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鸟儿喳喳的叫声,一束束的阳光透过窗棱散照到身上。
微微的睁眼,却发现眼睛又酸又涩的难过死了……舌头,好象也麻麻的……
“云凤,难道真的就只有任由她这样痛下去?”少年脆脆的声音里有着痛心与怜惜,折腾了一晚,那折磨人的痛总算……暂时消失了。
“锋芒草……属下也只在书上看过,据说是以前东楚国的一种特殊植物,后来楚东国覆灭……没想到,它的生命力如此顽强,都长到北方来了。”云凤低沉的声音忽然轻轻一笑,似乎带着讽刺,“不过,照书上所说它的确无药可解,除非……用没有提炼过的锋芒草,但那会……”
孤雪森冷的接过话,“会使人终生上瘾,不可摆脱,除非……死。”
“嗯……”
“邪惑,那你呢?有没有什么办法?”和云凤不约而同的说媚酥无法可治,但最后却用了针灸,若非娘亲惊人的举动,他到最后也不会站出来帮忙吧,这一次,他不能肯定,他是否又有所隐瞒。
一成不变的一身黑衣,静静的矗在角落,眼眸深不可测的没有一点光亮,凝视着孤雪稍许,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办法?”孤雪不相信的又一次确认。
“没有。”邪惑轻轻的启唇,不带一丝感情的回道,“毫无办法。”
孤雪轻轻的敛眸,遮掩起眼中的失望,“她这么撑的话,要多久才能彻底摆脱?”
“大概……一个月吧。”云凤谨慎的回道。
“大概?”孤雪冷冷的眯眸,“告诉我准确的时间。”
“少宫主,属下确实不知,一个月,也只是偶尔在书上看来的,再说,五十根的锋芒草,属下……的确估计不出……”
“锋芒草……”丽丽眨眨眼睛,困惑的望着背对自己的三人,“那是……什么东西?”五十根……不是五十根针吗?怎么会变成草?
“娘!”孤雪回头,快步奔到床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你怎么样?好一点没有?还会痛吗?”
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发懵,丽丽恍惚的说着,“还好吧……不会痛了,可是身上软软的……”
“小鬼……我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锋芒草是……什么?”总觉得,自己被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她的心也开始混乱的跳动。
“娘,你在红尘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答反问,带着浓浓的焦急。这个地方,他听慕容玄说过,娘自己也说过,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丽丽瞥眉,想着秋水对自己做的一切,那个可怜又自私的女人……呵……“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总之,有些误会吧,我就被人扎了五十针……”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她以那种方式爱着那个男人,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种本能,不能抗拒的吧。
“娘,那个人的名字……”孤雪的声音轻轻的颤抖着,听她说的如此不用在意、轻描淡写,就愈发的让他觉得心痛,那个人......不可饶恕!
“啊?”觑见他骇然的表情,丽丽慌慌的说道,“没什么啦,事情都过去了嘛。”难不成要她拿五十根针扎回去吗?
“告诉我……”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带着霸气,“那个人的名字!”
“我、我、我不记得了……”心虚的移开视线,小鬼发起火来还是那么可怕,和他笑眯眯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她那闪烁躲避的眼神已经将她出卖了,轻轻攫住她的下巴,声音缓缓的再度问道,“娘,告诉我,他的名字。”
声音好好听哦……丽丽猛地吞了口口水,眼睛亮亮的偷偷瞅着,光……又有光冒出来了,呐呐的,她不由自主的说了出去,“慕容秋水……”
“慕容秋水……”还是那副笑笑的模样,却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一分嗜血和阴冷,“好,我记住了。”
“娘?娘?”孤雪憋着笑意,声音清脆的轻唤着她。
“啊?”呃?要死了!她怎么又……臭小鬼,都说了不可以背着光摆造型了……还这样,耶,不过……他好象没有背光,但是,怎么会还是帅的乱七八糟啊?拉过被子盖住头,她急急的转身,她现在脸上的表情绝对有够花痴的……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啊……救命、救命呃!
娘怎么会变得这么可爱?孤雪实在忍不住的咳了两声,语气飞扬,“娘饿了吧,我去叫下人拿些吃的过来。”
“嗯!嗯!”快走、快走吧!她真是糗爆了啊!
站起身,双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谨慎的锁好门,孤雪才举步离开。
“呼、呼……”这时,丽丽才扯下被子,大口的喘息起来。
哎哟,要怎么办哪?她好象越来越色了耶!看到帅哥就流口水,这太不象她了!其他人还好,那个孤雪……可是她的“儿子”耶!她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儿子有非分之想呢?哎……臭小鬼,小小的年纪就长的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今后可怎么得了哟?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轻轻推了开来,下一秒,又死死的扣住。
转过头,眼前的人,叫丽丽有些意外,“你……邪惑?”是这个名字来着吧?他跑来干什么?虽然也是帅哥一枚,不过那种面瘫的表情…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会立即破碎掉的。
沉沉的眸,幽黑而凝重,他缓缓的上前,慢慢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锋芒草,形状似针的植物,经过特别的处理,就会变的和真的针一样没有分别,刺入人身,会使人在一段时间里产生极度的亢奋,药效一过,就是剧痛,若要克制住痛楚,就只有拿未经提炼的锋芒草熬制成汤服下,但人对它的依赖也会越来越强,直到……死!”最后那个字,狠戾的从他的唇缝中飘出,轻轻的,却叫丽丽浑身一冷,脸色也随着他的话越来越白……
这样一来……不就象毒品一样……会使人上瘾吗?她的身体里面,竟然有这种东西……她颤颤抚上自己的喉咙,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烫烫的,顺着她的喉咙滑到自己胃里……
慕容秋水……我到底做了什么?你竟然要用这种东西来报复我?
锋芒草……她的身体里面有一种叫锋芒草的东西,象罂粟一般的在她血液里流动……
会上瘾……难怪,她会感到那么痛,痛不欲生……意识全无……
“你们……”她怯怯的扬起眸,眸光闪闪的问道,“刚才说的无药可医,是不是就说我只有自己撑着,便再没有别的办法?”
“嗯。”他冷冷的点头,眼中丝毫不见有什么波澜。
“雪娘子。”他缓缓的伸出手,抚着她的脸颊,“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那种植物,每一次的疼痛会不会越来越严重,我们都不知道……但我有办法,可以帮你……”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象羽毛飘落在她的耳中,痒痒的却很有种舒然。
“我可以帮你摆脱它,摆脱那种蛰人的剧痛。”
轻飘飘的,丽丽仿佛没一会儿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中,有人,很轻很轻的在说着什么,很舒服……很舒服……
“该死的!”一个人影飞快的闪了进来,蓦然大吼道,“惑,你给我停下!”
握着银针的手陡然一松,下一刻,他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坦然的转身,看着怒目相对的某人,轻轻的一笑,“你竟然能自己解开穴道,凤……”墨瞳,倏然缩紧,“你就这么担心这个女人?”
“你……邪惑!”云凤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狠狠的说道,“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残忍狠毒的女人了!
“不是又如何?”邪惑脸色一变,暴怒的吼着,“就算失忆,但是槿还是被她害的不是吗?就因为知道她是我的娘子,便歹毒的毁尽了她的容貌!使她痛不欲生的以死求得解脱,若非我及时发现,槿早已经命丧黄泉了!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帮她报仇,总有一天……”
“惑……”槿是他的最爱,他不是不知道,但,眼前这个女人,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至少,槿还活着……”
“砰!”一拳,重重打在云凤的右颊之上。哈!这就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小玩到大的伙伴?脸色阴霾的吓人,邪惑冷冷的嘲讽,“至少还活着?她那副样子也叫活着?再不和我说一句话,也再不会对我笑,我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有反应,这样,也叫还活着?”他想尽了办法,倾尽了医术,她却还是一动不动,象没有生命的娃娃,再也没有了笑容。
就为得到他……那个女人就为了得到他!摧毁了槿的容貌,击破了她所有的坚强,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就这样走出了他的生命,而那个下贱的女人却对他说,那个女人根本配不上他,只有自己,才是可以和他站在一起的女人……
她才是那个不配的人!配上他的人,是雪娘子!
蓦地,他飞快的扬起针,明晃晃的闪烁着死亡的光耀……
那只手,却猛然被一道银辉锁住,冰冷的声音仿若凝结,“邪惑,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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