引来银狼的不屑,精致的灰色眼眸中泛出对她的鄙夷,低头看了看昏过去的炽枭,确定他已经没有了意识便转身决定离开这里…
“等、等一下…”见它要走,丽丽赶紧从床上下来,却发现心头的恐惧并没有离她远去,双腿一软,跟着就要跌坐到地上,就在这时,那本该离去的灰色身影却速度飞快的奔了过来,接住了她因太过害怕而虚软的身子。
“呃…谢谢你…”丽丽衷心的说着,然后下意识的在它头上摸了摸,就象主人给与宠物的奖励一般,银狼身形一顿,幽幽扭头,然后动作缓缓的把她重新推回到了床上。
“不!”丽丽突然扑过去牢牢抱住它健硕的脖子,不住的摇头,“我不要回到床上…”
银狼顿了顿,然后不自在的从她手中退出来,一对银眸与她纯净的黑瞳对视。
“你是问…我想怎么样吗?”那灼灼的目光仿佛说着这样的话,丽丽脱口便问了出来。
丽丽脸上的表情变的诧异起来,因为那只狼竟真的点了点头…
“你能听懂我说话?”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她在一瞬间忘记了之前的种种,没有血色的小脸也变的有点红润起来。
再度点头,同时还甩了一个不耐的白眼给她。
“哇!”丽丽“咚”的跌坐到地上,水眸里满满的都是兴奋和惊讶,“你真的能听懂我的话?”
似乎是嫌弃她的问题一再的重复,索性,银狼把头扭到了一边,对她直接无视。
银狼看到她出神的模样,又慢慢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等待她的命令。
“你给他吃了什么?”丽丽扭头,眼里有淡淡的担忧。
银狼自然不能说话,只是盯着她,以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你没有谋杀他吧?”丽丽突然想到,有些激动的问了出来。
谋杀…?是指它杀了这个男人吗?若是它要杀他,就不会先给他服下药物那么麻烦了。摇头,银狼的视线移动到炽枭身上,泛出浓浓的轻蔑。
“哦…那就好。”丽丽松了口气,随即又有点不安,“他会不会没一会儿就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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